第一章:沈书媚的奇异胎记(1/1)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同样的梦境反复出现,简直就像被“梦魇”锁住了一般,如同孙悟空无论如何都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

如果梦是美好的,我们或许会沉醉其中,可如果是惊悚恐怖的噩梦呢?那无疑是一场无尽的折磨。

生活中,不少人都曾被噩梦侵扰过,但像沈南庭这样被同一个梦,无限循环纠缠,应该并不多见。

最近,沈南庭总梦到自己,身处在一座阴森宏伟的阎罗大殿,里面鬼火摇曳。阎罗面黑如墨,端坐在宝座之上,头顶那块写着“正大光明”的匾额虽金光闪耀,但与这腐臭的环境和周围诡异的气氛,格格不入,让人生寒。

阎罗宝座旁矗立着一块古老石牌,上面刻着:“蓝玫转世,白虎作恶,凡胎入局,轮回逆行。因果纠缠,唯有心明,方能破劫。”等大字,旁还有许多行小字。

沈南庭刚想要看清石碑上的小字。

陡然,阎罗洪亮的声音响起,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白虎张笑兰与秀才沈南庭已结为夫妻,张笑兰今日未时临产。蓝玫瑰仙子,你需速速前往投胎,了却恩怨,偿还孽债。”

沈南庭猛不,听到阎罗说起自己和张笑兰的名字,吓得魂不附体,一阵哆嗦。

还没等他缓和劲过来。一道霹雳响彻大殿,沈南庭只觉天崩地陷,“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后面的梦竟都忘了。

只有心在胸中狂跳,似要冲破胸腔。他喘着粗气,看了看表,已到了上班时间。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沈南庭打了个哈欠,直起身。想到梦中之事,“怎么又是这个鬼梦。”正心中懊恼不已时。一声“师傅”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徒弟黄玉山人未到,声先到。

只见黄玉山火急火燎地直闯进来,快速说道:“师傅,快!师娘要生了。”

黄玉山中专毕业后,一直跟在沈南庭身边,他为人机灵懂事,又善于察言观色,深得沈南庭喜爱。

平日,黄玉山都是一副沉稳模样,现在一反常态,如此慌张,可见情况紧急到了极点。

沈南庭心猛地一沉,周身顿觉寒意包裹,一种不祥预感袭来,妻子竟突然提前生产!

他也顾不上多想,匆忙交待了黄玉山下午的一些工作事宜后,撇下发呆的徒弟,拔腿向医院狂奔而去。

刚到医院,医生便严肃告诉他:“你爱人情况十分危急,赶紧签字手术。病人昏迷,婴儿卡在产道,子宫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沈南庭颤抖着的手,画上了自己的名字,便追问具体情况。

护士一旁补充道:“产妇说买菜时,不慎滑倒,幸亏送来得快。”

沈南庭守在产房门口,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不停地踱步,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他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沈南庭顿时松了口气。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沈南庭一步跨上前,想握手言谢,医生摇了摇手说:“产妇情绪有些激动,赶快去安慰安慰。”

沈南庭一进病房,就看到张笑兰指着婴儿大喊:“这不是我的孩子,肯定是医院错抱了!这胎记带着股杀气,她要杀了我!”

沈南庭上前向女儿,眉心有一粒蓝色胎记。护士正一旁安慰道:“您女儿落地那一刻,竟有股奇异的花香飘来,浓郁持久,日后一定会是个魅力四射的宝贝。”

张笑兰则认定女儿的胎记是不祥之兆,对女儿态度冷漠如冰。沈南庭既要照顾女儿,又要安抚妻子,忙得是焦头烂额。

不过,自从女儿出生后,沈南庭的生活变得紧张又忙碌,那一直困扰他的轮回梦,似乎知道他忙,便没再打扰过他了。至于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沈南庭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个问题,他不愿意,也没空去想。

孩子三个月大,沈南庭才想起女儿还没一个正式的名字。

常听老人们讲,孩子一落地,名字就要取好,过了三天后再取名,会叫名不应,也不好养。

沈南庭虽然不相信迷信说法,但确实该给孩子取个名字。

“随便取个算了,一个女娃子,还带着杀气。”张笑兰态度冷冷的。

沈南庭想法可不一样,他想给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希望能以此来弥补胎记带来的所谓“不足”。

