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萌芽（2/1）
司马师与白天雪融合在了一起之后，
巨卵内部的世界，仿佛开始无限扩展，
黑暗，成了没有边界的深渊。
在这诡异的融合中，司马师试着驱动自己溶化的躯体。
【……手指】
随着他的意念，手从一片漆黑中化生了出来。
他试着用这只手去触碰白天雪，
她液态的身体，回应着他。
每一触碰，都在两人之间产生了无尽的涟漪，好似在深渊之下荡开的波纹，
又好似无形的火焰被黑风吹得旺盛，她溶解的躯体在黑水中如同被烈火灼烧，意识却无比模糊。
白天雪能感觉到，司马师融化在她身体中、不断蔓延开的欲望。
他也精神迷乱恍惚，
不停地低声呢喃，
“雪姐……”
“瑜儿……”
她没有回答，
她模糊如幻影的手指在他体内穿行，仿佛能在黑水里摸到他的心跳，
【那一夜的露水情缘啊……】
就在这时，
白天雪感到了一阵剧烈的颤栗，
那种颤栗不是来自恐惧，而是来自一种难以遏制的……
兴奋与冲动，
她仿佛产生了一种，对某种不可名状事物的渴望。
她和司马师的身体在卵中化为黑水，似乎就是灵魂的莫名缠结，
他们在巨卵中如液态般交融，
心灵在这一刻，达到了难以形容的契合。
这种契合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在这黑暗的巨大怪卵之内，两人成了彼此的影子，
成为了对方的囚笼。
不可名状的黑水随即将他们彻底吞没，两人的身体化作一团阴影。
巨卵在轻轻地颤动，
像是在酝酿某种新的生命。
………………………………
噗呲。
啪……
啪啪……
啪嚓！噗嗤！
幽暗的石穴空洞内，莹蓝又泛白的光线中，黑色的巨大蛛卵，表壳开始迅速地破裂崩解。
黑水汹涌而出，
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然后黑色褪去，
又将其变成一片苍白的虚空。
……
过了一会，
四周的一切都是沉寂的，像是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了。
这苍白空间的边界，在慢慢显现出来，
周围逐渐恢复到正常世界的形态。
就像一张巨大的幕布被拉开，令司马师和白天雪回到了现实中。
司马师眼前一花，
首先嗅到了清新的空气，随后脚下微微一震，
他便从那一片模糊里，落回到了坚实的地面上。
他的意识，
随即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身体，也很快脱离了那诡异的状态。
同时，白天雪落到了他的怀里，
她呼吸轻缓，脸色苍白，就如刚从噩梦中醒来的样子。
“千军……”
她低声唤了他一下，手轻轻伸出，想要确认他的存在。
她的精神还是凌乱的。
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那触感是真实的，
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温热。
白天雪松弛了下来，
但随即，一阵强烈的疲倦又涌了上来，
她立刻迷迷糊糊睡着了。
只是这次，再没有那些幻梦的景象，
她直接陷入平静无梦的安眠。
司马师看着怀中的她，
心思中，突然闪过一道凛冽之意。
【……？】
他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去，
祠堂中的迷雾已经完全散去，
山间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们身上，那些光斑在跳动着，像是无数游走的精灵。
温暖而轻柔，风轻轻拂过，
带来竹林的沙沙声。
他再转头瞧向景献皇后的雕像，
石头上面温婉的笑容，眼前的世界明亮而平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荒唐的怪梦。
那蛛卵、那深渊般的黑暗，
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遥远，
虚无缥缈。
……
司马师还能感到，
身上微微的冷汗，
以及内心残留的，混合着悸动的兴奋。
羊徽瑜石雕的面容，
这时好似对他微微一笑，
在司马师心底，什么无形的东西开始萌芽。
【……】
……
他抱着白天雪，缓缓从祠堂另一侧的门走出，
这边可以看到山下的景色，
远处市郊的高楼，山脚下公路上飞驰的汽车，
以及被钢铁丛林勾勒出的，城市天际线的轮廓。
司马师有点恍惚地站在原地，
心中那道凛冽，此刻化为一股一股的轻微颤栗。
他抬头望向天空，
一种无形的疏离感，在他心中渐渐扩散，
这些颤栗好像在变成汹涌的寒意，
就像他前生在战场上感到的那样。
【……不是现在】
司马师深深吸了几口气，
压下了这股感觉，
然后把白天雪放到了背上，回身朝返回山庄的原路而去。
……
中午的阳光，从山林的树影间洒落，柔和得几乎不真实。
司马师的脚步沉稳而轻缓，
背上白天雪的身体，仿若轻如羽毛。
她的呼吸均匀，显得安静，并……
眼皮下的眼球在微微滚动。
风吹过山间小径，
摇曳的苍绿，
司马师感到白天雪的体温，透过他的衣服传来。
……
过了一会，
中午12点半多，司马师背着白天雪回到了山庄。
游客们都出来了，门口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这么多人吗】
白天雪正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现在被看到和他在一起的话……
当然不行。
司马师把她兜里的口罩掏出来，给她戴上，
然后将自己的也拿出来戴好，
他低着头，快速靠边走过，
进入了山庄的主楼。
……
室内，人少了很多，
大厅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司马师走进电梯，
从白天雪裤兜里摸出房卡，
【419】
……
叮，
电梯门打开，他走入四楼的走廊。
走廊上的地毯，让司马师的脚步声变得轻柔，
他来到419号房的门前。
手中的房卡，顺着指头轻轻划过，
他迟疑了一秒，随后打开了门。
房间里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迎面而来。
窗帘半掩着，模糊的光线中，一个女子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雪姐？”
她的声音略带焦虑，
是经纪人丽丽。
她忙走到门前，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背着她的雪姐。
虽然白天雪也戴着口罩，可丽丽看见她的衣服后立马就认了出来。
司马师摘下了口罩。
丽丽一看是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雪姐，又去找他了？】
“她昏睡过去了。”
司马师解释道，
“我也是来这里玩的，今天早上去山上转悠……没想到，在景献皇后祠堂那遇到了她。”
“……她是不是太累了？我遇到的时候，她就靠着石像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