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剑谱（3）（1/1）
被浓雾包围的空间。
身穿洁白道袍的老者手持一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剑，正凝视着我。
我无法理解这一奇异的现象。
我心中抱着一丝希望，默念了小潭剑和南川铁剑的名字。
‘小潭。南川。’
他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这究竟是什么现象？
‘难道是天玑？’
这场景仿佛是北斗七星中的天玑之力所引发的幻象。
然而，幻象中展现的是剑记忆中的过去瞬间，奇怪的是，这位老者似乎在看着我。
这时，老者开口了。
‘连天权都开启了。’
……难道他是在对我说话吗？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然而，幻象中的存在竟然在与我对话。
老者放声大笑。
‘呵呵呵。真是个疑心重的孩子啊。’
他真的在与我对话。
老者缓缓向我走来。
我心中生出警惕，试图做好准备，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仿佛地面将我牢牢束缚住一般。
老者走到我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净而清澈的气息。
‘你的人生坎坷，难以轻易信任他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老者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一切。
‘……您究竟是谁？’
面对我的疑问，老者微笑着回答。
‘世人称我为剑仙。’
‘剑仙！’
剑仙。
他是以剑达到最高境界的传奇武者。
眼前的这位老者真的是剑仙吗？
微笑着的老者伸出手。
‘啊！’
我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掌贴在他的手心上。
老者轻轻握住我的手，如同握着一片花瓣。
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自称剑仙的老者开口说道。
‘你练就了一套正直而高明的剑法。’
‘什么？’
‘这套剑法非常适合你。’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看到了你所修炼的剑法。’
‘您说的是星明剑法吗？’
‘是的。’
仅仅是握手而已，他怎么知道这些？
我完全无法理解。
只是握住地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当我疑惑时，剑仙对我说道。
‘剑谱中蕴含了我的魂魄。因此，我们才能这样见面。’
魂魄？
难道像血魔的魂魄一样，其中蕴含着灵识？
‘可以这么说。’
那么，眼前的这位老者并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剑仙。
我目瞪口呆。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我真的无法相信这一切。’
剑仙是武林史上屈指可数的顶级武者之一。
无论是剑客还是武林人士，都会对他顶礼膜拜。
如果他是剑仙，我有太多问题想问。
‘我……原本并不知道那地宝是真的。那么，这两件地宝都是剑仙前辈留下的吗？’
‘是的。’
‘啊……’
天武星拥有的那件剑谱也是真的。
谁能想到剑仙会留下两件至宝呢？
虽然我没有说话，但剑仙仿佛读出了我的心思。
‘我在飞升之前，将自己的魂魄分为三份，分别注入至宝之中。’
‘三份？’
那句话的意思是……
‘即使是读过天玑的我也未曾料到，会有两人同时获得。’
这该如何形容呢？
难道是意外之财？
‘无论我的意愿如何，至宝与你有缘。’
按照剑仙的说法，这确实是一段非凡的缘分。
听他的话，地宝并非特意留给某个人的。
仔细想想，两件地宝都不是我刻意去获取的。
‘的确如此。至宝不会落入主动索取之人手中。’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像你这样有缘的人才能得到。而且，幸运的是，两份魂魄汇聚在一起，让我们能够这样面对面交谈。’
‘哦……’
仔细听来，这个声音很熟悉。
每次开启天借、天线、天玑、天权时，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原来那些声音都是剑仙的声音。
‘不过，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交谈，魂魄会逐渐消散，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魂魄会不断消耗吗？
这样的话，时间不多了。
我应该向他请教。
我想跪下磕头，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这时，剑仙笑着对我说道。
‘不必行礼。’
‘但是……’
‘其实，我怀疑我的教导对你有多大意义。’
‘为什么？’
‘你已经得到了我留下的至宝中最重要的一件。能够与剑沟通的力量，正是我所有技艺的精髓。’
“与剑沟通。”
我似乎明白了。
他说的是能够听到剑的声音的能力。
多亏了这种能力，我才能多次从危机中身，并与小潭剑、南川铁剑、血魔剑等建立联系？
“我的剑痕虽然留在了剑谱中，但与你所修炼的剑法相比，并无明显优势。”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剑仙前辈的剑法者不卓越，还有什么能……
“你听说过万流归宗吗?”
