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融暗礁，调查遇挫（1/1）
雷俊辉的指尖用力在档案袋边缘压出两道醒目的白痕，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触感生硬而冰冷。
他紧紧盯着桌面上摊开的《证券交易实务》，眉头紧皱，书页间用红笔标注的疑问密密麻麻，在视觉上已经挤成一片珊瑚礁。窗外轻柔飘进来的桂花香甜丝丝的，混着刺鼻的打印机油墨味，在第十三次翻到“杠杆平仓“章节时，他“啪”的一声合上书，迅速抓起外套，动作干脆而急切。
“带着这个。“凤婉婷将银色 U盘重重拍在桌面，那声响清脆而响亮，特警制服肩章在晨光里闪烁出细碎的光斑，晃得人眼睛有些发花，“去年端掉的洗钱团伙硬盘资料。“她手指在 U盘外壳某处凸起精准按了三下，内置的定位器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嗡鸣。
“我一个人去。“雷俊辉敏捷地避开她伸向机车钥匙的手，神情坚定，“陈志远上个月刚给市局捐过三辆防爆车。“
金融大厦二十三层的百叶窗全部调成四十五度角，明亮的阳光如利剑般把陈志远的名表切割成散落的金箔，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位 CEO起身时，雷俊辉的瞳孔微微收缩——“洞察之眼“自动触发，对方颈动脉的异常搏动在视网膜上形成跳动的红点，在视觉上格外醒目。
“账目都在这里。“陈志远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檀木办公桌，声音低沉而厚重，指纹在热成像中显出诡异的青蓝色，“不过雷警官应该明白，上市公司财报需要董事会......“
玻璃幕墙外的云层忽然遮住阳光，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雷俊辉看着对方瞬间僵直的嘴角，耳膜突然灌进尖锐刺耳的耳鸣，那声音仿佛要刺穿他的脑袋。
他装作揉太阳穴，快速按住右耳，藏在耳道里的微型接收器传来技术科同事清晰的提示：“他背后书柜第三格，有高频信号干扰源。“
茶水间飘来断断续续、变调的钢琴声，如同一把钝刀割着人的神经，端着咖啡走过的女职员高跟鞋节奏乱了两拍，那“哒哒”的声音格外杂乱。
雷俊辉起身时不小心碰翻文件夹，A4纸“哗啦”一声散落的瞬间，他敏锐地看清陈志远西装袖口沾着的荧绿色粉末——和碎纸片里提取的纳米追踪剂成分一致。
回到警局时，解剖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在温雅琴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
她迅速举起 CT扫描片挡住雷俊辉的视线，语气急切：“连环猝死案的三具尸体都检测出肾上腺素异常，你非要分心查什么金融案？“
“死者信用卡都有大额套现记录。“雷俊辉把沾着荧绿粉末的密封袋用力拍在解剖台上，不锈钢台面震起细小的血珠，那血珠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你以为他们真是熬夜加班猝死？“
温雅琴的手套快速擦过他手背，医用橡胶的凉意瞬间渗进毛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两人同时伸手去抢滚落的硬盘盒，指尖相触时又触电般迅速缩回，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们都有些不自在。
物证架上的骷髅模型咧着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看着温雅琴把冷冻样本狠狠摔进冷藏柜，那声响在安静的解剖室里格外响亮。
午夜的路灯把雷俊辉的影子拉长又压短，他蹲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嘴里嚼着饭团，饭团的味道寡淡而无味，手机屏幕的光映出眼底浓重的血丝。
物证科刚发来的报告悬浮在空中：陈志远袖口粉末与死者鼻腔残留物匹配度 99.7%。
自动门“叮咚”声清脆响起，穿连帽衫的少年快速往他怀里塞了张皱巴巴的收银小票。
背面用荧光笔写着经纬度坐标，雷俊辉摸到纸条夹层里的芯片时，便利店音响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杂音，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晨雾还未散尽，雷俊辉站在老式居民楼的水泥台阶上，台阶表面粗糙而冰冷，触感清晰。
根据便利店芯片里解析出的坐标，物证科同事帮他锁定了三单元 402室。
防盗门虚掩着，门锁处新鲜的撬痕在“洞察之眼“里泛着金属摩擦特有的橙红色光晕，那光晕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客厅地砖上横着道两米长的拖拽痕迹，茶几边缘沾着半枚带泥的鞋印，泥土的颜色和质感在视觉上格外清晰。
雷俊辉蹲下来时太阳穴突突直跳，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让眼前泛起雪花点，脑袋也一阵阵地发晕。
