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林隐窟(1/1)
宇宙洪荒,星河灿烂。
创界之主阿苏罗与邪神阿弥修,万物凝聚,万物所生,因阿弥修步入魔道,扰乱空间,两者大战几千年。
两大神力不相上下,最终阿苏罗耗尽全力将阿弥修封印在一幅画卷中,而自己却神体陨灭,神识破碎。
仅残留一丝神识,将自己所有修为溃散人间,等待重新复活。
几万年后,神,魔成了神话。
……
“阿恒……快走!走啊!”
“哥哥!……”,神树从梦中惊醒,眼神惶恐。
流芳惊吓道:“怎么了?”
“没,我们该走了。”
流芳一脸无奈,嘟着嘴道:“嗯…都还没亮。”顺手拿起身边刻有一剑流芳的铜剑,斜挎到背上,喃喃道:“哼!”
刚说完,神树已在十米开外,
“喂!你就不能等一哈我咩!”捡了个石子一扔,落到他脚边。气愤往前跟去。
“流芳”神树停下来。
“啊?爪子嘛”
“这里容易迷路,跟紧我。”
“昂,好嘛,我有点饿喽”流芳无奈地摸了摸肚子,顺手接过神树递来的面饼,吃了起来,这家伙平时有些冷漠,有时候还是挺关心人的嘛。
神树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往前深处走去。
突然,眼前涌现大雾,流芳看着迷雾已经快阻挡了视线,脚步放慢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走慢一点嘛,翻了两座山年,一声鸟叫都没有,我脚都发软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神树走的很快,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消失在迷雾中。
“喂!臭哑巴!”流芳喊了一声,并没有听到回应,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刚刚的雾气还没有那么大,这一下子就看不到人影了,况且一个女子在这荒山野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在原地等天亮了再说,或许我不动,他应该会回来找我。
迷雾越来越浓,流芳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麻布裹住自己,靠着竹竿开始休息。
“唧唧啾啾”一群麻雀声惊动了流芳。
“天都亮喽,他不会迷路了咩?不对……应该是我迷路喽……”恍然觉悟之下,焦急的寻找着四周,也喊了几声,始终没人回应,而越走越往竹林深处去。
一缕金光缓缓直射,暗淡的山林多了一点光彩,几处薄薄的云雾被刚吐出的阳光折射成金光色。淡金色雾气在竹林末梢盘旋,被竹梢轻轻拍打,引得得仙雾缭绕,一眼望去碧绿无边。
云雾缓缓流动,直至竹海最深的地方,越往里阴气也就越重。就算做好充足的准备,总会让人迷失方向。
林深处的半山腰上,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竹屋下闭目聆听
“还是来了。”老者感叹一番,睁开深炯的双眼。
天空边际一线映红升起,云雾渐渐消散。朝着东边的竹子盖在屋顶,几颗甘露欲滴,多少有几分隐匿。
老者双手搭在身后,面朝着金光,甘露落地,缓缓睁开深窘的眼眸,眉心一紧,眼神透露出寒光,大有一丝惊疑,一根根银丝白发参杂着些许黑发垂在两鬓,条条皱纹中露出一波三折的沧桑。
清晨柔和的光芒透过竹叶间隙,射在老者脸上。视线所至,天边一抹云出现淡淡的粉红色,一声闷雷炸向,彩云又恢复了原样。
老者沧桑的身躯依然屹立于茫茫竹海,扫视着一切,仿佛早有预知。
碧绿色竹海发出沙沙响,老者回到屋内。
竹海上空几片赤红色羽毛突然凌空出现,飘落数秒,便化为乌有,这一幕他并没有看到。
屋里没有过多的摆设,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杂乱的桌子,桌子左边放着一个乳白底座拖着的青铜轮,上面刻着一道道符文。还有两个炉火炉,分别煮着白开水和白笋汤。
老者端坐在桌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刻刀,这把刀很普通,两头刀芒极其锋锐,一头宽,一头窄,在阳光下透着寒气,左手按着厚实的竹片,开始记录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刻刀在手指上来回捻转,速度也并不是很快,专注的眼神显得极其专心,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无法干扰到他。每个字都那是苍劲有力,宛如笔走龙蛇,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竹简就雕刻好了。
一直到第三卷竹简,青铜钟轮上雕刻的符文突然散发青光。
老者身体微微一震,僵视着浑天钟,不假思索地拖起乳白色底座,用刻刀转动钟轮拨弄几番,此时钟轮已失去青光恢复了原样。
“这浑天钟怎么回事?”
