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啊!我穿越了(1/1)

阴雨连绵的天气,城市被湿漉漉的水汽笼罩着。

顾止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手指随意滑动着手机屏幕,一则新闻蓦然闯入眼帘——“各方居民注意,近期雨水频繁,山上涌现出大量野生蘑菇,看似艳丽诱人,实则暗藏剧毒,切勿采摘食用。已有几名大学生因误食毒蘑菇而中毒,目前仍在全力抢救中……”

顾止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嘀咕,怎么会有人连毒蘑菇都分辨不清呢?她随手关掉新闻,在床上翻了个身,抛之脑后。

就在这时,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舍友浑身湿漉漉地闯了进来,一副落水狗模样,大声嚷嚷道:“孩儿们,瞧瞧妈妈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啦!”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拉开外套,露出藏在怀里的“宝贝”。

“当当当,我给你们带了野味哦!”她的脸上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容,像个偷了腥的猫。

宿舍里的其他人纷纷从床上探出头来,坐在最近的宿舍长顺手扔过去一件睡衣,关心的说:“看你这一身湿的,赶紧换,别感冒了。”

舍友接过睡衣,目光转向顾止,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止儿,我去洗澡了,这个野味就交给你啦。”那眼神里闪烁着小星星,嘴角似乎都快流出了口水。

顾止无奈地笑了笑,接过舍友怀里的蘑菇。刹那间,刚刚看过的新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这蘑菇你从哪儿采的?”

正要走进浴室的舍友探出脑袋,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语气笃定地说:“我在学校小树林里采的。”

顾止犹豫了一下,心想小树林应该不会有毒蘑菇吧。

另一个舍友凑过来,拿起一个蘑菇端详了一番,嫌弃地皱起眉头:“这东西有点发绿,能吃吗?”

“能吃能吃,我妈妈小时候就采过这种蘑菇,可好吃了。”舍友一边说着,一边被宿舍长笑着推进了浴室。宿舍长关上门,说道:“别啰嗦了,赶紧洗澡,洗完再说。”

顾止盯着手中的蘑菇,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她按照小红书上的方法,将蘑菇放入锅中,点火煮了起来。不一会儿,锅里便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顾止拿着勺子轻轻搅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香味愈发浓郁。

半小时后,顾止身后已经坐满了眼巴巴等待的舍友。

“止儿,好了没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个个都像馋嘴的小猫,早就去食堂打好了饭,就盼着这锅美味的蘑菇。

顾止自己也被这香味引得直咽口水,看着锅里的蘑菇汤汁慢慢收汁,她终于关掉了火,开始挨个给舍友们分蘑菇。

她轻轻咬了一口煮好的蘑菇,滚烫的汤汁瞬间溅到舌头上,烫得她直咧嘴,却又舍不得吐出来。那蘑菇本身的鲜甜,再加上独特的烹饪调味,味道简直绝了。顾止只觉得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滋味中,仿佛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在云端肆意遨游。

然而,就在她沉醉其中时,突然感觉被一股力量猛地拉住,紧接着,“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顾知和!你还有脸回来,我们全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顾止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用陌生又愤怒的眼神看着她。极度社恐的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满心都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拼命在脑海中搜寻记忆,试图找到答案,可大脑却一片空白。等她稍稍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儒裙,手腕上还戴着一对金色双镯,她这是魂穿了?这一切让她感到无比震惊与惶惑。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手持拐杖,“铛铛”地敲着地面走过来,看着堂上的所有人。

老者周身威压骤然释放,刹那间,原本喧闹如集市的司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高堂之上。

只见他身姿笔挺,屹立于高堂,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堂下的孙女,眼神中那股淡淡的威严,不怒自威。

“知和,既然你已失了清白,为了你的名声,只要你在这祠堂自缢我们可让你入族谱。”这仿佛这已是莫大的恩赐,他看着这位小女儿留下来唯一的孙女。

顾止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瞬茫然,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这时,一个丫鬟低垂着眼,双手捧着一条白绫,恭敬又冷漠地举到她面前。刹那间,顾止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惊惶,语气平静却难掩困惑:“不知,我究竟犯了何错?”

我顺着他们的话题,来判断自己当下的处境。

一位妇人脸上不怀好意指着我,带着尖锐的嗓音。

“和丫头啊,你既然已被土匪掳走为何还要回来祸害我们顾家的名声。”

顾止懂了,原来是她被土匪掳走,丢了清白,怕坏了顾家名声。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目光扫过顾知和的亲人们,只见他们脸上无一不写满嫌弃,仿佛世间所有过错都能一股脑儿地推到这个女子身上。她身上还留着原主的余温,心脏处传来的疼痛,起初如刀绞般剧烈,随后渐渐变浅,很快就要消散殆尽。

顾止没有占据别人东西的习惯,也没有心安理得的接受,对于现在这具身体她没有想要占有,而是想要留住原主,但她好像心死了,比起别人的看法往往没有亲人来得痛苦。

她站起来,恼怒的看着他们。

“我倒是想问一下各位,顾知和是自己想要跟着土匪吗?她是自愿的嘛?为何所有的过错都要她一人承担,你们作为亲人不占在她的这边反而要她死,看来你们这百年的名声,是靠着逼死女人得的。”

顾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轻飘飘几句话,便让周围的人个个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就差没原地爆炸。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再也按捺不住,暴喝一声,猛地往前跨出一大步,那蒲扇般的手掌裹挟着呼呼风声,恶狠狠地朝着顾止的脸扇去。说时迟那时快,顾止眼神一凛,双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牢牢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怎么羞恼成怒了,顾家名声真是经不住风吹草动。”我故意歪了歪头,脸上的嘲讽笑意肆意蔓延,毫不掩饰。

“你,你,你,你……”他连说了好几声,都快变成一个结巴了,我勾唇心里的怨念化解了不少。

“顾忌一边去。”

“爹!”

