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看爸爸妈妈和弟弟(1/1)

烛火摇曳,御花园内杏花如霏雪般,在春风中簌簌飘落,轻坠入琉璃盏。

池菲梦身着一袭以孔雀羽线精心织就的墨绿锦衣,其上山水暗纹若隐若现,她端然坐在皇后面前。

皇后李瑾嫣望向眼前心爱的女儿,眸光柔和:“还是我的乖乖雉儿贴心,哪像小璟,都不知记挂我这个母后。”言语间,满是宠溺。

池菲梦眉眼弯弯,甜甜一笑,轻挽起李瑾嫣的手轻轻摇晃,柔声道:“母后,那你可要多多疼儿臣才行,不然雉儿可就要哭鼻子了。呜呜~”说罢,还佯装用手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这温馨一幕,恰好被殿外的太子瞧个正着。只见太子身着玄色华服,身姿挺拔,跪地行礼前,他深深看了池菲梦一眼,沉声道:“给母后请安。”

李瑾嫣眉头微蹙,轻斥道:“没瞧见你姐姐在这儿吗?”

就在这时,一抹艳丽身影迈着莲步踏入殿内,正是太子妃。

太子妃脸上挂着标准的浅笑,盈盈一拜:“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给公主请安”可那眼底,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池菲梦抬眸,与太子妃对视。李瑾嫣看着眼前几人,微微叹气:“都起来吧,一家人,就别这么多虚礼了。”

太子妃起身,莲步轻移至太子身旁,挽住他的手臂,状似亲昵:“母后,今日阿璟特意让人准备了您爱吃的点心,等会儿可要多尝尝,阿璟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只会做不会说的人,对您爱重都在心里。”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眼神却一直落在池菲梦身上。

这细微的举动,被太子妃看在眼里,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几分,嘴角却依旧挂着笑:“姐姐今日这身衣裳可真美,这料子和花样,想来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宫中力行节俭之风,就连皇帝亦以身作则,节衣缩食。可眼前这位,倒是风光的很

池菲梦甜甜一笑,从容答道:“再美的衣裳,也不及弟妹倾国倾城,我看以弟妹之资,即便不着华服也是美艳不可方物。”

李瑾嫣轻咳一声:“好了好了,一件衣裳而已,秋穗让锦绣坊给太子妃做一身送到太子府。”

一旁服侍的秋穗闻言应了声“是”便出了康宁殿,走时扫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太子妃。

尉迟璟端起茶盏,看似随意地开口:“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池菲梦微微一怔,没想到尉迟璟会突然有此一问,但想起她出门前贺守卿的嘱咐,调侃道:“弟弟这么关心我呀~那怎么不去看我?”

太子妃的目光在尉迟璟和尉迟菲梦之间游移,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嫉妒的锋芒,转瞬,脸上便堆起了虚假的笑意:“做弟弟的,自然是心系姐姐。只是阿璟公务缠身,未能及时前去探望,不过姐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尉迟璟听闻冯秀此言,微微蹙起眉头,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不息。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如阴霾般弥漫开来,众人皆觉压抑。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皇帝贴身太监王早恭敬的声音,他躬身行礼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李瑾嫣神色平静,威仪自生,轻声道:“平身,王公公,所为何事?”

王早恭敬道“回娘娘,陛下召见太子殿下前往养心殿议事。”

尉迟璟起身,太监王早扫视一圈后,开口道:“公主殿下,您也一同前往。”李瑾嫣神色微变,连忙起身,急切问道:“可知道是何事召见?”

王早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奴才也不知详情,陛下只是吩咐尽快宣二位殿下过去。”

踏入养心殿,只见皇帝眉头紧皱,案几上摊满了弹劾长公主荒淫无度的奏章。

太子和池菲梦连忙跪地行礼,皇帝抬了抬手,沉声道:“起来吧,此次召你们来,是关马球赛刺杀,有人说是太子嫉妒谋害亲姐,太子这事你怎么看?”

太子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神情复杂:“父皇,儿臣不敢。”皇帝看着太子,目光中并没有怀疑,只是多了些看不清的情绪。

这时,池菲梦说道:“父皇,肯定不是小璟,他都没去看我,这要是他下的手不得去看看我死没死啊!”

皇帝汗颜,他这个女儿怎么总是这样直愣愣的“那要真是他你会如何?”尉迟徵十分严肃的盯着他的傻女儿

“不是!父皇,我……我是能当皇帝么?他要杀我图什么?不能是为了好玩吧!”池菲梦不解,这老弟杀姐姐总得有理由吧。

“能啊!等我死后你可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不然你以为那些折子为什么都是参你的。”尉迟徵理所应当的脱口而出。

一旁的尉迟璟静静地伫立着,仿佛被世界遗忘。在这权力与亲情交织的漩涡中,他好似一缕透明的风,父亲的威严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母亲的温柔关怀也与他绝缘,只有姐姐会对他好,姐姐是他黯淡生命里的光,给予过他难得的温暖。然而,自他行及冠之礼后,姐姐的关注便如飘散的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此处,尉迟璟垂下眼眸,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伤痛与不甘。就在这时,姐姐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他的心陡然一颤

池菲梦忽地弯腰看着目光呆滞的尉迟璟,一把将人拉了起来,四目相对,她直视着那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急切与探寻,轻声问道:“你想杀我吗?”

尉迟璟一怔,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姐姐,心底泛起一阵莫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抽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恢复冷漠,别过头去,沉声道:“不想,也不会。”他紧握的双拳,不敢泄露半分自己的情感。

池菲梦微微眯起眼,仔细端详着尉迟璟的神情。

尉迟璟被池菲梦盯得耳尖泛起一抹绯红,十分不自在的别过头。

“臭丫头!别逗小璟了!”尉迟徵伸手弹了一下池菲梦的头,池菲梦吃痛,捂着头嗔怒道“疼死啦!”

尉迟徵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将手中的纸张递向他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这是马球赛上那两个侍从的供词,还有潜入公主府刺客的招供,你们看看。

池菲梦摆摆手“我就不看了,我相信小璟。”事实上,她进宫前小甜甜就把证据给她看过了,说实在的,但凡供词不那么一致,她都会对尉迟璟心生怀疑。可这些供词就跟双胞胎似的,一模一样,他们陷害人前怎么不做做功课。

尉迟璟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些供词上,眼底寒光凛冽。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紧锁,像是发现了什么关键。他抬起头看向尉迟徵,沉声道:“父皇看出是谁的手笔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