老者神色仓皇,顿时让他感到心悸不安,慌忙地放回桌上。
屋外渐渐升起薄薄雾气,虽然没有下雨,地上也是湿哒哒的,就像是刚下过雨一样。
失色已久的老者坐在竹屋内,纹丝不动注视着浑天钟,他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惊天变化。
……
“咕…噜……”老者揉了揉肚子,向门外看去,天色早已昏暗,竹林也阴暗下来。直到天空失去光色,才舀了碗的笋汤,几口吃了下去。
看似只是简单的水煮,一天时间下来,依然散发着竹笋原有的淡淡清香,汤汁从喉咙进入腹部,暖意传遍全身。
简单饱腹后,点亮了油烛,竹屋外几滴毛毛细雨没有预兆的悄然落下,一滴又一滴。老者听着雨水,眉头微皱,心头咯噔一震,仓促地走到门口,凝视着天空。
雨水越下越大,林中随之升起雾气,本是阴森的竹林,突然间神秘,既黑暗。
目光呆滞的老者失了魂魄似的,面色极其难看,呼吸显然跟不上心跳的频率。
茫茫竹海上空,一道银蛇电光伴随着雷声轰然炸响,山鸣谷应般划破了夜空,整片竹海被电光骤然点亮,乌云闪现,出现一个黑洞,数十条白光四散纷飞。
朦胧雾气在电光与竹海相交的地方形成漩涡,迅速盘旋而起,乌云和雾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并连。扭曲的空气令老者感到一股无形压力挤压着自己的身体,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左手迅速扣住门框,两腿微曲重新站稳。
透过雾气,隐约能看到黑色漩涡中出现一只超过二十几米长的庞大怪物,头上长着乳白犄角,眼散幽光,全身冒着红褐色烈焰,
瞬间给老者造成了不小的精神震撼。
黑洞刹那间消失,一条流星幽绿色炽火垂直坠落
“轰……”
气浪掀起周围的竹叶,以绿光为中心快速扩散。
老者右手紧握浑天钟,身体僵直杵在原地,青铜钟轮缓缓旋转,乳白色底座已成淡红色,凝聚出一股红色气流将他包围,形成一股半透明护罩,面对扑面而来的压力,气浪瞬间化解。
柳叶弯刀似的竹叶割在护罩上,顺着两边分开,竹屋直接飞散。
原本碧绿的竹海,出现一个深渊巨坑,仿佛时间禁止了似的
百里开外尽是荒凉废墟,只有一个沧桑的背影,站在巨坑边上。
淡红色护罩重新凝成气流,周旋在粗糙的手腕上,化成一丝极其微细的射线,重回底座中,散发出红色微光
纷乱过后,一切又恢复原来的平静
这撼天动地的景象,在老者脑海中回荡,此时他已七魄悠悠。空虚地右脚向前一沓,传来一丝无力感,迈出第二步骤然停顿,深炯的双眸看向手中发着红色气息的浑天钟。
此时此刻,巨坑中心悬浮起一颗珠子,通体碧绿,幽暗而深邃,虚幻的光芒不断释放,如同恒古明星,点亮了漆黑的夜晚,绿光笼罩范围,仿佛能装下山川河流,包揽星辰。
老者深切地感受到,眼前这碧绿色珠子必定与自己的浑天钟有关,想去试探,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绿色珠子瞬间光芒大盛,直接将他侵蚀,能看到绿珠快速朝自己飘来,吓得他浑身颤栗
眼看通碧的绿珠近在咫尺,双眼微闭,任外界发生什么,也不想再去理会,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女人的样子,竟然就在这一瞬间,眼角不禁流露出一滴释然的泪水,难道自己真的劫难当头了么?
