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凡的丹炉(1/1)

幸亏是在驿站门口出意外。

驴车被朱邪幽压垮后,三人又等了一天,备了一辆结实的牛车才上路。

刘昊还禁止朱邪幽乘坐载具。

“让她一个女子走路,我们坐车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二轮牛车能运最多十五石的米嘞,一千多斤,她不能这么重吧?”

刘昊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

便让朱邪幽坐上来。

轰隆!

又毁了一辆牛车。

两人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向一脸迷茫的朱邪幽。

“这....这也太重了吧?”

“我就说吧,这辆车我可不赔,你自掏腰包。”

“咕......”

朱邪幽满脸通红,作为部族巫医传人的她,

地位极高,从没人敢这样当面奚落她。

所有人对她只有尊敬、崇拜和奉承。

哪怕部族产生严重的信仰分歧、哪怕到了几乎毁灭的绝望地步,

周围人也始终为她营造出一个美好的温柔乡。

现在这个温柔乡破了,她被自己的信仰指引着要步入陌生危险夏民的社会,

都还没走到门槛,就被两个外族男人又摸又取笑,

朱邪幽理性上知道自己该忍耐,但就是心里控制不住地感到委屈和生气。

“姐们,是我们亏钱,你哭什么?”

“我没哭。”

刘昊翻了个白眼,回去煎盐肝经验去了。

好在驿站中午来了一支装盐的运输队,腾了一辆结实的四轮马车给刘昊等人。

这次出发之前,郭老汉突然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大门口,

他神情异常纠结地叫住了刘昊。

“小子,你.......你去碧涛县帮我办件事成吗?”

“瞧你这怂样,说,杀人放火我都替你办喽。”

“说什么屁话呢。”

郭老汉生气地敲了两下刘昊的额头,脸上的纠结顿时少了几分,多了几分释然。

他递给刘昊一封信,给他交代了县城外一处地址。

“你到那处乱葬岗去,替我大二郭耀宗扫个墓吧,倒碗掺水的黄酒就行,他生前就喜欢喝这种糟粕。”

刘昊一听竟然是这么严肃的事情,立刻收敛起嬉笑的颜色。

“您老放心,我肯定给你儿好生祭拜,收敛你儿尸骨换一处体面的地方厚葬。”

郭老汉闻言,罕见地露出慌张的表情。

他连连挥手摇头道:

“不可!绝不可!”

“为啥?”

“我儿......我儿是得罪了武堂的人,才只能葬在外头,你重迁他的坟这次拜武堂肯定就没戏了。”

刘昊听了就来气。

娘的,他现在八重至臻的武功在手,区区武堂算个屁哦。

那些个鸡毛的九品肉搏功法,他瞧还瞧不上嘞!

大不了,继续当个贱民就是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想着要杀人了?”

“嘿嘿。”

“你啊.......才多少岁啊,讨个姑娘都没得,多少世间繁华没尝过,就天天要死要活,

而且你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那些黎民得靠你,还有你嫂子一家不也住在碧涛县吗?

你不怕得罪武堂,可也要想着其他人啊。”

刘昊噎住了。

他这次去碧涛县带了一车的东西,就是要去接济一下嫂子。

如果真得罪了武堂,哪怕他能把武堂的人全杀光,嫂子一家也别想好过。

盐场这边,彭管事话里话外也无不体现出对武尊的巨大忌惮,到时候自己在盐场也别想混了。

他再能打,也终究需要吃饭喝水睡觉。

这么一想,刘昊顿时发觉自己目前这点实力,充其量也就是个能打一点的土匪而已,

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不过现在改变不了,不代表以后改变不了。

有阴阳潭在身,只要肯肝,只要肯努力,自己就能获得百倍千倍的回馈!

早晚能打碎这个腐朽封建的大夏!

破开这个欺软怕硬的狗苍天!

郭老汉看着刘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刚有所欣慰,觉得这混小子终于把话听进去了。

不料他马上便神色一变,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劲儿,把郭老汉惊呆了。

这莽夫又寻思出啥了?!

