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匿名举报惊,逆袭破困局(1/1)
指纹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时,我盯着玻璃门上映出的五道红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身后传来林雪故作轻松的声音:“组长,要不我们明天再……”
“你们先走。”我把工牌塞进外套口袋,金属边缘在掌心硌出钝痛。
茶水间飘来速溶咖啡的焦苦味,混着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把三天前暴雨夜的水腥气又卷回鼻腔。
当时李经理离职交接的纸箱还堆在档案室门口,监控系统升级的提示屏亮得诡异。
我弯腰捡起被保洁遗漏的碎纸片,玫瑰金的企业logo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那是董事会特供的铜版纸。
“王组长?”张秘书抱着文件夹从电梯间转出来,胸前的铂金链子晃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不动声色地挡住我看向碎纸机的视线,“监察科要求清空所有工位。”
我把保温杯重重磕在窗台上:“让他们拆指纹锁的时候小心点,去年采购价三千八。”她耳尖染上薄红的样子让我想起上季度招标会,李经理也是这么扯松领带,把底价泄露给竞争对手的。
凌晨两点十七分,我蜷在监控室转椅上啃冷掉的桂花糕。
汪霖塞在包装盒底的云盘密钥沾着豆沙渍,十六位混合密码在屏幕上幽幽发亮。
鼠标滑过被删除的监控片段时,陈璐突然弹来视频通话:“李经理小三的弟弟开了家碎纸机专卖店。”
画面里她背后的便利店招牌霓虹闪烁,我认出这是公司后街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罗森。
上个月项目组庆功宴,李经理曾指着对面新装修的商铺冷笑:“这种地段开办公设备店,找死。”
碎纸机供应商变更记录弹出来的瞬间,我抓起外套冲进消防通道。
安全出口指示灯把阶梯染成血红色,就像上周被董事会驳回的企划书封面上那个拒签章。
“王小姐?”值班保安举着强光手电追上来,橡胶鞋底在楼梯间刮出刺耳的摩擦声,“非工作时间不能调取档案!”
我甩开他时撞翻了金属垃圾桶,去年中秋的月饼票打着旋儿飘出来。
那些洒落的费列罗包装纸在月光下闪着金箔般的光,和此刻握在手里的碎纸机采购单水印一模一样。
“这是商业犯罪调查科刚送来的东西。”汪霖的声音突然从上方飘下来。
他斜倚在七楼安全门边,西装下摆沾着打印机碳粉,食指勾着个透明证物袋晃了晃——里面是半张印着刘董私章的报销单。
我伸手去够时他忽然抬高胳膊,腕表蓝宝石玻璃面擦过我鼻尖:“刘董秘书两小时前递交了病假申请。”他呼出的白雾凝在镜片上,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流,“你猜他飞往瑞士的航班几点起飞?”
茶水间饮水机发出空洞的嗡鸣,我盯着咖啡机吐出的最后几滴黑褐色液体,把U盘插进正在格式化的主机。
李经理上周报销的碎纸机清洁剂发票在屏幕上炸开,价目表末尾的玫瑰金logo突然开始扭曲变形。
“王组长!”林雪举着还在滴墨的打印机冲进来,发梢沾着碎纸屑,“后勤部说我们没权限领A4纸了!”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实习生抱着纸箱,箱盖上监察科封条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我摸出震动的手机,汪霖发来的航班动态截图在视网膜上烧出焦痕。
瑞士海关的日出时间显示在屏幕顶端,比他承诺的最后期限早了四小时十七分。
“去把项目启动会的易拉宝搬出来。”我扯下胸前的工牌扔进碎纸机,新型号绞碎塑料的咔嗒声清脆得令人牙酸,“顺便告诉监察科——”玫瑰金logo在碎纸箱里裂成两半时,我对着监控镜头露出牙龈,“我申请调用董事会听证会的备用金账户。”
走廊顶灯突然全部熄灭,应急灯绿光里,汪霖的影子从电梯口蔓延到我脚下。
他皮鞋尖上沾着机场贵宾厅的雪茄灰,手里却提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盒子。
“瑞士现在在下雨。”他把塑料袋缠在门把手上,金属环相撞的声音像极了手铐合拢的脆响。
我摸到盒底新贴的物流标签,寄件人姓名那栏的墨迹还没干透。
碎纸机突然发出超载警报,吞到一半的报销单残骸卡在入口处。
我蹲下身时闻到他袖口残留的航空燃油味,混着证物袋的塑胶气息,在舌根处凝成铁锈般的腥苦。
“听证会录像带……”我捻着绞碎的纸片抬头,正对上他垂落的领带夹。
那上面嵌着的黑曜石映出我背后监控探头的红光,像极了暴雨夜档案室门口一闪而过的金属反光。
汪霖忽然用食指按住我开裂的嘴角,医用胶布粗糙的触感下传来细微震动。
他指尖划过的轨迹在皮肤上拼出三个字母,恰与云盘密钥最后三位重合。
顶灯骤亮的瞬间,我看见他喉结滚动着未说出口的航班号,玻璃幕墙外的晨雾正在吞没最后一颗星。
我擦掉嘴角血渍走进听证会现场时,李经理正在擦拭他新换的玫瑰金袖扣。
