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彻底得罪死(1/1)
柴大富有些尴尬,更有些愤怒。
“贺时年同志,我再说一遍,今天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制造问题的。”
“相比于东开区发展的大计,保证速度尽快竣工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是因为一时情急,柴大富这句话说得很没有水平。
完全就不是一个副县长应该说的话。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在保证速度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不考虑质量问题。
贺时年见柴大富如此,也不怕得罪他了。
既然早晚都要得罪,何必又一而再再而三忍让和迁就。
“柴县长,你的话代表的县政府,代表了县委吗?”
“如果只保速度,那么质量问题怎么办?到时候出了问题谁负责?”
“如果柴县长说的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那么请下发正式文件,明确责任主体。”
“这也是刚才柴县长说的嘛,明确责任与分工,自己挖坑自己填。”
“那么这件事就和东开区没有关系,日后出了问题,也不能让东开区承担责任。”
贺时年这一系列的话,瞬间将火药引爆。
会议室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肃然。
很多人都噤若寒蝉,心脏狂跳。
更有甚者,听了这些话后,汗流浃背,冷汗直冒。
在有些人看来,贺时年太大胆了,竟然敢公然和上级对抗。
他们觉得贺时年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当然,还有人偷着乐。
贺时年得罪柴大富,这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
是作死的节奏。
邓春荣此时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他已经看到了贺时年下台之后的狼狈样子。
柴大富脸色都气黑了,满身的肥肉不受控制抖动着。
“贺时年,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代表县委县政府了?”
“我什么时候又说过,只注重速度,不考虑质量了?”
“我的意思一直很明确,事情分轻重缓急,先保速度,再回头整改。”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不但是我的意思,也是阮县长的意思。”
“你不要歪曲事实,更不要口不择言,你公然反对,反对的就是阮县长,反对的就是县政府。”
好大一顶帽子,好大一个屎盆子。
这几句话说明柴大富并不傻,至少知道将阮南州搬出来说事。
同时,这几句话说得也有一定水平。
贺时年丝毫不惧,笑道:“柴县长,如果刚才我情绪激动了一点,那么我为此道歉。”
“但如果县政府的要求是先保速度,竣工之后再回头整改,那么我还是希望县政府能够下文说明此事。”
“这样,日后如果真出现问题,我们也有据可依,有据可查。”
柴大富咬牙切齿,真想跳起来和贺时年干一架。
当然,他干是干不过的。
这事能下文吗?
要是能下文,还用等到今天?
他柴大富还用铺垫那么多?
又是讲明确分工和责任,又是说各扫门前雪。
柴大富无言反驳,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贺时年又道:“柴县长,不下文也行。刚才说的明确责任说得很清楚。”
“这件事从本质上是管委会的事,不是党工委,更不是我这个党工委书记的事。”
“那么就交给邓春荣同志全权负责吧,我不再插手具体过程,只管结果。”
“当然,我也有必要强调,这件事如果事后出了问题,我不再承担任何个人责任。”
邓春荣一直在偷着乐,幻想着贺时年将柴大富彻底得罪死后怎么出丑,怎么被扫地出门。
却没有想到,贺时年简短的一句话,就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邓春荣脸色一变,暗骂贺时年阴险,目光却看向黑着一张肥脸的柴大富。
这个时候他邓春荣能说话吗?
能说我不承担,不关我事,我不负责之类的话吗?
如果真的说了,那就是打柴大富的脸。
将他刚才说的那些高大尚的话,全部击碎塞入屁眼里。
柴大富此刻完全就是骑虎难下。
贺时年对刚才调整分工,明确责任,各扫门前雪的事如此支持。
想不到是在这里等着他呀!
想到这些,柴大富真的气得不轻。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血压在持续飙升。
可是,如果不能让基建工程快速施工,并完成,那么他就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政治筹码。
下个月邵基就退休了,州委会马上确定常务副县长的人选。
他原本还计划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立马前往州委所在地安蒙市活动。
却没有想到,他特么的陷在这东开区难收场。
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想发火,但有些无名怒火又没有足够的理由。
阮南州说得对,贺时年这小子就是一个刺头,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
又臭又硬。
“贺时年同志,我明确分工,强调党政分开,是为了细化东开区班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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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推诿扯皮划清责任的理由,更不是该哪个人承担责任,哪个人不承担责任。”
“东开区的建设和发展,是全体班子成员,还有县委县政府都需要共同努力的。”
“请你不要强词夺理,歪曲我的意思。”
“既然你不同意县政府的方案,那么我就只能如实上报了,上面如何抉择,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柴大富一秒钟都不想留。
起身,拖着肥硕的身体愤怒地离开了会议室。
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天来,就是为了削弱贺时年的权力,甚至架空他的。
柴大富怎么也没想到,贺时年这小子如此擅辩。
利用他话语的漏洞,完美反击了,将他的目的粉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
贺时年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角依旧含笑,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欧阳鹿没有走,等全部人离开,她缓步走了过来。
“贺书记,你这次不光得罪了柴副县长,更是将阮县长以及潜在的一些人彻底得罪了。”
“完全可以预见,你接下来的工作很难开展!他们必然处处针对你。”
贺时年笑道:“如果可以,我不想走到这一步。”
“在体制内混了那么长时间,我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
“更知道什么时候隐忍和圆滑。”
“我也知道,得罪上司,这是不明智的,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
“我会因此没有好果子吃,工作将越来越难开展。”
“但是,人民利益这条红线,我真的没有办法妥协。”
“除非将我调离东开区,免去这个职务,否则我的党性党心不允许我这么做。”
欧阳鹿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从个人的角度,真的很佩服贺时年。
也觉得贺时年的一系列操作,很man,很男人。
但这是体制,不是电视剧,更不是爽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