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妖?!(1/1)

乳盐?

看着锅里白花花的晶亮盐堆。

小狱卒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刘昊跟自己夸下的海口,不是吹牛皮。

他是真有本事啊!

自己之前还一直不信呢,是以貌取人了。

这乳盐肯定是要进贡到龙庭去给皇上。

若刘昊能和龙庭搭上边,那岂不是说他真有可能帮自己摆脱这诅咒一般的差事?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

小狱卒走后,刘昊换了一把铁锹,来到地牢深处一个异常庞大的牢房前。

自己这翻浪锤分两式二十四招。

以持续攻击、步步紧逼为特点的“浪式”。

还有在战斗中锤势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才能使出的、具有爆炸性威力的“涛式”。

“浪式”作为功法主体,刘昊自己修炼已经有体悟。

但这“涛式”的大部分技巧经验,全是阴阳潭灌的,

不实际操练一下,刘昊觉得心里不踏实。

“呼——”

深呼吸几口气,刘昊眼神一凛。

他浑身精干的肌肉全部绷紧,就见蒙灰的铁锹化作深银色的流光,

连绵不断地砸在碗口大小的铁栏杆上。

砰砰砰!!!

猛烈而急促的金属撞击声在牢房内回荡,经久不息。

当招至最后一式,刘昊因为反震嘴角都开始沁出鲜血之时。

“怒涛锤!给我破!!”

锵!

锹头断裂,崩飞到一旁。

而被刘昊击打的牢房栏杆,也出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大凹槽。

刘昊扔掉手里断掉的铁锹,擦去嘴角鲜血,坐到地上休息。

不愧是曾经关妖魔的地方,确实质量够硬。

虽然没破开栏杆,但翻浪锤的威力已经毋庸置疑。

阴阳潭灌输给他的技巧经验,也能完美发挥,

不会出现只是脑子知道,实战却使不出来的情况。

“这阴阳潭确实牛逼,那六百英镑真是没白花。”

说到钱,自己上一世还存了七百多万钱没花呢,结果就坠机死了。

有点悲哀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刘昊就感到被震伤的五脏六腑,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时候“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小狱卒快步回到了牢房。

刘昊赶紧回到煎盐的地方迎接他。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有高官要来视察盐场,账房们要去县城迎接,大概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我已经跟仓库那边说了,彭账房一回来,就去汇报你的事儿。”

小狱卒说完顿了一下,表情忧虑起来。

“那些管仓库的人......他们好像把你的事儿都透给了盐监,

你到底闯了什么祸?那些盐监如此记恨你?”

刘昊嗤笑一声,轻描淡写道:

“没什么,我不过想他们死而已。”

“你真想和他们拼命?”

小狱卒瞪大了眼睛。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刘昊之前说要和盐监们血溅五步,

不是在说笑!

“刘......刘昊兄弟,你有煎乳盐的本事,好好过日子就算是贱民也能混得不错,

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

刘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被谁打的吗?”

他用拳头碰了碰小狱卒的心窝。

“要么忍气吞声,要么睚眦必报,你这种夹在中间的人最受罪,

遇到我算你走运,安心做你的狱卒吧,出去以后我会替你报仇的。”

小狱卒突然脸红的后退一步。

刘昊也奇怪地收回拳头。

怎么感觉刚才拳尖的触感,软软的?

他愣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惊呼道:

“卧槽!你是女人!”

“小点儿声!”

自己还以为对方皮肤白,容貌阴柔只是因为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待久了。

没想到竟然就是个女子。

刘昊稍微惊讶了一会儿,马上就恢复了平常心。

这小狱卒是男是女,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心有好奇。

“你个女孩子家的,怎滴跑到这鬼地方来当狱卒?是瞒着官差,替你兄父来的吗?”

“呵,我要是真有兄父就好喽。”

正好刚才实践锤法受了伤,需要休养一会儿。

刘昊就跟小狱卒坐到牢门口聊天。

没有茶水,刘昊就从牢房里拿来加了乳盐的上好药汤,以汤代茶倒给小狱卒。

后者默默地把自己的茶碗推给了刘昊。

“我不渴。”

“随你,快跟我说说你的事儿。”

小狱卒没好气地扫了刘昊两眼。

没看出这盐丁竟然那么八卦。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便还是将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

小狱卒姓闾丘,名澜,全名闾丘澜。

她们家祖上和这妖牢有渊源,世代都要镇守在这妖牢中。

朝廷那边每年还专门会派刑部的人来监察,

哪怕现在妖牢已经空了,也照样不放她们家走。

所以闾丘澜一个女子也得被迫留在此地做狱卒。

“你爹呢?”

