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孤城(求追读)(1/1)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之上,驱散了夜的最后一丝阴霾,顾铭驾着马车,驶出城门,载着徐安与武瑾,朝着南方继续前行。
徐安化身山地巨人的奇事,也由此成为传说。
话说那日,灭世老人携着滚滚黑云汹而至,妄图以满城无辜苍生作为祭品。千钧一发的时刻,徐神医仿若神祇降临,只见他身形陡然变幻,瞬间化身成为一尊顶天立地的山地巨人。手握苍城,肩比苍穹,直与那灭世老人激战至九霄云外......
传说嘛,向来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神乎其神,早已偏离了原本的真实模样。
...............
马车在茫茫无垠的戈壁行驶,车轮扬起的沙尘在身后形成一道淡淡的黄龙。
半日的时光在这单调的行程中悄然流逝,终于,前方那巍峨险峻的峡谷轮廓在黄昏的余晖中隐隐浮现,仿若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横卧在大地之上。
“再……再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能……到孤城了。”顾铭望着那逐渐清晰的峡谷,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徐安听闻此言,将头探出窗外,目光朝着远方眺望。
遥远的天际尽头,一座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孤城终于映入了他的眼帘。
孤城,宛如一颗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璀璨的明珠,静静地屹立在广袤的戈壁之上,扼守着两国之间的咽喉要塞。
悠悠三百年间,它历经了无数的风霜雨雪,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却始终矗立在那里。
孤城威名,皆因一人——剑圣,柳尘。
传言,在许久之前,孤城本是两国共同建立的一座通商之城,其初衷是为了促进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
然而,战争的阴云时常笼罩着这片土地。孤城也因此在数次残酷的战争中,经历着一次又一次毁灭又重建的悲惨命运。
直到三百年前,城中一位农夫,在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之中悟了高深的剑道,更是开创性地开辟了一种以身种剑之法。
自此,他便执剑游历世间,以剑问道,声名渐起。
二十年后,这位已然成为剑道高手的农夫重回孤城,在此建立了剑芦,并告知两国,从今往后,孤城将独立于世,不再涉足两国之间的政事纷争。
起初,两国对于这位出身农夫的剑者并未在意,随意派遣了一些修士前往孤城,妄图剿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农夫。
然而,那些奉命前往的修士们,一旦踏入孤城,便仿若泥牛入海,从此再无半点音讯,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连几次的折戟沉沙,这才让两国真正重视起这位神秘的农夫剑者。于是,两国纷纷派出军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孤城进发,大有一举踏平孤城之势。
面对气势汹汹、两军压城的局面,那位农夫不慌不忙走上城头,先是朝着南方拂袖一挥,刹那间,三万南璃大军仿若遭遇飓风,士兵们被那强劲的风力裹挟着,人仰马翻,生生被往后裹挟后退了二十里之遥。
紧接着,农夫又朝着北方挥了挥衣袖,这一挥之下,数千里之外的大楚午门城楼,被一分为二。
经此一役,两国被这等超凡入圣的力量所震慑,从此再也不敢逾越孤城半步。
当然,这些都只是流传于世间的传说而已,并非所有人都会对其深信不疑。
毕竟,世间之人,各有各的见解与判断。也有那不服柳尘剑圣名头的剑修,他们自恃剑术高超,认为柳尘不过是一个区区三品的剑者,又有何资格敢妄称剑圣?
故而每年都有一些头铁的剑修,怀揣着满心的不服与质疑,跑到孤城前来问剑挑战。
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剑修们在挑战过后,他们的佩剑均被留在了孤城那黄土堆砌的城墙上,成为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这些传说的真假究竟如何,如今已然无从考究。但从实际的结果来看,因为剑芦的存在,南璃与大楚之间,确实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三百年的时光。
只是,这份历经岁月沉淀而来的安宁,在如今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还能不能继续延续下去,却已然变成了一个未知的谜题。
当暮色渐浓,天色渐渐暗下来之际,马车缓缓驶进了孤城那古老而厚重的城门。
孤城没有守城的士兵,也没管理机构来维持日常秩序。
然而,一旦进入这座城池,就必须遵守剑芦的规矩。若是有人胆敢违逆这些规矩,那可就莫怪剑芦的飞剑无情。
而剑芦的规矩,说来倒也简单,总结起来不过就是那么几句话:买东西得给钱,打坏东西得赔,若是杀了人,那就以命偿命。
一进孤城,无论你是身负通缉的在逃犯,还是国尊贵皇子,在这里,没有人会去关心你的过往,也不会有人去探究你的来历背景。
正因如此,孤城之内鱼龙混杂,各方人物齐聚一堂,宛如一个小型的江湖世界。
不过,孤城虽有规矩,城外却并无这般约束。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甚至诞生出一种名为“钩子”的特殊职业。
所谓“钩子”,大都是些容貌艳丽、身姿婀娜的漂亮女人。
平日里,她们伪装成各种身份,或是楚楚可怜的寡妇,或是风情万种的妓女,又或是逃命的小姐等等。
她们专门收受他人钱财,然后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与各种手段,替雇主骗人出城。
俗称“骗出去杀”。
............
