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正邪交锋逢生死劫,忠奸难辨隐是非心(3)(1/1)
破屋内,阿永和罗大纲安稳地睡着,赵先的目光时而在他们身上,时而又在窗外,他静静地望着窗外,那片熟悉的土地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与无奈。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但也不能置身事外。”如今,师父早已不在,但他的话语却如同刻在心底的烙印,时刻提醒着赵先。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内,看到阿永和罗大纲都已安稳地睡去,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罗大纲的身份特殊,且与师父是旧交,而阿永又与他有着过命的交情,这一牵扯,恐怕会掀起更大的波澜。
正思绪万千,只听得屋外有些动静,赵先不敢大意,忙小心翼翼查看,却看到有两个官兵在巡逻,所幸此屋早已倒塌,破败不堪,又未拆除重建,入口小且隐蔽,官兵并未放在心上。
不及过多思考,赵先忙叫醒罗大纲和阿永,也不管他二人是否休息足够。
阿永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浑身疼痛不已,缓缓睁眼,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赵先按住了嘴。赵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阿永不要说话。
赵先简单向二人说了现在的情况,官兵虽未发现他们,但时间久了,总是不安全的,当务之急便是赶紧撤离此处。
罗大纲悄声道:“我昨日中毒颇深,内力受损,现毒虽已尽解,但内力恢复未及十之二三,恐要再恢复几日方可痊愈。所幸如今身体并无不适,撤离完全没问题,不用担心我跟不上。只是阿永他……”
阿永拍拍胸脯,瞬间疼的龇牙咧嘴,小声说道:“我并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我也跟得上。”
“你别逞能,虽说你身上的伤多为外伤,但一来你流血过多,须得静养,二来你…”赵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现在疼痛不已,如何忍得了?我看官兵未必认得我们,我们到时趁他们不注意再出来,然后正常走就是了。”二人听了,都觉只得如此。
赵先留心官兵,趁他们转身之际,示意罗大纲和阿永二人离开破屋,罗大纲和阿永抓住机会,快速且小声地出来了,赵先则在官兵第二次转身之际,也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赵先道:“阿永,你还好吗?”
阿永挺了挺身,自信地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我好着呢,你要问罗英雄还行不行。”
罗大纲道:“我没事。”说完,从怀中拿出了先前戴的面具,用剑改了改花纹,重新戴上了。
赵先摇摇头,无奈道:“就知道逞能,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罗英雄,罗英雄可不像你,人家做什么事都比你有分寸多了。”
阿永朝赵先做了一个鬼脸,三人不再言语,装作普通人一样在路上行走着,安然无恙地躲过了官兵的巡察。
三人心知,在路上躲过官兵虽不难,但想出城却不容易了。
“我们去城北!”罗大纲和赵先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罗大纲诧异道:“赵兄也知城北小茶馆?”
赵先道:“我只知道城北偏僻,至于茶馆,并未过多了解。怎么,这茶馆有何特殊吗?”
罗大纲回道:“一时说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对了,罗英雄,这是你晕倒前交给我的,现如今你安然无恙,那便还给你了。”赵先说着,将东西还给了罗大纲。
罗大纲接过这近乎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小心地放了起来,说道:“多谢赵兄保管。还有啊,你也别英雄英雄的叫了,叫我罗兄就好了。”转头对阿永说道:“你也是,别叫我罗英雄了,怪生分的,听到没。”
阿永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眉峰蹙起,想是伤口处又传来疼痛。罗大纲和赵先知阿永难受,也不再说话,心道快点走到城北小茶馆才好。
“芸儿,去门口看看,今日有客人来吗?”低沉、平稳,同时带有一丝和蔼的声音从茶馆内屋传了出来。
“爷爷,我们这个小店这么偏僻,怎么可能天天有人来。”芸儿回道,声音依旧婉转动听。
老者并没有回复孙女,而是自顾自哼了起来,“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
芸儿出门查看,并未看到有人过来,便朝屋内对爷爷喊道:“爷爷,没有客人来。”
没过多久,芸儿兴奋地喊了出来:“爷爷,快出来,有人来了!”
老者正唱着呢,听说有客人来,兴奋不已,快速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三人朝茶馆走来,是两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少年,细看来,只见其中一人乃是熟客。
老者见罗大纲及赵先神色凝重,又见阿永面色惨白,忙冲上前搀扶。
“小罗,发生什么事了,这位小朋友怎么伤成这样?”老者道,随即转头对芸儿说道:“芸儿,快来扶这位小哥进去!”