他摸出薄荷糖迅速咬碎，冰凉的感觉瞬间刺激着神经末梢，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卧室电脑主机箱还在发烫，那温热的触感透过手掌传递过来。
雷俊辉用力扯开抽屉，碎纸机残骸里卡着几片印有“远期合约“字样的碎纸。
当他要启用“洞察之眼“时突然反胃，早上强行触发能力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漫上来，只好改用镊子夹起碎片装进证物袋。
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大腿发麻，那震动感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温雅琴的声音混着解剖室排风扇嘈杂的噪音传来：“昨天冷冻样本的数据......“
“我在命案现场。“雷俊辉用肩膀夹着手机，手指正把两片印着数字的碎纸拼合，“你那些尸体检测报告可以等......“
“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会查案？“温雅琴突然提高的声音震得听筒发颤，“三号死者胃里的抗抑郁药成分超标五倍，那些套现记录可能是医疗贷款！“
雷俊辉的手停在半空，心中不禁一震，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调查方向是否过于片面，这案件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碎纸上“杠杆倍数异常“的字样恰好拼全，边缘还粘着半枚暗红色指纹。
他听见解剖台滑轮移动的声响，知道她又要搬动尸体，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电话挂断的忙音混进厨房水管漏水的滴答声，那滴答声仿佛敲在他的心上。
雷俊辉扯开领口猛灌半瓶矿泉水，把二十八块碎片在瓷砖地上铺开。
当最后半张资金流向图归位时，右下角“蓝岸咖啡“的 LOGO碎片让他瞳孔收缩——那是离证券公司最近的高端会所。
暮色降临时，雷俊辉坐在咖啡厅绿植墙后的卡座，卡座的沙发柔软而舒适。
他面前摆着第三杯冷掉的拿铁，拿铁的颜色暗沉，表面漂浮着一层油脂，手机倒扣在桌面，屏保还是上个月团建时和温雅琴的合照。
斜对角商务座里两个穿定制西装的男人，正在平板上划动的指尖有证券从业者特有的焦黄色，那颜色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服务员第五次过来添水时，雷俊辉的皮鞋已经在地毯上蹭出半圈印记。
他借着调整领带的动作扫视全场，水晶吊灯在某个角度忽然折射出吧台边的身影——穿灰色连帽卫衣的男人正在撕奶精包装，左手虎口处的创可贴和林晓峰员工照上的位置吻合。
雷俊辉抓起账单起身的瞬间，后厨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哗啦”声。
穿厨师服的人冲出来大喊“烤箱漏电“，整个咖啡厅的灯光应声熄灭。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他看见林晓峰的卫衣帽子消失在安全通道，而那两个西装男正逆着人流堵住出口。
“警察！“雷俊辉亮出证件撞开人群，安全通道的门锁却已被口香糖卡死。
等他踹开门冲下消防楼梯，巷子里只剩翻倒的垃圾桶在滚动，发出“哐当”的声响，远处传来机车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远。
雷俊辉望着林晓峰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懊恼和不甘。他在昏暗的咖啡厅里站了一会儿，周围是人们嘈杂的议论声和慌乱的脚步声，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匆匆走出。当他来到停车场时，清冷的夜风拂过脸颊，雷俊辉发现雨刷器下压着张对折的便签纸。
打印字体还带着油墨味：“明早十点，港务局 7号仓库。“他对着路灯转动纸片，隐约看到夹层里嵌着条状磁条，边缘荧光编码正是警局物证档案室的防伪标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温雅琴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三次又熄灭。
雷俊辉靠着车门点燃今晚第七支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抬头望见公寓楼十二层某扇窗还亮着灯——那是他上周末帮温雅琴换灯泡的阳台。
烟灰飘落在挡风玻璃上，和昨夜解剖台震落的血珠形状诡异地相似。
当雷俊辉最终发动汽车时，他没注意到后视镜里闪过半张苍白的脸。
温雅琴常戴的珍珠耳钉在阴影里晃了晃，旋即被驶入车库的 SUV车灯吞没。
车载广播突然跳频到财经频道，主持人正用夸张的语调播报：“最新消息，陈氏集团宣布收购蓝岸咖啡全部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