堂上的老者发话,中年男子不甘的往后退。

他走了过来,看着我的脸,未施粉黛,却依旧好看,像墙上的蔷薇花,满身的刺,像极了他的女儿,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将与她的母亲一样成为他联姻的筹码,真是可惜了,他不由叹气。

“顾知和祖父也是为了你好,比起招受白眼不如换一个好名声。”

顾止嗤笑一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对着顾家也是对着顾知和说。

“名声?能让一个活人去死,老头,去你他妈的。”

顾止吐了个口水在他脸上,把父母与老师口中的没素质发挥到了极致。

她在众人还没回神的时候,快步的跑了,留下后面惊愕的人,老者擦着口水,不敢相信反应过来,怒气的吼声换醒了众人。

“快吧她抓住!”

顾止跑得很快,躲过了家丁的围攻,也难怪顾知和能逃过土匪,身体素质比她这个大学生强太多了。

远处,一座酒楼内,身着金丝竹纹圆领袍的少年,手执一把折扇,气定神闲地将周遭一切尽收眼底,饶有兴致地静赏这场好戏上演。

一名黑衣男子笔挺地站在少年身后,周身透着一股冷峻之气,宛如一块坚冰,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家主子的身影。

“要帮忙吗?”黑衣男子沉声问道。

少年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端起一旁的茶杯,悠悠开口:“不急。”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她如今倒是比平日里讨喜了些。”

黑衣男子将视线投向那个在庭院中慌不择路、形如疯子般的顾止,见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担忧。

被逼至山角的顾止对这府中的路线极为陌生,如同迷失在迷宫中的羔羊,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口。顾府的每一条小径,每一处转角,都像是故意与她作对,将她的去路一一堵死。听着身后追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慌乱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急切地四处扫视。爬墙?墙太高了,还没等她爬到顶端,就会被追兵抓住,此路不通;爬树?可树离墙太远,根本跳不过去。

就在顾止陷入绝望之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片清澈的池水上,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这池水是流动的!来不及多想,她纵身一跃,跳入水中。下人们见状,赶忙伸手想要将她捞起,可眨眼间,顾止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池水看似不深,实则暗藏玄机,水流复杂难测。无奈之下,下人们只好回去向老者禀告。老者听闻此事,丝毫没有理会顾止的死活,直接下令对外宣称顾知和失足落水身亡。

楼上,少年紧紧抓住柱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黑衣男子看向自家主子,犹豫着开口:“主子……这……我们该如何向陆姑娘交代?”

少年微微勾唇,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折扇,语气冷淡:“她自己寻死,与我们何干?到时就对陆姑娘说,我们尽力救了,可她为了保全清名,执意跳水求死。”他的目光望向那片池水,水面平静,看不清是否有漂浮的人影,说出的话却透着几分狠厉。“要不是容儿让我来,这种人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不过是容儿心善,忘了从前的过往,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说罢,少年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顾止顺着水池的密道一路游去,终于看到了前方透出的光亮。当她游出水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景象。

她紧紧抱着湿漉漉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寻找着可以休息的地方。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她在心中暗自咒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她只想回家。走着走着,衣服渐渐干了,可眼前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路。

顾止放下卷起来的裙摆,累得瘫倒在路边的草丛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突然,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妈呀!”她惊恐地尖叫起来,眼前竟是一具人骨!她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一头撞到了一棵树上。她头晕目眩地摸着头,缓缓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出一身冷汗——一堆死人被随意丢弃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乱葬岗?她强忍着恐惧,扶着树站了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姑娘……救……救命……”顾止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尖叫,差点晕过去。好在她并没有晕倒,她拼命踢着那只手,可对方却死死抓住不放。她颤抖着扒开那人的脸,发现他还有气息,只好苦着脸说道:“救!救!救!你先给我松开!”

在顾止的挣扎下,那人渐渐没了力气,或许是晕过去,手终于松开。

顾止本能地想要独自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跑着跑着,她又停下了脚步。对于年仅20岁、还未踏入社会的小姑娘来说,她还不懂得人心的复杂和碰瓷的危险,心中只想着不能见死不救。

她咬咬牙,背起了那个少年。少年年纪不大,满脸是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背着他,顾止觉得十分吃力,但好在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座破庙。他们勉强在破庙中安顿下来。顾止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和思念。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对着身体里的原主人说道:“顾知和,你还能回来吗?”

夜晚了冷风吹来,幸儿是夏季,成了她们安抚睡意的唯一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