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爽!!!(1/1)
我叫吴琼。
接下来我要讲的,是一段我亲身经历的故事。这段记录将会传到哪,被谁看见,我一概不知,但此刻,我只知道我需要将它记录下来。
这或许很难以置信,最起初我也以为是做梦,可那一切又太真实,在我向身边的两位友人求证后,我才真正意识到:
我重生了,重生在了末日爆发前一个月!(现在写下来看,总感觉像那种随处可见的小说开头)
上一世,我被男友拒之门外,冻死在雪地里。可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明亮的教室!
我从课桌上一拍而起,把旁边正在偷偷玩手机的闻子轩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快速藏起手机。再慢慢抬头,怔怔的望着我,沉默了半晌才迟疑着唱出一句:“大江大海江大海……?”
听到她的声音,我低下头,激动的简直要哭出来,伸手就去乱摸她的脸,“我操我是不是死了,上天堂了?闻闻犬你知道我多苦吗我真的想死你和宿圈了犬我太苦了!”
她一脸难色,不过没有把我推开。我的心砰砰直跳,根本没注意她的表情,直接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看见了玊泉的脸,她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对视,我就冲上去抱着她开始大哭,还没来得及说我的悲惨后半生,闻子轩就从背后拍我。
“不是,咋了你做噩梦了啊,咋就死了你?”
“梦见啥了哭成这样?”玊泉也抓着我的肩膀,看起来一脸疑惑。
这时我才慢慢冷静下来,看向四周,教室里只有我们三个。
外面太阳很大,我立刻意识到现在似乎是学校里的午饭时间。玊泉忙着打羽毛球,此时手上正拿着球拍,闻子轩懒得走路,一般吃方便面。她俩对视了一眼,轮流上来用手背探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看现在的情况,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天堂或者地狱(说实在的,我们几个人下地狱的概率应该是比上天堂大的)。
眼前只是普通的教室,普通的日常,我先前被撕咬的痛苦好像是一场噩梦,在窗外阳光洒下的温度中缓慢的融化了。我抓住玊泉的手,“现在是几号?”
她瞥了眼桌上的日历,“2024年12月16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闻子轩从我们中间凑上来,高兴的说,“明天就放假了!”
不可能!
“不对啊……不可能啊……”我几乎僵在了原地,眼神直愣愣的越过玊泉的发尾,盯着后面的瓷砖墙,“我明明死了,我死了然后重新醒来在这里。”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没有人说话,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操场上的嬉闹声远远的传过来。
太阳有些晒,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
“今天不可能是12月16号,不可能……”,我几乎昏了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怎么会呢,现在怎么会在12月!
脑子里迅速的过去了每一种可能,我可能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三都是鬼魂,现在她俩在逗我。又或者这一切都是我临死前的幻觉,我其实还在雪地里?
我想,不管是装的还是幻觉,这一切一定都会有细节上的纰漏,于是转过头去看她们的表情,希望从中看出一点不同。
可她们都沉默着,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如果是以往,闻子轩一定已经开始大笑,然后吐槽我,但我却看见她的笑淡去,转而是一副疑惑的神色。玊泉的神色也很严肃,她这样子,完全就是遇到大事的表情。
看了好半天,我崩溃了,一定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她们,我看不出来任何奇怪的地方!脑子一热刚想直接跑,玊泉一嗓子又让我顿下了脚步,
“你刚刚说什么!?”玊泉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她很少这样大声对我说话,我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说我,呃我重生……了?”
“你也……???”
“什么,什么也,怎么就也了???”我被她们搞的一头雾水。
“微微笑,玊圈圈,和吴伟强(我的花名)重生啦!哦耶!!!”,闻子轩一副故作震惊的样子跳到我们中间,张开双臂呼喊,“哈哈,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日子真是他妈太劲了哈。”,而后又站定,面如死灰的看了看我又看看玊泉,对方正一副无语的样子,不去在意聊天内容的话,我们三个简直和平常没差。
她俩怎么能这么淡定???
