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萧念青（1/1）

泰安国的皇宫，夜色如墨。

一道身影披着一件寻常布衣，轻巧地翻过宫墙，落地时连一丝尘埃都未惊起。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城，嘴角微扬——琉璃和藤森此刻应当在御书房里，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头疼吧？

“陛下又溜出去了？”琉璃执笔蘸墨，头也不抬地问。

藤森抱臂倚在窗边，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淡淡道：“嗯，身手比上个月利落多了。”

“那这些……”琉璃指了指案上未批的奏章。

“老规矩。”藤森随手抽出一本，提笔代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琉璃轻笑，摇了摇头。

——他们都知道，陛下是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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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山崖边，萧祚尘斜倚青石，手中一壶酒，身旁是正在舞剑的楚耀。夜风拂过，他微微眯眼，望向远处——泰安的灯火如星子般闪烁，那是他曾经守护过的江山。

“皇叔！楚叔叔！”

熟悉的声音传来，萧祚尘回头，只见一个少年踏月而来，眉目如剑，身姿挺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扯着他衣袖问“为什么父王会这样做”的孩子。

“都十八岁了，还这么莽撞？”萧祚尘挑眉，语气里却带着几分笑意。一旁的楚耀也停下动作。

“你是，小念青？都长这么高了！”

萧念青在萧祚尘身旁坐下，夺过酒壶灌了一口，被辣得皱眉，却强撑着咽下：“皇叔的酒，还是这么难喝，一定是楚叔叔买的！”

“诶？你这孩子！”楚耀“无语”。

萧祚尘大笑，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却又忽然顿住——这孩子，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长大了。”他轻叹。

萧念青沉默片刻，低声道：“皇叔，回来吧，还有楚叔叔。”

夜风骤静。

萧祚尘望着远处的山影，摇了摇头：“泰安是你的，我不适合那个位置。”

“可我需要你！”

“你有琉璃，有藤森。”萧祚尘笑了笑，“他们比我更懂得如何辅佐一位明君。”

萧念青攥紧拳头：“那你们呢？就这样一辈子漂泊？”

“漂泊有什么不好？”萧祚尘拿回酒壶，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起身拍了拍衣摆，“江湖之大，四海为家——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

他转身欲走，却听萧念青在身后喊道：“至少……常回来看看！”

萧祚尘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身影渐隐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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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萧念青悄悄溜回寝宫，却发现琉璃和藤森早已候在殿内。

“陛下，”琉璃微笑，“北境军报，需要您亲自过目。”

藤森补了一句：“另外，昨晚上有刺客潜入宫墙，已被侍卫拿下——当然，与您无关。”

萧念青干笑两声，接过奏章，却在低头时瞥见琉璃袖口沾了墨迹，藤森的指尖还有未擦净的血痕。他本以为刚才藤森是在和他开玩笑，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但他们替他挡下的，又何止这些？

他忽然明白，皇叔留给他的，从来就不只是一个皇位，也不仅仅是两个人。

“琉璃太傅，藤太保。”他抬头，目光坚定，“明日早朝，朕有新政要议。”

二人相视一笑，躬身行礼：“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