芸儿一只脚本已踏入门内,听得爷爷如此说,立马出来,扶着受伤的阿永进门去。她轻声问道:“怎么样?还疼吗?”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带着一丝关切。
阿永微微一笑,尽管脸上因失血和疼痛变得惨白,但眼神中透着坚毅。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谢谢你关心,我没事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温柔。
芸儿轻轻扶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他带进屋内。阿永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草药的气味,与芸儿身上那股清甜的花香交织在一起,让人闻之心旷神怡。老者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嘴角微微上扬。
“我叫芸儿,你呢?”芸儿说完这几个字,脸红到耳根了。
“永……”阿永想说“永志”的,说到一半停住了:“阿永,我叫阿永。”
“阿永,你怎么受伤了?谁伤的你?”芸儿本就害羞,见到阿永更是羞得不行,本不敢同阿永继续讲话,但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不碍事的,谢谢你关心。”阿永道,“芸儿,你名字真好听。”
阿永说完,芸儿羞得埋过脸去,却又悄悄回过头看着阿永。芸儿不知为何,脸上火辣辣的,这是自己十五年来第一次这样,以往纵使害羞,也只是脸红一阵,随即就恢复正常,今日不知为何,还总是不自觉想看对方。她不知道,她这是长大了,少女的心思,已经开始悄然萌芽。她更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内心也是跟她一样的躁动与不知所措。
“小罗,这小朋友怎么伤成这样?”
“这事怪我,我被人偷袭中毒,他是给我夺取解药才受伤的。”
“你中毒了?没事吧?”
“已服了解药,没事了,只是内力没有完全恢复。”
老者对芸儿道:“芸儿,这位小哥失血过多,我给你写个方子,去抓点补血的药,另外,再去买只鸡来!”
见里面没有回应,老者无奈道:“算了,指望你是不成了,我自己去吧。”
阿永听到老者的话,心中一紧,连忙说道:“爷爷,不用麻烦了,我真的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老者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傻孩子,失血过多可不是小事。要是不补一补,身体恢复得慢,到时候落下病根就麻烦了。芸儿,你去不去?不去我就真自己去了。”
芸儿站在门口,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听到爷爷的话,她微微一愣,随后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去!”
说完,她快步走到桌边,拿起笔和纸,认真地记下老者写下的方子。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仿佛生怕出一点差错。
老者看着芸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孩子,去吧。记得,要买乌鸡,乌鸡炖汤补血最好了。”
芸儿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门。阿永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他轻声说道:“芸儿,路上小心。”
芸儿停下脚步,回头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让阿永的心中一暖。
她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会很快回来的。”芸儿走在小镇的街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手里紧紧攥着方子,心中却还在回味刚才的对话。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受伤的少年如此在意,仿佛他的安危与自己息息相关,明明自己跟他才刚刚认识啊。她想不通,也不去想了,爷爷教导过她,人活在世上,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只要心怀善意,去做该做的事,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芸儿抬起头,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决定。她加快了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朝着药铺的方向走去。她要快点把药抓回来,让阿永快点好起来。
药铺里,熟悉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芸儿走到柜台前,将方子递给掌柜的,轻声说道:“掌柜的,麻烦您帮我抓这几味药。”
掌柜的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便开始熟练地配药。芸儿站在一旁,目光不时地看向门口,心中默默祈祷阿永能快点好起来。不一会儿,药抓好了,芸儿接过药包,又转身走向集市,准备买一只乌鸡。
提着药,抱着鸡,芸儿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加快了脚步,朝着茶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阿永的康复与她的努力息息相关。
回到茶馆,芸儿将药和乌鸡交给爷爷。老者接过东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芸儿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内屋。她坐在窗边,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阿永所在的房间。透过窗户,她能看到阿永正靠在床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坚韧。她的心中微微一动,轻声自语道:“阿永,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而阿永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正好与她对视。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阿永微微一笑,芸儿的脸又红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心中却充满了甜蜜。
她不知道,这颗名为“喜欢”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中悄然生根发芽。而她只是按照爷爷的教导,去做该做的事,顺其自然,却不知道,这份善意与关怀,已经悄然改变了她的心境。
阿永吃了药和乌鸡汤,脸色好了许多。他躺不住了,便让芸儿扶他起来走走,芸儿起初不允,但见阿永并无大碍,也就同意他起来了。
罗大纲和赵先见阿永恢复得这么快,心中倍感欣慰。他们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问阿永,阿永看出了他们的疑问,走到他们身边坐下说道:“昨夜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其实我也有很多不懂的,想让你们给我解答一下。”
芸儿从记事起就跟着爷爷经营这个茶馆,知道顾客谈论重要事情的时候要回避,她看了一眼阿永,说道:“我帮你们望望风!”随即就去门口了。
阿永先把程有为的事情说了之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大哥,罗英…大哥,你们知道解药是怎么来的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
“是无心,伏虎门大弟子!是他给我的!”
“什么?他给你的?他为什么要给你?”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觉得,他肯定不简单,而且他对那老不要脸的也并不是那么忠心。”
“怎么讲?”二人齐声答问。
“我明明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身影,但从被杀死的两个家丁的伤口看,却不像是他。我当时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对他出招的习惯不了解,但出招完全不同,诧异甚大,我也是看得出来的。除非……”阿永欲言又止。
“除非他有不能告人的阴谋!”罗大纲和赵先抢答道。
“我武功同他在伯仲之间,但我先前跟老不要脸的对了两掌,已受伤不轻,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我提出单打独斗,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我们在黑夜里缠斗,他居然把他师弟们手里的灯笼打灭,随后一步一步把我逼得后退,他故意要让师弟们找不到我们!”