万流归宗。
这句话的意思是所有的河流最终都会汇大海。
这也是修习武功、武道之人最常听到的句话。
据说，无数的武功最终都会归于一种开形式，但我至今尚未深刻体会这一点。
剑仙效声大笑，说道。
‘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更好的体验了。’
他轻轻挥动手掌，我僵硬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
不知何时，我手中握住了最为熟悉的南川铁剑。
‘南川。’
但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剑仙对我说道。
—剑式是将剑的运动轨迹规范化。然而，随着悟性的加深，最终动作必然会简化。
-嗖！
剑仙轻描淡写地用手中白色的剑划出一条直线。
只是简单地一划而已。
然而奇怪的是，仿佛无数剑式汇聚在一起，给人一种复杂的感觉。
‘这，这到底是……’
我正疑惑时，剑仙向我招了招手。
—把你最熟悉的剑式展示给我看看。
‘最熟悉的剑式吗……’
—随心所欲地做吧。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似乎应该照他说的去做。
我向剑仙轻轻点头致意，然后摆出了成名剑法第六式逐亚回剑的起手势。
虽然还有更强的第七式十二天景剑，但几次施展后都无法发挥出预期的威力，所以现在最熟悉的就是这一式。
‘呼。’
我调整好呼吸，一气呵成地向剑仙施展了逐亚回剑。
斜握的剑旋转着，伴随着风压，掀起了一阵锐利的旋风。
果然，剑仙会如何应对呢？
‘!?’
什么？
我期待着剑仙会用什么方法应对，但他只是轻轻刺了过来。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特别的剑式。
就在那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叮！
剑刺入了逐亚回剑的中心。
剑尖相撞，我手中的南川铁剑反而被弹飞了。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刺击而已。
‘这，这到底是……’
剑仙的剑触碰到我剧烈旋转的剑尖时，从简单的刺击中产生了复杂的变数。
那种微妙的感觉对我来说遥不可及，完全无法理解。
即使是八大高手、四大恶人，也未必能展现出这样的剑法。
我只能惊叹不已。
-你有天赋。如果你完全没有剑才，连这一点也无法理解。
‘即使您这么说，我也……’
-不要急躁。无论有多少条路，最终都会归于一条。
这难道就是剑诀的道理吗？
剑或武的极致是否就是这样？
我的思绪变得复杂起来。
-有形终究会化为无形。继续走剑道，自然会理解我的话。
那么，我究竟能从剑仙那里学到什么呢？
我不能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我再次跪下，对剑仙说道。
‘我还有很多不足。请您传授您的剑法。’
即使他已经达到了万流归宗和无形的境界，肯定也有某种剑法让他达到这种境界。我想学习剑仙的剑法。
然而，剑仙摇了摇头。
-所有留有形式的剑法我都已经忘记了。
‘您指的是那些剑式吗？'
-那些剑式最终也不完美，所以我把它们从脑海中抹去了。
我顿时感到失落。
相对而言，剑仙已经达到的境界与我相差太远。
悟性不是靠言语就能获得的，那么我究竟能学些什么呢？
看到我失望的样子，剑仙微微一笑，说道。
-我会帮你确定你的剑道。
‘什么？'
-你的剑是由一个剑客打磨而成的。但它还没有完成，不是吗？
星明剑法。
那是南川剑客一生磨练的剑法。
直到临终前，他仍在不断改进和发展成名剑法。
现在，剑仙提议要引导我将星明剑法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 * *
无双城议员大楼附近。
黑暗的小巷里，七个身穿黑色武服的中年人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是神镜无宗的宗主欧阳镜。
欧阳镜对中年人们下令道。
“其他人跟我来，另外四个人去处理无天正宗的武士，然后汇合。”
“是，宗主。”
中年人们戴上事先准备好的面具。
看着他们，欧阳镜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也伸手从怀中拿出面具，但手指触碰到了一个装有药丸的小袋子。
‘爆血丹。’
那是那个男人在他办公室里交给他的东西。
据说，按照说明服用后，所有的血脉会狂奔，能发挥出几倍于原有功力的力量。
‘呼。’
但这东西有副作用。
由于会强制引发类似走火入魔的效果，血脉狂奔的同时会使人发疯乱动，力量耗尽后会消耗掉大部分功力。
书信上建议利用这东西处理无情风神，或者策划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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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吃这东西。’
