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游乐园(1/1)
这个白衣女人差点撞入司马师怀里。
他忙后退两步。
两人面对面,他和她的视线相交。
他们两个都戴着口罩。
女人露出来一对桃花眼。
司马师看到她的眼睛,一怔。
……?
女人瞧见他身上的黑风衣,也是一怔。
她好像认识这衣服。
同时,司马师目光一凝。
他认出来了她是谁。
……那是白天雪的双眼。
错不了。
白天雪也认出来了,这是司马千军的黑风衣。
因为他和她出轨的那天夜里,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司马师犹豫了一下。
然后假装没看见,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司马千军。”
……
他的脚步停下。
缓缓转回身来,看向她。
白天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甜美的眼神里,藏着针。
“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
司马师不禁感叹。
宿命的交缠。
“你好……白女士。”
“白女士……”
白天雪眼里的针,微微刺出来了一点。
“……某人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
司马师四下看了看。
“我们别在这杵着,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他朝博物馆的出口走去。
白天雪随在他身后。
……
出了博物馆。
“找个咖啡厅之类的?”
司马师问她。
白天雪瞧着身旁的一棵大树,没有回答。
下午的阳光,从树叶间分割下来,洒成一片片的斑驳,在她的身周纷落。
司马师眼瞳轻轻一颤。
前世的回忆,被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唤起。
……
徽瑜……
前一世,在他的后半生里,在很多个午后与傍晚,都是羊徽瑜的温柔在陪伴着他。
陪伴在斑驳的阳光中。
茶、琴、诗书。
她温婉的笑容。
……
白天雪转过脸来。
眼睛里,荡漾着一层一层的涟漪。
自从动情唱了《巨眠》后,她的心情就再不能平静。
……与那个渣男的过往。
自己终于可以将其埋葬了。
可是……
敲下了丧钟、最终令自己释怀了一些的……
是她和司马千军的那一夜露水情缘。
白天雪脑海中,浮现了那些记忆。
那些画面。
——————————
大概在几周之前,一个湿热的晚上。
月浦江南区的一家夜店。
场子里的人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追寻着自己渴望的费洛蒙。
白天雪斜斜倚在吧台的角落。
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发型散开,歪戴着口罩露出一点嘴。
一杯又一杯。
今夜,她心头疤痕之下,昔日的情伤格外地痛。
她已经喝得眼神有点涣散,在空气里飘来飘去。
“呵……”
“成为了所谓的天后,又有什么用呢……”
她自言自语着,就准备灌下手里的这杯威士忌。
一只男人的手伸了过来。
把酒杯轻轻按住。
白天雪醉眼一挑,错愕地看向这把手伸过来的男人。
他生着一副俊美白面。
身上散发着,能令女人沉醉的猥靡气息。
是原主司马千军。
白天雪心怦地一颤。
啊。
她朦胧的视线里,这个正在接近自己的男人,逐渐变成了,那个曾把自己伤透的渣男。
司马千军瞧着她。
……这副受伤、脆弱的样子。
简直就是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接近她之前,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白天雪。
并用手机上网搜了她的身价。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从她身上爆出的金币。
……
“不要再喝了,你喝多了。”
司马千军坐在了白天雪身旁的位置上。
“呼……”
她舔了舔嘴唇,轻出一口气。
扭过头来,醉眼迷离地对他一笑。
今夜。
自己自愿做了别人的猎物。
—————————
现在。
白天雪盯着面前的司马师。
喔。
和直播中看到的一样,他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们去哪里坐坐,聊一聊?”
司马师又问她一遍。
白天雪回过神来。
她想了想。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和我去游乐场转转?”
“……啊?”
司马师听了一愣。
游乐场……
这附近倒是有一个,而且一直开到晚上。
他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意思。
“可不可以?”
“……好吧。”
半个多小时后。
他们两个到了游乐场。
司马师问她,
“为什么非要到这里说呢?”
……
白天雪抬起头,目光锋利地割在他脸上。
“……那天晚上,我告诉你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爱人一起去游乐园。”
“然后,你就说你会弥补这份遗憾,不记得了?”
唔……
司马师当然不记得了。
原主这一段的记忆碎片,缺失很严重。
不过……
他瞧着她那双和徽瑜一模一样的眼睛。
心间微微一荡。
“……记得,既然我说了,那就会做到。”
说完他便朝游乐园走去。
白天雪却站着没动。
两眼有点发红。
“……你在可怜我是么?”
可怜……
“不是啊。”
白天雪这时摘掉了口罩。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游人也不多。
她抿了抿嘴唇,冷哼一声,
“那《孔雀东南飞》,跳得可真漂亮,你和她现在还在一起?”
“……算是吧,不过没和好。”
听他这么说,白天雪一股邪火噌地窜了起来。
“哈,没和好……”
她想到了,和他缠绵的那一夜。
她想到自己曾经那段悲催的恋情。
她想到,司马师和于蕊蕊直播里的那一舞。
她脑中浮现了,他对她那深情的抚摸。
她感到了……
自己的嫉妒。
她突然心里很难受。
“……我只是你一夜的插曲,对吧?”
白天雪的眼眶更红了,
“我甚至……有可能是你们Play的一环,对吗?”
……
司马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心情有点烦躁。
他该怎么跟她说呢?
……原主甚至都没把她当成插曲。
纯粹是要把她当作长期的饭票,和泄欲的工具。
“白女士,我是那晚酒后冲动了。”
“……但起码那是真实的冲动,对你这个人真实的冲动。”
司马师很想告诉她,他相信前世今生的宿命。
告诉她,自己上一世是逐鹿天下的枭雄,而她,则是为自己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她会觉得他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