他袖口残留的碎纸机润滑油气味让我笑起来,身后大屏幕突然开始自动播放某个加密文件夹里的录音片段——那是我今早故意落在茶水间的蓝牙耳机正在传输的内容。
李经理擦拭袖扣的手指骤然收紧,玫瑰金镶边在他指节压出青白痕迹。
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蓝牙耳机,指腹蹭过内侧刻着的“李杨”(“LY”缩写推测含义)缩写——这是上周团建时他落在KTV的私人物品。
“这份采购合同上的碎纸机型号,”我点击遥控器,大屏幕切换成李经理小三弟弟公司的进货单,“与后勤部报废记录里的机器序列号完全匹配。”
董事会成员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蜂群般在耳边嗡鸣,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三天前故意落在财务部的假预算表起了作用,李经理果然在昨夜偷换了原始凭证,此刻他西装内袋露出的文件角还沾着我特制的荧光墨水。
“王悦你血口喷人!”李经理的鳄鱼皮鞋碾过地面碎纸屑,却在看到我举起手机时僵住。
锁屏上是实时监控画面,他办公室的保险柜正被监察科破拆,柜门反射着证物袋里那半瓶碎纸机润滑油特有的幽蓝光泽。
汪霖忽然从后排起身,西装摩擦声压过全场抽气声。
他修长手指划过我颤抖的指尖,将董事会表决器塞进我掌心:“你该看看这个。”温热呼吸扫过我耳垂时,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映出我手机里正在接收的邮件——李经理用海外账户给举报人转账的记录。
当红色表决灯如血潮般淹过会议室,李经理扯开领带的样子与招标会那天重叠。
我摸出口袋里的薄荷糖,金属糖纸撕开声与他扯断铂金袖扣链的脆响同时响起。
三天三夜布置的陷阱终于收网,他摔门而去时带起的风掀开我藏在会议纪要里的录音笔,里面是他昨夜威胁供应商的语音。
项目重启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我靠着茶水间窗台吞止痛药。
汪霖的黑色迈巴赫驶入地下车库时,反光镜将阳光折射成七道虹彩,恰似他送我的那支镶钻钢笔在报销单上划出的痕迹。
“庆功宴在旋转餐厅。”张秘书将邀请函拍在我粘着创可贴的手背上,“汪总说要你穿那件露背礼服。”她指腹划过我后颈未消的掐痕,那是昨夜在仓库翻找证据时被货架划伤的。
我仰头喝光冷掉的咖啡,苦味压住喉咙翻涌的血腥气。
当水晶吊灯将香槟塔照成琥珀色瀑布,汪霖的掌声穿透喧闹人群。
他指尖敲击话筒的节奏,正是我们约定的摩斯密码“完美”的节拍。
我捏着裙摆的手突然被温热掌心包裹,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硌得我指骨发疼。
“王组长的洞察力堪比商业卫星。”他冷白肤色被射灯镀上金边,我却看见他掩在桌布下的左手正按着胃部——每次高强度谈判后他都会胃痉挛。
当大屏幕播放项目成果时,我假借整理他领带,将止痛片塞进他西装内袋。
欢呼声浪中,他忽然低头凑近我染着红酒渍的唇角:“瑞士银行刚刚冻结了刘董的账户。”龙舌兰酒气混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灼得我眼眶发烫。
我踮脚将奶油抹在他微颤的喉结上,瞥见落地窗外有镜头闪光灯掠过。
手机在掌心震动的瞬间,我认出锁屏推送的校园照片是高中毕业册。
汪霖的拇指突然按住我开裂的唇珠,他瞳孔里映出微博热搜词条#霖悦集团夫人校园暴力#,爆字图标红得刺目。
“十二点方向有记者混进来了。”他笑着替我擦掉嘴角奶油,指尖却在我掌心写下一串酒店房号。
我高跟鞋狠狠碾过他的牛津鞋尖,转身时撞翻香槟塔的动作完美得像计算过的抛物线。
当冰凉的酒液浸透我后背,林雪的尖叫与快门声同时炸响。
汪霖拽着我手腕冲进消防通道时,他西装内袋的止痛片药盒硌得我肋骨生疼。
安全通道门合拢的瞬间,我听见他对着蓝牙耳机低吼:“让公关部启动一级预案!”
应急灯绿光里,他撕开我湿透的礼服下摆,露出的却不是预期中的肌肤——内侧口袋缝着的防水文件袋里,静静躺着高中时期所有奖学金证书复印件。
“三年前我就等着这一天。”我咬开原子笔盖,在颤抖的纸面上签下律师函编号,“霸凌我的校董女儿,正是李经理的私生女。”笔尖划过最后一笔时,汪霖的婚戒突然压住我虎口,他解锁的手机屏幕上,教育局长的道歉声明正在盖过热搜词条。
顶楼警报器突然嘶鸣,我们交握的手掌间,碎纸机润滑油与香槟酒混成粘稠的琥珀色。
当消防喷淋头暴雨般浇下时,他染着血丝的瞳孔里,倒映着我身后缓缓升起的朝阳——就像那个暴雨夜,我们蜷在监控室里共啃的桂花糕上,沾着的透明糖霜。
湿透的衬衫贴在背上,我盯着电梯镜面里汪霖脖颈处的抓痕。
那是昨夜在仓库找证据时,我被铁架勾住项链留下的。
他忽然用领带缠住我手腕,金属领带夹扣进皮肉的瞬间,电梯停在了从未亮起过的地下三层。
“怕吗?”他呼吸喷在我后颈结痂的伤口上,指纹解锁的声音与生锈铁门开启声重叠。
当惨白灯光照亮满墙监控屏时,我看见十七岁的自己正在屏幕里撕碎霸凌者的作业本——那是校方当年销毁的监控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