周围的绿光逐渐缩小,绿珠化为气流钻入浑天钟,直到所有光芒消失,整个人一软,瘫到在原地,这时想用大脑去控制身体,已经无能为力。浑天钟在手中散发出四股虚无的红光,交叉着手腕,蔓延到额头处直入眉心。此时老者能感受到全身发烫,又极其舒畅,仿佛全身经脉都被冲刷了一遍,不知不觉地昏厥了过去。
苍穹之上,一条蛇影悬浮在空中,两眼释放着灰色气息,竖直的瞳孔如琥珀般飞舞着金色丝绒,蛇身数道爪痕,肉血可见,像是刚经历一场大战。
虚影纵然一闪,从漆黑的高空笔直坠落,化为一道妙曼的身躯,后面托出一条白色光线,扎进巨坑,消失在深渊中。
一声悲鸣从巨坑底下回荡而出,升起灰色迷雾,幽绿色的竖眼在迷雾中微抬,七道虚幻巨蟒电射而出,直奔老者而来,寒光一闪,虚影凝为七支紫光蛇矛,笔直地定格在胸膛位置。
浑天钟极速旋转,发出翁鸣,七只紫光蛇矛虚影重现,吸入体内。
迷雾逐渐消散,一只纤细的右掌伸出,身后又出现数十道巨蟒,掌心一抓,骤变为拳,蛇影如同遮天蔽日,飞涌浑天钟。
“还不死!”蛇女咧齿怒喝。
此时,老者眼冒赤焰,身体浮空半米,左手剑指点眉心,身前出现一个黑洞,将所有蛇影吞噬。
蛇女见状,面容凶神恶煞。
“呀……”蛇女仰天长啸,一声尖锐的呐喊,雷声共鸣,身后竟然出现一条擎天巨蟒,高比山川盘海之势,张着巨口獠牙,仿佛能将皓月摘下,气势凶邪。
巨蟒口中凝聚出一颗紫丹,瞬间喷出紫色光芒。
老者右手拖出浑天钟,眉心剑指指向青铜轮,极速旋转的浑天钟缓慢定格,天空十二星宿光芒大放,化成十二道白光,向钟心聚拢。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硕大的赤红色虚影横空出世,挡在身前,只听一声明吼,一道红光与紫光相撞,赤红色虚影右足往前一压,直直逼退巨蟒猛烈的攻击。
巨蟒瞬间被红光淹没,消散而逝。
蛇女一口鲜血喷出,长长喘着浊气,突然眼中绿光大放。
“混沌兽,去死吧!”
嘶声裂肺的呐喊,接着双掌推出,一道扇形的黑色气波横扫,给了最后一击,显然用尽了最后的余力,缓缓后仰,全身皮肤火光四射,燃烧而尽,只有双幽绿色竖眼在黑夜里留下一道弧线,消失在深渊中。
黑色气波所过之处,全部变成了石头。混沌兽煽动翅膀,往后跃起,化为四道流光,在老者右手手臂汇聚,凝成一颗赤红色烈丸。
突然背部火光暴涨,一对烈焰光翅纵然伸展,双脚浮空一跃,退去百米开外。十二道金光从浑天钟窜出,成一道弧线横扫至气波。
背部赤羽向前猛扇,无数道火焰化成的羽毛奔赴出去。
两股力量与黑色气波相撞,终究没能阻挡住,反而周围一根根石竹被碰撞的气流波及,不断破碎。老者剑指再指眉心,两眼火光大放,拖出浑天钟,指向青铜轮,身前出现一条裂缝瞬间张裂,横跨千米,周围的一切植物连根拔起,被吸入其中,仿佛一口无尽深渊,吞噬着一切,黑色气波同样也被吸了进去,裂缝瞬间合并。
这时老者口鼻出血,烈焰光翅缓缓煽动,带着他回到地面,翅膀凭空消失,右手手臂的赤红色珠子折射出一道虚影,一只深红色毛发,顶着乳白巨角,背上还有双散发着焰火气息的翅膀,四足踏空,身体长达十几米的巨兽。鼻孔呼出浊气,竟开口说了人话
“区区凡人,竟然承受得住我这上古修为,可惜,你因我而死。若不是在你身上找回灵角,恐怕你我都会被蓉渊杀掉,只能这么办了……”
混沌兽头上残缺的犄角已恢复原型,散发出强盛的红光,翅膀将老者公全身包裹住,整个虚影缓缓融入文薄公胸膛,身上一米处出现一个黑洞,不断释放出璀璨星芒,而胸口的七道伤口正在缓慢愈合,手臂上的珠子渗入皮肤,浮现出一点红斑,脸上的皱纹缓缓褪去,头发由黑变白逐渐变长,骨骼噼啪作响,发生着微妙变化,逐渐形成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
旁边的小草却是发荣滋生,仿佛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所有化为石头的一切,又重新获得了新生命,而那个深渊巨坑,被许多藤蔓掩盖,隐藏在竹海最深处,深渊底下,两颗绿色珠子吸收着黑暗气息,隐隐发出微弱的幽光。
天边一抹蔚蓝徐徐升起,竹海依旧往日的宁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林中一道修长身影在迷雾中快速穿梭,踏着沙沙的竹叶,疲惫的喘息着。
“应该就是这里了,额…喝……嗯?”
