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另一端(1/1)

一般人都会想把机关藏在柜子或者地毯的地板之下,贴着墙角底边上的,真是不常见。

上下扳动式的开关阀,缝隙里沾着一层极薄的灰尘。

本来医疗室内就没有什么灰尘,想来这开关一定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曲凌天定了定神,确定了门外没有人之后,扳动了开关。

“咔……咔咔咔”

感觉到地下传来一阵颤抖,紧接着柜子后面的墙上裂出了一道缝隙。

像是机器阀门扭动的声音。

震动伴着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消停了。

虽然墙壁上裂开了几道很深的裂纹,但是墙前面的柜子却完好无损,档案和文件完好无损地摆放在里面。

曲凌天皱了皱眉。

刚刚这个震动的声响,怕是……

监管室里。

黑暗而密闭的房间里,铜墙铁壁般的牢房,冰冷而让人感觉窒息。

“嘿嘿嘿……嘿嘿,终于还是被找到了吧,这下……那就快多了,嘿嘿嘿。”

清洁工此时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却像是被自己揉乱的。

虽然她的身上蓬头垢面,脏乱不堪,但是唯有那一双眸子里泛着光。

从第一声响动传来的时候,她就将整个身体匍匐在地板上,为了更清晰地感受着远处传来的震动。

乔的病房外。

安娜手里正拿着一个粗的针管,里面装着一管透明的药水,是她正准备去给乔的吊病里添的药。

刚刚准备开门,就感受到脚下传来的极其微弱的响动……

“你刚刚有感受震动吗?”

病房里传来微弱而熟悉的女声。

“没有啊,什么震动?乔,你是不是才做完手术产生了幻觉啊?”

护士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和乔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大楼和手术室和病房并没有连在一起,但是这声微弱的响动还是被她灵敏地捕捉到了。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曲凌天在地下室里有了什么发现?

安娜恢复了笑脸,迎面打开了病房的门。

“在说什么呀,这么热闹”

“乔说刚刚有地震呢。”护士捂着嘴小声的笑道。

安娜也用一只手捂着嘴小声的笑着,“地震啊,乔……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咦,真的是我的错觉吗?”乔苍白的脸上却显示出温暖的笑意,自言自语道,“那好吧,就当是我的错觉吧。”

曲凌天看着面前带着裂缝的墙壁,伸手将掌心轻轻地附在上面。

用力一推。

墙面接受到这一股力量,立马向后坍塌而去,墙上的石头落在洞口前面,垒在了一起。

烟雾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曲凌天在他手掌发力的一瞬间就将呼吸屏住了,所以灰尘也并没有被他吸入肺部。

当周围的灰尘都沉寂下来,面前的墙壁残垣后出现了一个黑得不见端头的密道。

密道里黑漆漆的。

曲凌天从另一个房间的桌上拿来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线射在密道里,道路是用残余的水泥石板堆砌而成的,石板的连接缝处并不是很平整,看上去就像是随意堆成的。

可见这里应该是密道的结尾部分,所以原料都不是很充足。

但这密道的消息,连大A都不知道的话……

那这密道一定有些年代了,应该是在修这间疗养院的时候就存在了,只是被有心人恰好用这间地下室堵住了。

或许是并不想让人发现这密道里的什么秘密。

突然。

地下室走廊外的楼道间传来着急的脚步声。

脚步匆匆,但是每一步都是沉稳而冷静的,听上去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步。

而此时会突然出现在地下室外的人……

“有人在里面吗?”

尽管管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还是藏不住他语气中的喘息声。

看样子他是从很远的地方匆忙跑来的。

见屋子里没有人回答他。

“曲医生,您在里面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上去关怀万分的语气,曲凌天却觉得有些可笑。

“嗯,没事。”

曲凌天看着面前,除了被额外附上一层灰尘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动的档案柜,缓缓开口。

“刚才我试试里面的仪器,不小心把柜子撞倒了。”

“这样啊,那您没事吧,要不然我进来看看?”管家显然不是很相信。

“不必。”

管家在黑暗中的双眼微眯起来。

不让他进去?

那肯定是有点什么东西在里面了。

管家停留了一会儿,脚步又恢复到以往的沉稳,离开了。

听见屋外人的离开,曲凌天重新将目光汇聚到眼前的隧道里来。

一个迈步,从眼前的废墟里跨了过去。

隧道里常年没有空气流动,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在里面,墙壁两侧的缝隙里偶尔跑动着一两只小昆虫。

越往前走,隧道里的石板堆砌得越发完整。

这样刚好证实了地下室入口处的隧道,其实是整条隧道的结尾处。

走着走着,面前的通道突然戛然而止。

一道石墙整齐的堆砌在他的面前。

曲凌天用手摸了摸石墙,又用手锤了锤面前的墙壁,纹丝不动。

墙壁应该是很厚的,石块也很完整,大块大块的,像是上个世纪战争时期的手艺。

曲凌天用手沿着石墙的左侧慢慢地挪动着,试探着。

在通道左侧的最下端,石块的水泥交界处,含沙量明显增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原来这面石墙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通道在通道的石壁下侧。

曲凌天用脚使劲一踹壁面,几块砖应声飞了出去,飞出去的砖上,没有粘稳的石砖也随之掉落下来。

脚上的意大利手工缝制的皮鞋上落了一层明显的灰。

曲凌天扫了一眼自己的皮鞋,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他弯下身子,白皙修长而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剩下的砖块一块一块地抽了出来。

那是一双做手术的手,此时已经沾满了灰尘,指尖和甲缝的部位有些已经破皮流血了,极其影响了手指的美观。

看着自己的手指。

曲凌天刚才还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瞬间皱起了眉。

隧道的洞口并不是很大,尽管曲凌天手上的力气很大,但是砖块依然只抽了一部分就抽不动了,大小仅容一人通过。

准确的来描述的话。

形状有点像……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