我没想到重生这种事真能发生在我身上,呃好吧,我们三个身上,这种稀有事件一次来三份,还是三个认识的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多亏我爱看末世文吧,很快就理解了现状,虽然总觉得有一股无名火,但闻子轩说认命是一种生活态度,玊泉也劝我先冷静下来一起制定一下计划,没办法,只能接受了。
我们互相交换了情报:末日爆发当天,我在车站接来看我的男友(现在是前男友了),因为突然爆发丧尸病毒,我来不及回家,只能和他一起东躲西藏。
我很怕冷,所以暴雪刚开始时,他把衣服都套在了我身上。
我很感动,但在之后的生活中,他却越来越下头。过了几天他就受不住了,衣服平分着穿。再后来,他开始对我发火,坏脾气尽数显露,而且一天都要吃好多顿,没过多久物资就被他吃完了。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冒着风险在暴雪的短暂间隙出门寻找物资,很不幸,那一次的间隙比以往的都短,我们的衣服是平分的,在无尽的被雪掩埋的绝望中,他慌乱的凭着脂肪逃回了屋内,害怕再次到来的寒冷,我被生生冻死在门口。
回想起周身那刺骨的疼痛,我打了个寒颤,死亡的恐惧又回到我的心里来了。低头才发现,我的手已经被我扣出了血,看到时才泛起丝丝的疼痛,赶紧用嘴抿了抿,故作轻松的问她们的经历。
然而她们也走运不到哪里去,暴雪间隙有官方的救助车来接人,她俩没挤上去,只能回到屋内躲藏起来。
玊泉体质异于常人,在冬天穿着T恤打羽毛球不成问题,一直是大家统一认证的“火人”,可闻子轩心理承受能力和身体都不太行。本来坚持了一个月,后面温度越来越低,先是感冒,后来觉得自己连累玊泉,偷偷在角落哭的昏天黑地,发了低烧。但闻子轩这人哪哪都不行就是倒霉还命硬,生生熬了两个月到雪停,结果和玊泉一出门找物资就撞上了丧尸群,微微笑脑子不好使躲闪不及,说时迟那时快玊泉下意识伸手一挡一道闪电落下炸入丧尸群中,哇,原来是我们玊泉的天选雷电异能!!!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什么……什么异能,雷电异能,怎么回事?”我拦住闻子轩随着回忆舞动的双手,探过头了去问玊泉,她又是一脸尴尬,挠了挠头,脸转来转去四处看,就是不看我,我急了,“我要看,快让我看看,我要看雷电异能!!!”
她吓得赶紧抓住我,示意我保持安静,“嘘嘘嘘———我操太丢脸了你别喊别喊,算我求你了。”
“哪丢人了,我也想要异能,我要火系水系空间系金属系……”
“现在讲这个给人听着了以为咱中二病呢住手吧给兄弟留条活路。”
玊泉给我解释她也没搞明白异能的运作机制,虽然重生后保留了异能,但目前完全是被动技。
不过她最后还是努力了半天,真的放了个小电给我看,太帅了。
总之后来她俩被民间的幸存者团体带了回去,据闻子轩所说当时那群人似乎只打算,呃,邀请?(她说那群人拿枪指着她俩看起来特恐怖)玊泉加入他们,估计是看中了她的异能,但是玊泉担心闻子轩一个人哭着回去没走两步就死了,强硬要求他们带上闻子轩,最后闻子轩也在营地的后援部队混了口饭吃。
我感到奇怪,“这个幸存者营地连枪都有,那应该是很安全的啊,你们怎么会死?”
“枪支数量有限,而且这群人好像是有点……干那个的,那种事,懂吗?”玊泉凑到我边上,压低声音。
我们几个说话一般都是意会,不会特地去强调到底是哪种事,只要知道不是指啥好事就行。
“营地叛乱,我估计是积怨已久,干那种事脾气当然大多不会好到哪里去……每天在那胆战心惊的,他们天天吵架!”闻子轩一副生气的样子,玊泉撑着头,“啊……闻子轩的那个队长脾气特别差,老和人吵架又理亏,”她指了指闻子轩,“看闻子轩好欺负就天天拿她撒气了。”
总归还是三个高中生,在末日哪能混的多好,老天既然给我们了一次重生的机会,那肯定是希望我们过好。我暗自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尽全力活下来!