流芳四周观察了一番,抹了抹疲惫的汗珠,气喘吁吁道:“诶?那是个啥子东西?黑不溜秋嘞,长得跟人一样?”
背一窘,捡起两颗石子,右手高高一扔,刚好落到男子腹部:“没得反应……可能不是人。”
左手再一扔,石子落了个空,掉进草丛。
茂密的头发挡住了男子的视线,双手僵硬地拨开头发,笔直地坐在地上。
“啊!鬼啊……”流芳一声尖叫,撒腿就跑,一落叶的功夫已不着人影。
边跑边想,速度逐渐减缓,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个怪物吧……啷个长嘞毛。嗯……阔能是个野人……不对不对,万一是个人啷个办?哎!不管喽,反正都迷路喽,看哈到底是人是鬼。”
说完,心里又打起战鼓,带着害怕的心情又走回去。
抚了抚胸口:“不要怕,不要怕,给我雄起!”
男子躺在地上,缓缓睁开双眼,伸出双手,查阅着自己的身体。
慢慢站起来,长长的头发掩盖着全身,胸膛又突然被一颗石子砸中。
看着流芳,快速将浑天钟背在身后,嘴角微翘,看着些人还有点儿意思,背着不符气质的长剑,修垂的两鬓后叉两只碧玉簪,面容淡粉细嫩可弹,只是这弓着腰,拿着一把石子,害怕的望着自己,着实有点想笑。
“妖怪!快现出原形,不然……不然饶你不死。”流芳说出这句话硬是鼓足了勇气,下嘴唇却微微打着颤,像是要哭的孩子。
但又仔细看,眼前这个俊美小生长得还真不赖,迟迟地盯着他,手中石子一个没握住,砸到脚上,又迅速向后撤了一步。
这个家伙还有挺俊郎,跟哑巴比起来还是有几分逊色,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难不成跟昨晚电光有关?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你是谁?啷个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时流芳右手抓着剑柄,已经做好了防护准备
男子依然不屑一顾,转身道:“源于自然洪荒,心随我意,拓手可得星河,天地初始,任其九天揽月。”说完便往林深处走去。
流芳就这么看着长衫男子消失在林中,傻傻杵在原地,听完这番话,紧张的身躯由缓和变得疑惑,确认了这个人没有威胁,匪夷所思道:“啷个可能会有手摘月亮的嘞人,可能这个人脑阔不太好使。算喽算喽,想那么多也没得用,还是先找到神树再说。”
“咕…咕……”
“糟糕!又饿喽”
流芳伸手在包裹里面掏出半块面饼,咬了两口,还没吃完就听到附近传来哨子声。
流芳喊道:“神树!我在这儿,”
周围出现踩踏竹叶的沙沙声,很快,一个黑色劲装少年从林中穿出,到了流芳身边。
“找到了,跟我走。”
“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神树故意装作没听到,转身就走,流芳也很很快跑过来,跟在旁边生气道:“你昨天走的那么快,一下子就没有看到你,气死我喽,害得我晚上下雨嘞时候,都没有地方躲。你这个臭哑巴!”