“病死了。”

“节哀,兄长呢?”

“我是独生女。”

“额,你娘呢?”

“我娘不想再呆牢里,留我一个自己走了。”

“.......”

刘昊挠了挠头。

本来以为自己成为盐丁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有跟自己差不多惨的。

这女娃好生孤苦,不仅要一辈子守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内。

还得时不时被上头的盐监欺负......

嘻嘻,突然就开心起来了呢。

果然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似乎被唤起了不好的回忆,闾丘澜的脸上现出忧伤的神色。

刘昊打了个哈哈,就回牢里休息去了,留她一个人自己静静。

他离去前,还贴心地把自己的药汤也留给了对方。

闾丘澜思忆到伤心处,不自觉地拿起茶碗豪饮了一口。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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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染血的碎牙飙射而出。

一个身高六尺,拿着大木锹的盐丁被猛地打翻在地。

他整个面门都像个西瓜一样,被打裂了开来。

眼珠子爆落在地,脑浆滋了一地。

周围人见了,顿时呕吐声不断。

“呸!”

高义强收回染血的黑铁棍,对着盐丁的尸体吐了口唾沫。

“当了夫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还敢跟我犟嘴,

月底若是还完不成盐课,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连续几天下雨,又时不时有洪涝。

怎么可能完成得了上千引的盐课?

周围的盐丁们有苦说不出。

因为敢说话的几个正直汉子,都已经成了这盐监高义强的手下亡魂!

威胁了盐丁们一番,人散去后,其他盐监立刻围到高义强身边。

“高爷厉害啊!棍法又有长进!”

“这九品的官差棍,我修了十几年也就能打出四招,高爷把全部十二招都练会了,实在是牛掰!”

“高爷要是去当了衙役,可别忘了哥们几个。”

“衙役算个球,高爷有这能耐高低得是个县尉!”

听着众人的吹捧,高义强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自从被刘昊戳伤鼻子后,他痛定思痛,重拾了以前在武堂当杂役时候用的黑铁棍。

日夜操练,将荒废的武功捡了回来。

若是当天的情形再重来一次,他一棍就能爆碎那小盐丁的天灵盖。

这时突然有个贼眉鼠眼的盐监凑到高义强身边,对他低声说道:

“高爷,那个埋汰玩意儿要找彭账房,应该是觉得风头过了,要出来了,

需要兄弟们支开狱卒,让你下牢里把仇报了不?”

高义强狞笑一声:

“他个小野种,还不配让我亲自动手,你把之前从狱卒手里收的盐还有这件事,

全部都去报给南场的李账房,他自会有办法。”

“好嘞!”

刘昊啊,爷是想亲手将你棒打至死。

不过,有人出了更阴损的法子要弄死你,我忍忍也无妨。

说来,被妖害死的人是什么样子,我还从没见过呢。

这回看来能长见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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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

鬼祟的脚步声,将入梦浅的刘昊唤醒。

“闾丘澜?”

推开半掩的牢门,刘昊摸黑点燃灯笼,看见闾丘澜伏在桌上酣睡。

有其他人偷偷进了牢里!

定是那些盐监!

“嘿!有人闯牢房了!”

无论他怎么摇晃都唤不醒闾丘澜。

这丫头真不是个当狱卒的料!

这时刘昊身后突然传来推搡的声音,他赶紧提灯转头一看,

竟然是两个满身是血的盐监!

甘霖娘的,抹两把猪血来装神弄鬼是不?

老子一身武功正愁没地方施展呢,

看我不把你们脑浆打出来!

刘昊二话不说就朝着两人冲去,却见两个身宽体壮的汉子,

竟然慌慌张张地往外逃去,丝毫没有跟他多加纠缠的意思。

等刘昊要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从外面将大门反锁了起来。

“等死吧你!小野种。”

“狗畜生!还敢狗叫,有种待在门外别跑!”

刘昊飞也似地跑入白日煎盐的灶火房。

他抄起铁锹正要去把牢门砸开,却突然感到手心传来刺骨的寒意。

只见不知何时,铁锹竟然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自己整日煎盐,这牢中向来酷暑难耐,怎么会结霜?!

正当刘昊惊讶之际,一股阴风忽的袭来,将他手中灯火吹得摇曳不断。

一团婆娑鬼影,从地牢深处一点一点儿地朝着刘昊蠕动而来。

“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