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春梦了无痕(1/1)
呵,很好。
太子爷猝然攥紧相机,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青筋暴起,嘴角噙着闲散的笑,“329张都是我的照片,你还说没有偷拍?”
一开口就是颠倒黑白的话。
文宁的一双多情妩媚的桃花眼此时瞪大,染上一层怒气,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有胆拍,没胆承认。”应时亦一边语调懒散地说话,另一边抬手动作迅速地删完所有的照片。
宁愿拍保镖,都不拍他,有些照片他都只有半个侧脸,还是拍糊的,这么丢脸的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
毁灭证据后,他心满意足地将相机扔回茶几上,“还专门偷拍我胸肌,这种照片趁早删了。”
听到应时亦的话,文宁连忙俯身拿过相机,里面空空如也,连回收站里的都一干二净。
证据没有了,这岂不是由着他乱说了。
应时亦慵懒地靠回椅背上,话说得越发没有正形,“你说没偷拍我,可你刚刚还抱我,怎么,想学甘比啊?”
文宁拎着相机带,将相机挂回脖子上,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谁对你这种一个晚上带着三个女人回来,连续七天女人都不重样的烂黄瓜感兴趣啊,臭男人,少自作多情。”
坐在沙发上的蒋宗廷听到这话不免侧头去睇应时亦,疑惑地轻挑眉梢,他了解好友,也听过港城的一些风言风语。
比如应太时常去庙里烧香拜佛求菩萨,每次出手香火钱都不低于七位数,求的是什么,无非都是传宗接代。
又比如应太去年花了一千万找居士算命,算家族后嗣……
应时亦才堪堪二十九岁,年少力壮,无缘无故地,应太怎会如此担心,只怕是身体有疾,又怎么可能带不重样的女人回别墅。
“好啊,不感兴趣是吧,那就谈谈偷拍,一只左手而已,想必你也是能够忍受的吧?”应时亦嘴角扯起弧度,笑容有些残忍。
“可我根本就没偷拍你,我拍的都是……”
不等文宁将实话说出,管家走进客厅说话,终止了这段对话。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应时亦施施然地起身,走至文宁面前,冲着她说:“走吧,小记者,我大发好心就先不计较偷拍这件事,让你吃个饭。”
文宁仰头,认真地盯着应时亦,“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偷拍你,要是我有故意拍到你的一张照片,那就……我……我就这辈子再也当不了记者。”
此话一出,应时亦嘴角的笑淡去了两三分,蒋宗廷眉梢轻轻上扬,听着这么重的誓言,他也明白应时亦是在框人家。
而黎婉笙自然知道应时亦是在胡诌,轻声安抚着文宁。
“证据呢?”
听见应时亦不慌不忙地反问,文宁咬着下唇,“被你删了。”
“如果偷拍的不是我,我有必要删吗?”
“……”
怎么会有胡搅蛮缠的人啊,文宁双手握拳,最终阖眸松手,这是人家的地盘,她要敢动手,分分钟被打成筛子。
一段饭,文宁吃得心不在焉,生怕应时亦又生出什么坏心思来惩罚她。
饭后,应时亦起身,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撅着嘴跟黎婉笙撒娇的文宁,走去洗手间洗手,走出时,看见蒋宗廷长身立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窗外带刺的玫瑰花,右手插在裤兜里。
“你故意的?”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带了三分肯定。
应时亦听见蒋宗廷的话,脚步放缓,站在他身侧,兴味盎然地道:“就觉得挺好玩的。”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晚八点,蒋宗廷提出离开。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黎婉笙,掀唇道:“跟我走。”是不容商榷的语气。
黎婉笙抬眸望向蒋宗廷,摇头拒绝,话说的肯定,“不要,我要陪着money。”
蒋宗廷已接收到应时亦的眼神示意,抬手拉住她的手臂,强硬地将人扯走,漫不经心地连哄带骗,低头附耳道:“人家之间的事,你在这儿不是影响他们嘛,再说了,万一要你朋友端茶倒水、赔礼道歉,你在这儿,合适吗,她不会觉得丢脸吗……”
黎婉笙听着耳边的声音,不再挣扎,眼珠子来回打转,觉得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乎,她就被蒋宗廷连拉带扯地带出了别墅。
而文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被她的老板哄骗带走。
直到上车后,黎婉笙还心中记挂着文宁,单手支在下巴上,转头看向窗外,门牌号逐渐消失在她视线之内。
“黎秘书,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心里不想着工作,想的是什么?”
蒋宗廷长腿交叠,侧身倚靠在真皮座椅上,长指屈起点了点扶手箱,发出几声咚咚咚的响声,不悦道。
“我在想蒋先生啊。”
说完这一句话后,黎婉笙清眸浅眨,转头静静注视着蒋宗廷,翦水秋瞳里仿佛有忽明忽灭的光。
“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心里想着我,上车后正眼都不带看我。”
黎婉笙听明白了蒋宗廷话里的意思,这是‘委屈’了。
她换了个方向,依旧是翘着二郎腿,直臂撑在膝盖上,抵着下巴,“让我以后想蒋先生的时候,都可以这样看着蒋先生吗?”
话音刚落,不等蒋宗廷开口,她自个儿就接着补上话,“可是,我工作的时候的能这样看着蒋先生,等我晚上回家后,想蒋先生了怎么办?”
蒋宗廷掀起眼皮,半笑不笑,“你回家后还会想我?”
“那当然,我做梦都会梦见蒋先生。”黎婉笙话说得认真,却是随口胡诌的。
蒋宗廷垂眸乜着她,漆黑的瞳仁目光不明,绕有趣味地好奇发问:“什么梦?”
黎婉笙撩撩长发,抿唇不语,视线一路往下,流连过男人的喉结,胸口,最后落至下半身,两腿交叠,西装裤包裹着腿,隐隐约约可见腿部肌肉线条。
她不经意地将右脚腿尖往前伸,单鞋晃悠着若有若无地轻蹭着男人的西裤,最后抵在他的小腿处,红唇轻启:“了无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