两人走的很快,神树并没有搭理,塞了小块肉干给她。咬了一口肉干后,在嘴里咀嚼着。
“对喽!你昨晚上有没有看到刚刚哪里一直在发光,一会儿绿,一会儿红,我看到后,马上跑过来,然后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头发还长得很,我问他是你是哪个,他就跟我讲啥子……心碎我意,阔以摘星星,又能摘月亮。反正离他比较远,听得也不是很明白,说完就走喽,人影都看不到。”
神树放慢脚步,瞟了流芳一眼:“他长什么样?”
流芳咽了口肉,痴迷道:“嗯……就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反正比你好看。”接着又咬了口肉干。
神树白了个眼,快速往前走去。
流芳看着神树娇气道:“喂!你又不等我!”
穿过层层竹林,地形起伏且苔石也多,不小心点,说不准就要栽跟头。
半晌过去,终于来到一个半涯石窟,窟上有七个被藤蔓掩盖的墓洞,洞口上雕刻着人像浮雕,两侧对称,都持有不同兵器,身著铠甲,胜势威严。
神树观察一番,感觉脚下异常,单膝蹲地,拨开地上杂草,呈现出一块石碑。
流芳上前摸着清晰的字迹,看着他凝固的眼神:“这刻的什么字?”
神树眉心紧锁,念道:“瀚林乾坤,南城匠人薄公,早已预知两位前来,劝以壁窟远之。”
神树惊疑,怎么就突然出现块字碑?之前来还没有,道:“小心,附近可能有其他人。”
流芳扭头看着洞窟,站起拔出青铜剑,道:“走,上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爬到一个手持半月弯刀的浮雕洞口。
这个浮雕与其他浮雕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看起来比较干净,藤蔓遮蔽不是最明显,还有微风的吹动,可竹梢并未有风动迹象。
观摩几眼,神树直入洞窟,又换流芳其后,多少手里有兵器,有什么动静也好快速做出应对。
洞内通黑,往里看,没有半分光照,仅借着洞口的微弱光源才能稍微看清洞里的方向。
不过这运气也好,里面的路是直的,只是越往里去越深入地下。
此时一声长鸣从洞外传来,伴随一道强风从洞口疯狂席卷,差点儿吹飞两人。
神树快速做出反应,抓住流芳肩膀将它按倒在地,掏出一把青铜匕首插入岩壁缝隙。
洞内随之回荡出一股嗡鸣,流芳好像产生了幻觉,像是被附体一样。
几秒过去,强风变弱,神树稍作镇定,搀扶流芳缓慢站起,回头看了眼深渊:“走!”
流芳听到声音,脑子瞬间清醒,迅速跟着往外冲出。
洞口外,竟然是一只巨大的人面鸟在半空中不停煽动翅膀,凶恶的看着他们。
这只鸟翅膀无毛,体型通红,头上深蓝的长毛看着甚是恐怖,特别是那张惨白人脸,连眼珠都是白色的。
对于这种体型庞大的怪物,两人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怪物,不少给了极大的恐慌感。
肥遗鸟极速俯冲,带出一道破空声,尖锐的双爪朝着两人逼近,此时除了躲到洞窟内,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流芳还在惊恐中,一把被神树抓住肩膀拉扯进洞窟,险些被利爪捏成肉泥。
千钧一发之际,象牙长的双爪冲破洞口,如同踩到泥土似的陷在里面。
流芳被冲撞飞来的石块砸到腹部,大口鲜血脱口而出,整个人后卧飞跃,手中青铜剑脱手。
神树想要抓住它,却抓住了青铜剑柄,硬生生看着她砸到地上,顿时大脑发热,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肥遗鸟翅膀一扇,跃空再次冲力洞口,飞散的石块再次飞来,横飞的碎石骤然砸醒神树,迅速扑到她身上,护住她的身体。
这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流芳呼吸微弱,一动不动。
毫无头绪地就将它抱起就往深渊里跑去。
直到洞窟尽头,神树进入到一个地宫,里面除了一口棺材,还有很多竹简,看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就算非遗鸟再怎么破坏,也不可能瞬间出现在这里。
扫眼观察后,将流芳放到棺材边,拿着青铜剑跑出去。