最重要的绝对是搜集物资,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三个分散着去各个大型超市采购米面粮油,我还买了很多速食食品、压缩饼干和蛋白棒。我没驾照,但偷偷开过家里大人的车,所以物资就由我开车带到了玊泉在郊区的别墅,她把这里设为了我们的避难所。有钱人就是好,我和闻子轩以前总开玩笑说以后要吃玊泉软饭,和她一起住,好了,这下梦想成真了。
太累了,我们站在客厅堆积成山的屋子前大喘气。“我操……哎,到时候自保用的武器咋办……?”,我问。
闻子轩立即转身,从一个大布包里掏出一堆东西,一件一件展示给我看:“呵呵哒小女子已经准备好了,撬棍、皮拍子、棒球棍、家用电据和斧头,哦哦,还有换了铁弹的玩具枪,还有弹弓,咋样。”
法治社会,咱们要搞到枪可能性为零,有这些已经很好了。
玊泉准备了很多生活用品,比如瓦斯炉,电热毯,太阳能板和发电机。她还搞来了个三人自行车,不知道怎么就给她改造成了人力发电机,闻子轩特别高兴,拉着玊泉就要上去踩自行车,说还能用来锻炼身体。
三个人在一起让我感到一阵安心,看着她们嬉笑打闹的样子,情绪总是被带动,也高兴起来。玊泉招呼我,催我也快上去试一试,看着样子很傻,没办法,宠她们一下吧。
之后的日子就要加固房屋,这方面我们没人擅长,于是找了工人,说辞是要好几个朋友同住,想加固一下房屋,设一些监控顺便加强隔音。
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我不允许外面的腥风血雨侵扰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师傅速度很快,半个月就完工了,看着我们牢固的新家,三人都心满意足,走进客厅,玊泉拉来一块白板,向我们展示目前的作战计划,她在班里本来就是班长,所以我们都默认以她为队长,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听她说话,
“虽然我们的电力并不成问题,但是为了一个以防万一啊,我们在屋内就以这三个房间为活动空间,这三个房间会一直开着暖气,”她用笔在平面图上画出了三间二楼的房间,随后又说,“暴雪过后我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严寒天气,还有丧尸和随时可能互相厮杀的人类,所以体能很重要,我准备了锻炼计划,每天都要训练,不然到时候作战会很艰难的。”
丧尸和严寒天气其实还能应对,但人类就不一样了,面对同类,或许其他人类有能够对彼此下手的决绝,但我们三高中生,两个刚成年,一个未成年,别说我们常年受到的道德教育准不准我们下手,就算下了手,能不能杀死对方也很悬。
“我觉得……”我思忖着开口,“我们的当务之急……其实是抛掉道德底线。”
我解释了一番,她们觉得我说的很在理,闻子轩举起手作发言状问,“但是吴老师吴老师请问我们怎么才能抛掉道德底线呢?”,好了,这个传统家庭出装的纯良软柿子真是问到点上了。
我坐直身子,咳了两下,伸手招呼她们靠过来,等她俩凑近之后,我沉默半晌,轻轻说:
“嘻嘻,我们来看吴琼最爱的猎奇片吧。”
所以之后的日子就变成了吃饭,训练,边踩发电机储存电能边看血腥猎奇片,轮流着每人每天找一部。
吴琼最爱看这种东西了,找的比她俩都猎奇,闻子轩一开始得拿手遮一半看,到现在已经麻木了,找的片子也从文艺片向纯猎奇方向发展。玊泉本来还有点嫌弃,现在也平平淡淡的就这么习惯了,我太满意了,我们还学了很多战斗手法,搞得人都有点开始期待出门实操作战了,虽然浑身是血有点恶心。
我原以为日子会很漫长,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里,那一天越来越近了。随着手机上日期一天天过去,我们又紧张起来,死亡的痛苦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忘却的,我们都怕死,都舍不得正常的日子,但是没办法,没有人能阻止时间的流动,只能面对。
终于,那一天要来了。
玊泉紧抓着我的手,闻子轩把自己裹在毯子里,靠在我肩头。我们三个就这样紧紧依偎在沙发上,没有开灯,谁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血红的夕阳。
我很少这样凝视落日时分的天空,远处的山与它的光辉相映,黑成一片,几乎要将我们吞没,多么宏大,这是自然的威严。
让我最后,最后再看一眼。
互相的手都被抓的生疼,在那火红的眩晕中,我感到有水沾湿我的肩膀。
永别了,平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