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咱们村里有丧葬队吗?(1/1)

“上山,采草药。”

桑慕果从背篓里拿出草药:“这些都是补充气血的药,你喝了一口,身体能快速好起来,还有一些草药,能卖钱,等明早我上镇上卖了,就有银子买点主食了,咱们不能总靠别人接济过日子。”

贺云归没想到大嫂上山,是为了自己,顿时眼中满是感激与自责:“大嫂,你应该跟我说一声,我可以跟你一起上山采的。”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地里的杂草除好,地翻好,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不然我就把你轰出去。”

桑慕果可不是吓唬他来着。

“我会努力的。”

“我记得昨天还剩了一点菜……”

桑慕果走到厨房,打开柜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剩菜。

“娘醒来后,一直说饿,我就……”

贺云归如同做错事情一样,一脸不安地看着桑慕果:“实在没办法,我可以出去……”

“那你吃了吗?”

贺云归愣了一下,摇头:“就剩一点了,娘跟朵朵,都不够。”

桑慕果其实对贺母的举动挺费解的。

说她不疼爱贺云归吧,可以让他躺在床上,还想着给他抓药喝;说她疼爱贺云归吧,明知道他身体不好,却不知给他留一口吃的。

“算了,我用草药跟隔壁花大娘再换一些吃的,刚好我还采了一些野菜跟蘑菇,今天就凑合着对付一顿。”

桑慕果选了几样草药,便走出家门。

她前脚走,后脚贺母就从房中出来。

“娘?”

贺云归见娘出来,立马将背篓挪到身后。

结果贺母的眼睛,就跟会定位一样,直接伸手把背篓抢了过来:“我方才听慕果说,这些草药是给你治病用的?”

贺云归点头。

“她是从哪里采来的?她还懂草药?”

“娘,大嫂是认真过日子的人,只要我们好好配合,跟她一条心……”

“云归,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们好好配合她?”贺母一脸不信地望着儿子,“朵朵都告诉我了,说她让你一个人下地干活,她就坐在田埂上监督你?等她回来,我非教训她不可,不然早晚有一天,她要爬到我这个婆婆头上拉屎撒尿。”

“娘,您当初把大嫂买回来,不就是希望她帮忙照顾家里,这才两天,大嫂就把家里收拾地井井有条,还一心想着给我治病,让我们吃饱饭,您怎么……”贺云归突然收声了,他想到下午在房间,侄女说的那番话。

原来,侄女会变成那样,都是受了娘的影响。

“云归,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贺母气得,把背篓整个都拿走了,“这些草药,我有用,等她回来,你告诉她,我拿走了。”

“娘……”

“贺云归,你只是代替你大哥,跟她拜堂而已,她不是你媳妇。”

贺母这一句,如同一个巴掌扇在贺云归面上,让他羞愧难当,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花大娘,我又来跟您借吃的,这次是草药,这些草药,应该能卖点银子。”

隔壁大门一开,桑慕果就堆起笑脸说明来意。

“原来慕果?”

花大娘比昨天要热情不少,拉着桑慕果就进门:“你不知道,昨天你做的肉馅,我后来做成饺子,我们一家人吃的可高兴了,说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饺子馅,慕果,你跟我说说,你这饺子馅是怎么拌的?大娘不要你的草药,你告诉我配方,我再给你装点小米。”

“花大娘,肉馅我就是随便剁碎后,加了盐巴,如果说好吃的话,应该还是肉的问题,当然如果想让普通的肉馅也好吃,可以这样……”桑慕果顿了一下,“有纸笔吗?我可以写下来。”

“有的,有的。”

桑慕果一边写,一边告诉花大娘肉馅的配方。

“慕果,想不到你还识字呢。”

“呃……”

光顾着给配方,把自己会写字一事给暴露了,不过花大娘一看就不是坏人,桑慕果笑了起来:“村里之前有个学堂,所以跟着学习过一段时间,反正识字不多,平常生活肯定是没问题的。”

“哎呦,那你当初嫁进贺家,可就吃亏了。”花大娘啧了一声,小声问,“贺云雅是不是又跑出去跳河了?”

“是,您知道?”

“现在天气冷还好,等天气一热啊,她三天两头往池塘里跳,不知道池塘里有什么宝贝呢。”花大娘摇头叹气,“这丫头可惜了,若没有烧坏脑子,是多么水灵的姑娘,不过摊上总是哭哭啼啼的娘,也是头痛。”

“花大娘,村里的池塘,存在多久了?”

“很久了,我没嫁过来的时候,那池塘就在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大旱三年,其他的小溪,池塘都干巴见底了,就这个池塘,水一直很满,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底下有什么怪东西,牛村长还找了几个壮劳力,摸底看了,结果啥都没有,就是一些鱼啊、水草、淤泥什么的。哎呀,说了这么说,我去给你拿小米,刚好当家的今天上街买了一点面粉,我也给你拿点。”

“多谢花大娘。”

接过沉沉的包袱,桑慕果愣了一下:“这太多了,足够我们吃几天了。”

“拿去吧,我呀,就是看不惯,你婆婆她这个人,明明可以把日子过来,非要整天哭哭啼啼,搞得大家都不舒坦。”

“也是说,全村人不待见她,不单单是因为,她上各家借粮食?”

“其实大家对她借粮食一事,也是能帮就帮,必须她男人跟她大儿子在的时候,总是会无偿帮助村里人,结果也不知是她觉得男人大儿子吃亏了,没有回报,对村里人总是带着莫名的敌意,后来她男人死了,大儿子下落不明,前儿媳死了,大家本来都想好了,能帮衬一点是一点,结果她还挑三拣四,甚至还会睁眼说瞎话,村名找她理论,她就哭,哭的惊天动地,那你说,谁受得了?”

桑慕果是领教过贺母的哭功的。

时间一长,的确受不了。

倏地。

桑慕果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花大娘,咱们村里有丧葬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