此时肥遗鸟不停的破坏着洞口,像是抓不到他们两个绝不会罢休。
神树在黑暗中极速奔跑,一个转身同时单手奋力将青铜剑甩出,刚好从两只巨爪中央穿过,直直插在非遗鸟右翅肩膀。
只听一声巨吼,神树矫健地从洞口飞跃至它右翅肩膀膀,双手紧握青铜剑柄,右脚一蹬,左脚前出猛然一点,身体在空中做出一个半月后仰,稳稳落地。
肥遗鸟被刚刚一剑刺伤,多少会出现短暂迟钝,乘此机会,神树身体前倾,左脚踏出,右脚跃然起身,在半空高高横举青铜剑想要再次攻击,突然感觉到周围空气扭曲,一张无毛翅膀从左边拍来,见状,神树身形转变,膝顶肘撑,青铜剑横向贴在侧身,面对无法抵抗的力量,只能硬抗下来,骤然被震飞几十米外,还好身手敏捷,剑插泥土,做出一个侧向弓步,强撑着才没有摔倒,当然也被震出一口鲜血。
面对如此庞大的异兽,凭自己微薄之力,根本无法抗衡,到底该怎么办。
肥遗鸟大怒,人脸嘴巴张的若大,尖锐地长喊一声。
呃阿……
右肩膀的伤口快速愈合,神树显然注意到了。
两只巨爪所在之处,全部被抽干水分,化为蒸汽,温度也逐渐升高。
感受到周围异常,绝对不能贸然出手,一想到流芳被它所伤,也只能忍观其变。
此刻,神树身前出现一道竖直裂缝,随之逐渐变大,
不管从前后看,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有着远古洪荒般的气息。
里面慢慢走出一个灰色长衫男子,后披散乱长发,脚步轻如鸿毛,手里还拖着个铜圈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走了三步,左手背在身后,张开五指微微合成拳头,屹立在面前纹丝不动,
刚刚还恶作的肥遗鸟仿佛被一股气流捆绑了似的,巨大的兽体逐渐缩小,千丝万缕的红色流光从体内涌出,被吸入他手中的铜圈内。
而肥遗鸟兽体表面化火光四射,瞬间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神树傻傻站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长衫男子凝神一会儿,缓缓转身盯着他,两人对视许久,仿佛时间暂停。
神树紧迫的心始终放在流芳身上,二话不说,赶紧跑到石窟。
显然洞口已经被严重破坏,急迫地搬开石块,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生怕出什么意外。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心中早已埋下一颗种子,除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父母,他却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流芳!”
神树充满血丝的双眼,忍不住嘶吼出来,心低最坚韧的堡垒瞬间崩塌,疯狂的刨掘,即使指尖划破出血丝,也无法干扰他此时的内心。
长衫男子纹丝不动,双眼闭合,感受着神树的变化,
仿佛身与他身在其中,脸上逐渐浮现一丝岁月的痕迹。
左手微微摊出,周围一切被肥遗破坏的地方缓缓复原。
神树身前坍塌的石土慢慢悬浮而起,向两边分散,重新开辟出一条路,流芳缓缓从洞内飘出来。
心急火热下,赶紧接住流芳,看她伤势,脸色苍白,像是是快要失去意识,但是在这种地方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救他,只是转身看了长衫男子一眼,仿佛是在求助,可内心却没有半点求助的样子,不禁额首跪地,掉下一滴泪水。
这时候,似乎是在长衫男子脑海中重现一般,脸色淡然,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只是简单拖出浑天钟,一道红色流光,隔着几十米流光缓缓流芳体内,纸白唇逐渐红润,气息渐渐恢复,身体也变得虚幻。
神树发现自己的身体同样透明化,一眨眼就闪现在竹境某处。
也分不清是东南西北,抱着流芳四处寻找方向,没过多久就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只好原地先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