阿永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他出招越来越快,我渐渐的招架不住了,身上多处被他割伤,但他有意避开要害,把我打个半死,并没有取我性命。然后,他把解药给我,说:‘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而且你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高,杀了你,岂不可惜?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不杀你,还给你解药,让你去救那蒙面高手,作为交换,你写一个字,再把你身上一件重要的东西……嗯……就你戴的那个吊坠吧,如何?’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吊坠是先父留给我的,对我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是死物,哪比得上活人?我犹豫了,但不是舍不得吊坠,只是对他不信任,万一他给我的是假解药呢。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道:‘你觉得你现在有的选吗?我若是贪你宝物,把你杀了,照样是我的。你不必担心我给你的解药是假的,那蒙面高手活着对我更有好处。再说一次,你没得选,我就是骗你,不给你解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听他如此说,我没法,只得随意写了一个字,并把吊坠给他了。我问他,不怕老东西怪罪吗?他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不是已经把你打得半死吗?你跟他有仇,带伤更是打不过他,伤没养好我想你是不会出来的,到时我编个借口,就算他疑心重,不相信我,见到此处的血迹,又几天不见你人,而且我一向对他忠心,他的命令我总是完成得很好,就算没有完全相信,也不会怀疑我什么。’后面我就爬着回来找你们了。”
赵先听闻阿永昨日竟如此凶险,真是心疼不已,罗大纲知阿永为自己付出这么多,更是颇为感动。他望着阿永,目光中满是愧疚与感激,轻声说道:“阿永兄弟,这次真是连累你了。若不是你冒险去夺取解药,我恐怕……”
阿永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罗大哥,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我来迟了,你也不会中毒,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你了。再者说了,换作是你,也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且我也没受什么大伤,只是皮肉之苦罢了。”
芸儿站在门外,身体微微倚靠在墙边。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四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拉长了她的影子。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远处茶馆里飘来的淡淡茶香。
她回头扫了一眼屋内,透过半掩的门缝,她能看到阿永的身影。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疲惫,但依然挺拔。芸儿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脸颊也微微发热。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关心朋友,但心底深处,却隐隐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她轻咬着嘴唇,心中暗暗想着:“阿永,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你?”她的思绪飘得很远,脑海中全是阿永受伤时的样子,那张沾满血迹的脸,还有他强忍疼痛却依然坚强的眼神。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仿佛他的伤痛也牵动着她的心。
芸儿的脸微微泛红,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的心中充满了少女的羞涩和懵懂,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她轻声自语道:“难道这就是爷爷说的‘长大了’吗?”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晚霞如火,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一丝迷茫。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会将她带向何方,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动摇。
老者站在茶馆外不远处,双眼扫视着四周,又时不时的望向门口的方向。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心中早已察觉到芸儿的不寻常。芸儿从小在茶馆长大,性格开朗又善良,人多时虽会有些羞涩,但总是转瞬即逝,马上会恢复开朗的笑容,欢快的话语,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而今天,她似乎变得格外敏感,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老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芸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她的内心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情感,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受伤的少年——阿永。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看着芸儿的身影。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那些青涩的爱恋和懵懂的情感,仿佛就在眼前。他心中暗暗思索: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他能感受到芸儿对阿永的那份不一样的关心,虽然她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
夕阳的余晖洒在广州城内的每一个角落,给这破旧的茶馆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外衣。虽然已隆冬,但广州的黄昏并不刺骨,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也带来了远处粤江边的水汽。茶馆的院子里,几株老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传来几声归鸟的啼鸣,为这宁静的傍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老者料想屋内三人也该谈完了,自己也该生火做饭了,他走到门口,朝内喊道:“三位聊了半天,想必都饿了吧,请稍坐,小老儿这就去生火做饭。”说完拍了拍正呆呆地出神的芸儿的肩膀,轻声说道:“芸儿,别发愣了,进来帮忙。”
芸儿被爷爷拍醒,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收回思绪,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哦,好!”她跟着老者走进屋内,看到阿永三人正从椅子上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轻松。她的心中不禁又泛起一丝柔情,脸颊微微发热,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阿永听到老者的话,心中一动,连忙说道:“爷爷,我们这次的事情牵扯太深,实在不想给您和芸儿添麻烦。我们还是出城吧,免得给您带来不必要的危险。”罗大纲和赵先也立刻附和,表示同意。
老者道:“那你的伤……”
“不碍事的!”
芸儿站在一旁,听到要分别,心中一阵酸楚。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阿永,你们一定要小心,别……别忘了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却又努力保持着平静口中虽然说的是“你们”,但其实是“你”。
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阿永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见芸儿待自己这般好,甚是感动。
阿永安慰芸儿道:“我会一直记得你的,等我好了就来找你!”说完,同赵先、罗大纲一起走了出去。
就像芸儿对阿永这样,阿永也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芸儿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了,当他走出茶馆,踏上出城的小路时,他的心中满是不舍。那短短的半天,仿佛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夕阳渐低,茶馆的影子越拉越长。阿永回头望了望那间熟悉的茶馆,他看到芸儿站在门口,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舍。阿永的心中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但他不敢想太多,自己背负血海深仇,又有很多未竟的使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缓缓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