沈南庭凝望着女儿,想获得些取名的灵感。

奇怪的事,沈南庭盯着女儿的胎记时,某些记忆好像被唤醒,模糊的记忆里,出现许多蓝色花瓣,似流星雨般划过,但怎么也抓不住那完整的画面,似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沈书媚三个月后,才拥有自己的名字。沈书媚——名字听起来知性而温婉。

沈书媚眉心那颗胎记,也随着沈书媚一天天长大,颜色也一天天变蓝,直长到蚕豆大小才停止生长。颜色从墨黑变成孔雀蓝后,就不再变化。

这让沈南庭夫妻二人诧异不已,细看胎记竟长成了一朵完整的、层次分明的玫瑰花。他们既觉得神奇,又感到诡异。

一天,沈南庭因单位有事晚回,女儿哭闹不止,张笑兰被哭得心烦意乱。等不到沈南庭回来,想到女儿通常这个时间洗澡。

于是打了盆热水,替女儿洗。当她看到生得粉雕玉琢的女儿,心中的母爱瞬间被唤起,她用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小脸。

胎记处一道幽幽蓝光闪现,接着,张笑兰似乎看到无数把幼箭,从胎记处向她刺来,一阵麻胀感从手心传来,吓得她尖叫一声,丢下女儿,撒腿便跑。

沈南庭一心记挂着女儿,不等领导说散会,便心急如焚朝家中跑。回来正看到张笑兰如见鬼似的,大叫着跑出门。

张笑兰如见到救星,跑上前去,一把抓住沈南庭的胳膊,指甲都嵌入到沈南庭的肉里,惊恐地指着家,说女儿要杀她。

从此,张笑兰频繁梦到,女儿眉心的胎记处,飞出数不清的玫瑰花瓣,如花瓣雨化作蓝色利箭,齐刷刷向她飞来。要命的是,她如同被下了定咒,竟无力反抗,也不逃跑,只会站那里瑟瑟发抖。

张笑兰为了除去女儿的胎记,她试过各种偏方,消痣水腐蚀,甚至用指甲去抠。使沈书媚痛得哇哇大叫。可胎记不仅没消失,反而因反复刺激变得愈发诡异,色彩更艳丽,形状也似乎更清晰起来。

沈书媚的眉心被张笑兰抠得一直渗血,她对沈书媚的伤害,终于被沈南庭发现。

沈南庭急忙带女儿去医院,医生误以为这艳丽的胎记是纹身,责备他孩子这么小是不能纹身的,这伤口可能是受了劣质颜料的感染。

沈南庭解释说:“这是胎记。”

医生仔细观看了伤口和胎记,心中明了,严肃警告他:“不要再自行处理,这孩子胎记是从深层长出来的,不易去掉,要是感染病毒,触及神经,可能会造成面瘫,或留下后遗症。

吓得沈南庭忙问后遗症是什么。医生说:“这个不好说,比如天气关系,紧张的情绪,都会产生疼痛。”

沈南庭回去后,和妻子大吵了一架,这是他第一次跟妻子发生冲突。

他将女儿安顿好后,怒气冲冲冲进家,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脸上的肌肉因气愤而颤抖。

他冲到张笑兰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咆哮道:“她是你女儿,你怎么这么残忍,下得去手,胎记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你就不能接受吗?”

张笑兰涨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毫不示弱地叉着腰,声泪俱下反驳道:“你就知道心疼你宝贝女儿,你心里还有我吗?自从生了她,我睡过几个安稳觉?”边说边嚎啕大哭。

擤了把鼻涕继续道:“我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受尽委屈!现在女儿还带着邪性的胎记,我能不害怕吗?我每晚一闭上眼,她那胎记里就好像藏着无数把利箭向我刺来,我这么做难道不是想更爱她一点吗?不就是想让这个家和谐生活吗?”

看着委屈的妻子,沈南庭心软了下来:“但你不能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伤害她呀,万一孩子留下个后遗症,或面瘫怎么办。”张笑兰听到这话,身了一僵。

沈南庭想去拉妻子,妻子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沈南庭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南庭隐隐意识到,女儿的胎记和妻子的恐惧,或许真的与这神秘的梦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竟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希望那个梦再次出现,能让他寻找些破解的方法,然而,那个梦再也没出现过。

沈书媚看到爸妈因自己吵架,妈妈对自己胎记痛苦不堪,便央求爸爸给自己剪了个马桶盖刘海,盖住胎记。

沈南庭看着懂事的女儿,他心中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女儿,也没能化解妻子内心深处的恐惧,那个曾经的轮回梦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这让他陷入深深的迷茫和担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