他自己并没有打算吃这东西并牺牲。
正好出现了好的情况。
海王星宗和风影八类宗的两位宗主正在前往无双城的金玉，而那个自称无情风神之子的人也接到了无天剑帝的召唤，前往议员大楼。
‘给他吃就行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如果让无情风神的儿子强行服用这东西，引发血脉狂奔，自然会使局势扩大。
欧阳镜戴上面具。
“走吧。”
这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秘密力量。
带领着这些人，欧阳镜径直潜入了议员大楼。
悄无声息地进入内部后，他面对了一个意外的情况。
“全部死了。”
保护议员大楼的无天正宗武士全部被杀。
检查尸体后发现，他们像是被暗杀一样，全部被锋利的武器迅速杀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到楼上，情况依然如此，所有人都死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那个人干的？’
想到这里，欧阳镜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他曾质疑过真正的无天剑帝为何还活着。
如果无天剑帝或无情风神的儿子已经死了，一切就都白费了。
他急忙冲上三楼。
‘啊！’
上到三楼后，眼前的情景更加出乎意料。
楼梯口前，无天剑帝天武星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蒙面人探了他的脉搏，随即摇了摇头。
他已经死了。
“他是？”
“就是他。”
除了被斩首的无天剑帝外，还有一具被割断喉咙倒下的尸体，而在其面前，一个蒙着眼睛的年轻人像石像一样僵硬地站着。
他呆呆地站着，状态非常奇怪。
欧阳镜示意手下检查那人是否已经死亡。
两个蒙面人点点头，走近那人，将手放在他的鼻下。
“他还活着。”
“哈！”
竟然这么好运。
看来他事先做好了准备。
无情风神的儿子可能是因为被点了穴道，所以才僵硬成这样。
‘只要喂他吃下去就行了。’
事情进展顺利，真是幸运。
欧阳镜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
然后走向像石像一样站着的无情风神的儿子。
‘都是因为你，事情才变得如此棘手，就当作是你应得的代价吧。’
他从布袋中取出一颗丹药。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放入无情风神儿子口中时，
那人的嘴突然闭上了。
‘什么？’
原本呆滞的无情风神儿子的眼神恢复了正常。
“你这是要干什么？”
“哼！”
看来必须制住他。
欧阳镜急忙伸手去点无情风神儿子的穴道。
就在那一瞬间，那人挡住了他的手。
-啪！
‘这家伙？’
因为就在眼前，他自信能够轻松制伏。
然而，手却出乎意料地被挡住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放松了警惕，正要施展掌法时，
“啊！”
欧阳镜被锋利的剑光吓了一跳，急忙用变招掌法试图击退那把试图将他一分为二的剑。
然而，当他用手触碰到剑的瞬间，
-啪！
他的身体被强大的反震力推开了八步之远。
欧阳镜惊讶地盯着他。
然而，无情风神的儿子依然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内力增强了。'
仅仅在白天，他还自认为高对方一筹。
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制伏，但对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啪！
这时，他感觉到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滚动的东西，
‘什么？’
那竟然是之前来找过他的那个男人。
一个他认为与自己实力相当甚至更强的高手，现在头和身体已经分离。
意识到出了问题，他变声喊道：
“杀了他！”
在他的命令下，附近的四个蒙面人围了上来，布下了阵势。
他们都是顶尖的高手。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趁着对方对付这些人的机会逃离现场。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无情风神的儿子挥剑画了一个圆，
-刷刷刷刷！
“啊！”
“呃！”
四个方向包围他的两个蒙面人被一分为二。
尽管他们的身体并没有接触到剑。
‘是的，他发出了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