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温暖”(1/1)
那是一段小学的记忆,大概二三年级的时候,我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楚。
“哇,你的头真的很烫,要不要帮你请假,反正已经最后一节课了”袁正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袁正,那是遥远的小学的玩伴了,他和袁行是双胞胎,但是他们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双胞胎。袁正是高黑中等身材,袁行则是白圆胖胖身材,尤其袁行肥嘟嘟的脸,我总是不经意的摸上几摸。也许是太经常了,袁行告诉了老师,我总是摸人家肥嘟嘟的脸的事情,班主任刘老师在课堂上批评了我一番,搞得全班都知道了。
其实,那时我觉得自己的头是有点烫烫的,但是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不感冒,也不喉咙痛。面对袁行的关心,我只是笑笑说:“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等到上课老师来了,这是一节体育课,科任老师还是女生,现在我还能想起她的名字,但现在就以高老师来称呼吧。
“老师老师”袁正等老师一进来就站起来说道:“李飞宏的头好烫,好像发烧了”
我实在没想到袁正会这样说,这搞得我当时太害羞了。我连忙回应说:“没有没有,我头刚才是拿热水烫的”
高老师好像只是看了看,同学们也还在叽叽喳喳不停。
“好了好了,最后一节课就不去外面操场玩了,大家自习吧”高老师说完就拿起板凳坐下了。
有一瞬间叽叽喳喳声音小了,随着板凳声音的落下,又有嗡嗡的声音在底下时不时得热闹起来。
袁正在第一排,他回头看了看我,我也是看了看了他,然后就各自把头埋了下去。
我现在觉得高老师肯定把袁正的好心当做课余时间未散的玩笑罢了,像叽叽喳喳一样。
当时我还是庆幸的没人注意到我,因为我总不想引起太多的关注,就这样默不作声就好了。
终于等到下课铃响了,我有点感觉到我头温度的不正常了,热热的,但精神还是抖擞。很奇怪。
跑出校门,当然还是爷爷骑着那辆紫色的凤凰牌自行车,说实话我非常喜欢这俩车,因为在初中一段时间里,我和它并肩作战过。现在就叫它小紫好了。
爷爷看到我,将车子调了个头,笑着说:“来把书包给我”,我将拉下书包给了爷爷,爷爷将它放进了前面的车框子里。
“你看,这是什么”爷爷说着说着竟然从裤带里拿出这么一个大桃子,“哇,好大的桃子啊”我叫道。
这段记忆到现在我还记得大概率是因为这个桃子,那真的是我见过最大的桃子了,大概三个中等苹果了吧,我两只小手捧着,竟然无所适从……
可是快乐的表情从我脸上一闪而过,我支支吾吾地说:“爷爷,我头好烫,是不是发烧了,这个桃子我能吃吗”
爷爷听到了之后,就用了老一辈人用的手掌测温大法,爷爷用手心在我头上一放,:“呦,有点烫,没事,桃子洗干净了,吃吧,少吃一点,这可是门口桃子树上最大的一个”
“来上车,我带你去涛生那边去看一下”
我点了点头,坐上后座,就捧着桃子啃了起来。
知道涛生吗?这是我爷爷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这也是一个医生的名字,我相信每个村落里都有一个神医吧,涛生医生在我看来就是神医,药房里要买20元30岁的药看感冒,他给你配5块钱的就能看好,医院挂水50,他只要30,有一次严重感冒我连挂四天水,真好亲眼看见了一对夫妻,女方不知什么病,去南京上海没看好,却在我挂水那几天看好了,真的神奇。听我爸爸说,涛生医生的房间里有一本本草纲目,有时候开玩笑让我去学。在他生病以前,那一片的人都是他看的,而我每次生病都是他看的,因为他只比我爷爷小几岁,所以我也是涛生爷爷的喊着。因为方言问题,从小到大我听到的都是涛生医生涛生医生的喊,也没仔细问过,也不知对不对。
在涛生医生生病以前,他的小诊所离我家也就不到10分钟的路程。
在自行车车座后的颠簸下,很快就来到了涛生医生的诊所,而我手中的大桃子,竟然被我啃完了,真的好吃又很软。
下了车,走进去,涛生医生一看到我爷爷来,整个人都丰富了起来,爷爷递了根烟,两个人就在相互调侃。具体什么的忘记了,只听到你孙子就是我孙子。
涛生医生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看了看我的喉咙,说:“没事没事,我给两粒药就好了”
说完就去拿药了,就两粒小药丸,又正方形纸包了起来,拿给了我爷爷。“记住,今天就不要吃冰的冷的了啊”
我点了点头,爷爷说:“多少钱”涛生医生连忙用手摆摆,“不要钱,不要钱,两粒药要什么钱”
爷爷哈哈大笑,两个人又在调侃起来了。
你知道吗,涛生医生长长的国字脸,小眼睛,油头,有点像插翅难逃里的豪哥啊。
等到了家,奶奶煮饭,爷爷去海塘里喂螃蟹,我写作业,等待日落,吃药,吃饭,睡觉,第二天就状态如初了。
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是一个胡思乱想的黑夜。当爱和情感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穿插在高山流水般的自然,有时则无需多言,这就是推动生活前进的一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