“你...你别想不开,听点劝吧!唉!”

“放心好了,我知道老头子你的意思,你的事儿我一定处理好,绝对不会害了其他人。”

“唉!唉!唉!信你就有鬼了!”

见劝不住刘昊,郭老汉叹气连连,也不做无用功,

他递给刘昊一封帖子。

“我在碧涛县的广通药堂当了一口丹炉,现在应该还能赎回来,

那炉子也不是凡物,你前些日子学了炼丹,愿意的话,赎回来自己用吧,

这小地方应该没有更好的丹炉了。”

“哦呦!还有这等宝贝,没问题,肯定给您把宝贝平平安安带回来。”

“臭小子,什么叫给我拿回来?你赎回来的就是你的,跟老夫没关系。”

“嘻嘻。”

“你找打!”

要说这炼丹,实际并没有前世那些文娱作品中那般神奇。

就拿刘昊现在掌握的药方来说,乌鸡白参丹,专治月经紊乱失调,

一丹下肚,女子经期能豪饮五六桶冰镇白酒,不带一点疼的!

要说效果猛不猛,那确实有点猛。

可要跟前世文娱作品中的洗髓丹、筑基丹、大还丹比起来,那就差的太远了,

本质还是寻常药品而已。

不过对刘昊来说,也是足以令他期待万分的新奇体验。

再加上能让郭老汉说不是凡物的东西,那一定是宝贝中的宝贝。

这次去碧涛县,这口丹炉自己非拿不可!

跟郭老汉再三打包票,自己不会惹事,而且一定会给他大儿整点好活以后,

在后者忧心忡忡的目光下,刘昊才登上牛车,和其他两人一道儿离开了盐场。

“刘昊啊,惜命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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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驶离盐场还没几里路,朱邪幽就已经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让魏公平很惊讶。

“不应该啊,朱邪姑娘上树身手都了得的很,怎么现在走这点路就累着了?”

“我....呼.......我很少外出。”

刘昊捏了捏鼻梁。

又是个一外出就浑身是病的主儿。

没办法速度降到最低,三人只能以龟速朝着碧涛县行去,

原本两天的路,现在看起来非得走个四五天不可。

中途刘昊受不了,尝试背着朱邪幽走,不料饶是他又锻炼了一个月也抱不动。

走了三步就差点把自己牙齿都给咬碎喽。

魏公平看着都觉得离谱。

“刘哥你不会是在故意埋汰人家吧?”

“尼玛德,你不信你来背背看!”

“朱邪姑娘有礼了!”

“.......”

忍受着巨大的不适,朱邪幽被两人当个石柱一样,一起尝试把她抱起来。

即使用上吃奶的劲儿,两人也无法扛着她走出十步以上。

她明明身材是三人中最纤细的,却重得跟黑洞一样。

“呼.....呼........黎民女子都这般...这般不可小觑吗?”

“没,她.....呼....呼.......可能就她特别胖。”

“说够了吗?”

朱邪幽闭眼露出压抑不住的愠怒神情。

“我轻得很,老夜郎能把我扛肩头走好几里路,是你们两人缺乏锻炼,身体虚而已。”

“刘哥,她骂你细狗。”

“滚,你还不如细狗呢。”

一路扯皮,三人往碧涛县慢慢走去。

三里外,有一伙儿二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歹徒,正在紧盯着刘昊等人,

尤其是他们装着钱财和美食干货的牛车。

“等他们陷入前方的洼地再动手,确保一个人都逃不掉!”

为首的汉子低声命令周围手下,

随后转身拱手向身后两位赤膊武人道:

“白马堂的二位,那狂妄小子杀我二弟,此仇我非报不可,

你们将他杀了去,车上货物都是你们的!寨主和楼主若有责罚,也由我来扛!

绝不连累二位!”

两位之前在盐场酒店内,被刘昊棒打过的镖师闻言,露出阴森的笑容。

“放心好了,那小子也和我们有过节,这回非得将他那张嘴打烂,指头一只只拧断不可。”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