夜幕悄然降临。徐安与顾铭在城中寻得一家客栈,便决定在此歇脚过夜。
他们并没有选择直接前往剑芦,一来,他们初来乍到,对这座陌生的孤城尚不熟悉,甚至都还不知道剑芦在何处。
二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贸然前往剑芦,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毕竟,约定的换人时间还有几日,眼下还是先在客栈安顿下来,观察观察城中的情况,再做打算为好。
“两位公子,妹儿要伐?”
正当徐安与顾铭在客栈大堂用餐之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妇女。
她一进门,便目光流转,在大堂内四处张望了一番,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徐安和顾铭身上,随后便径直朝着他们二人快步走来。
她手中拿着一个画册,一边走一边翻动着,画册上画的皆是一个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
这般情景,瞬间让徐安的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火车站周围徘徊的大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顾铭只是瞥了一眼那妇女,便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回绝道:“要要要……个屁,滚!”
那妇女却并未因为顾铭的拒绝而气馁,反而转身将画册递到了徐安面前,继续翻动着画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先看看,看看呗,咱这啥类型都有……”
徐安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揭开了旁边坐着、动弹不得的武瑾头上戴着的黑布斗篷。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在一进城的时候,徐安便给武瑾戴上了这顶黑布斗篷,将她的面容遮掩起来。
那妇女本来还想着再争取一下,可当她看到武瑾的脸时,赶忙闭上了嘴,悻悻然地转身离去。
“你什么意思?”等那妇女出了客栈,武瑾不禁有些气愤地盯着徐安,心中暗自埋怨这家伙竟然拿她当这种事的挡箭牌。
顾铭也不太理解徐安此举的用意,赶紧放下武瑾的斗篷,说道:“赶……赶赶走就好了!别暴……暴暴露!”
“南璃不会善罢甘休,明的不行,他们便会来暗的。出了苍城之后,我们这一路倒是相安无事,但我觉得,他们是准备在孤城动手。”徐安说道。
顾铭听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赶忙说道:“你你你是说……刚才那妇女……”
“本来我还不太确定,所以我故意让她看到人。要是真的是拉客的,在被拒绝后肯定会转向其他人,这大堂中吃饭的可还有好几桌人。但她在确认了人之后,却径直离去,这就很可疑了。”徐安缓缓分析道。
“还是...是是徐兄脑子好使!”听完徐安的分析,顾铭不禁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而后又接着说道:“城……城城中不能动武,会惊……惊惊动剑芦,那他们就只剩……剩剩下了偷,徐……徐兄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徐安并没有回答顾铭的问题,比起南璃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他心中更想知道的是,南璃究竟为什么要抓走他的师父。
以武瑾在南璃的分量,南璃为何宁愿冒险来抢夺武瑾,也不肯按照约定换人?
难道师父身上有着什么秘密,甚至比武瑾还要重要?
这些时日以来,徐安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回想关于师父的点点滴滴回忆,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回忆中的师父,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整天焊烟不离手的普通老头,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徐安微微顿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去剑芦,也不清楚我们具体什么时候会去。不管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今夜,可以说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徐安一边说着,一边停顿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客栈的大门,神色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也可能是……现在。”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缓缓走进了客栈。
正是昨夜在璃月宫那群人中领头的长老,苏韵。
看到来人,徐安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一挥,手臂瞬间化作锋利的骨刃,精准地抵住了武瑾的脑门,而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调侃道:“哟,苏韵长老这是换衣服了呀,今天这身可没有昨晚那身好看呢。”
苏韵闻言,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她故作淡定地说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换人的。”
“换人?约定的时间可还没到呢。”徐安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
“早晚都是换,早换早交差。”苏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门外两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押着一个老头缓缓走进了大堂。
那老头双手被反缚在身后,身子微微勾着,眼睛被蒙着,嘴巴也被堵住,模样颇为狼狈。
徐安定睛一看,正是他的师父,徐玖辟。
随着老头被押进大堂,原本正在大堂吃饭的几桌客人,眼见这来者不善的架势,纷纷起身,匆匆离开了大堂。
就连柜台后的掌柜,也赶忙伏在柜台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盯着堂中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