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要谋反(1/1)

许朝晖透过门缝看去,镇南王世子和许致远相向而坐,桌上放着一张地图。

世子接着说道,“你的任务即烧毁火器库,事成之后我让父王封你为大将军”。

许致远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不敢置信,“世子,会有如此容易之事?”

“当然”,世子信誓旦旦,“时局一乱,当今圣上便会禅位给我父王,我就是储君,将来封侯拜相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许致远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不是谋反吗?

世子紧盯他的表情变化,“你不知道我父王以前就是太子吗?”

“这个确有耳闻”,许致远点头称是。

世子接着说道,“父王知晓恢复许家祖上荣耀是你的夙愿,因此我才会暗中与你结交,就为了有朝一日共谋大事,明晚只要你从火器库全身而退,大事可成”。

许朝晖心道,忽悠,继续忽悠。

许致远仅剩一点理智在挣扎,“可是,一旦事败,诛灭九族……”

世子玩味笑道,“将军,你的九族较本世子如何?”

许致远狠下决心,“世子,我干!”

外面的许朝晖气得直骂娘,你个狗日的许致远,自己蠢也就罢了,还把九族搭进去。

不好,完犊子!

许朝晖大惊失色,许致远的九族,就包括自己全家!

他不敢耽搁,匆匆离开七楼,在六楼拐角处与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擦肩而过。

已经没有心情看一眼女子的身材曼不曼妙了,急速下楼,只嗅到身后淡淡的茉莉花香。

到一楼,让二弟许正阳带着两位妹妹回客栈,自己去找安慕希。

寻到同知府,许朝晖报上名号,门房赶紧将未来姑爷迎进去。

安慕希听了许朝晖所言,连说不可能,“当今陛下与镇南王感情甚笃,莫说谋反,兄妹俩连红脸争执都不曾有,夫君你是不是听错了?”

许朝晖分析道,“会不会是世子想造反,瞒着镇南王?”

“那更儿戏了”,安慕希笑道,“世子又没有兵权,谁敢跟着他干掉脑袋的事?你那个族兄区区偏将,才能调动几个金吾卫?”

“我就怕这个啊”,许朝晖苦笑,“人菜还爱玩,万一许致远定个谋反之罪,株连九族,你夫君我就人头落地了!”

“哎呀”,安慕希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我们还没洞房呢,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进宫去找南宫仪!”

“莫慌”,许朝晖慢慢冷静下来,“既然女帝和镇南王感情很好,那我们无凭无据的,南宫仪也不信,即便南宫仪信了,女帝会信吗?”

不会。

安慕希知道这个答案,“证据,你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有”,许朝晖回道,“许致远”。

身为青衣卫的安慕希也冷静下来,和许朝晖作推演。

首先,不打草惊蛇,让许致远去攻打火器库。

接着,要制造火器库起火的假象,引蛇出洞,让世子采取下一步行动。

最后,抓现行。

“火器库是军事重地,平时由青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共同守卫,我实在想不出许致远有何本事进去放火”,安慕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静观其变”,许朝晖拿起绝世好刀,“差点忘了,这把刀送给你”。

安慕希接过刀,掂了掂,“太沉,用不惯”。

“安大人呢”,许朝晖这才意识到俩人说了这么久的话,一直没听安慕希提到她爹。

“去衙门了”,安慕希纳闷道,“大晚上的,不知道叫他一个文官去干嘛,你早点回,免得被他遇见又得唠叨了”。

离开同知府,回悦来客栈。

“我刀呢,我刀呢?”

许朝晖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见太平刀。

扩大搜索范围,弟弟妹妹的房间、放聘礼的房间,一无所获。

金银财宝都没丢,就是刀丢了。

许正阳找客栈掌柜,要求将每间客房搜一遍,掌柜显然不会同意,要有京兆府衙门的手令才行。

许正阳争得面红耳赤,“我大嫂是青衣卫百户,要不要青衣卫给你开个手令啊?”

掌柜显然熟谙治安管理条例,反驳道,“许公子,青衣卫管的都是大案要案,你丢把刀只能去京兆府报案”。

许正阳没吵赢,耷拉个脑袋回房间。

许朝晖哭笑不得,为了这把刀自己推了入赘安家,现在刀丢了,岂不是鸡飞蛋打?

不管了,先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翌日一早,先去礼部衙门打卡。

教坊司官署在礼部西北角,风水上属于偏远区域,内设堂官署、公堂、教习所和刑房。

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几个下属纷纷来拜见新上司。

司乐老头一见到许朝晖都懵了,“大人,是你?”

许朝晖笑吟吟调侃道,“李司乐,教坊司有几位主事啊?”

李老头顿时脸红到脖子根,昨晚在七星楼装逼,说自己是教司坊乐部主事,没想到许公子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又是一番官场吹捧,等众人退去,许朝晖发现教坊司根本无公务可办。

比清水衙门还清,加上名声不好,难怪没人想来。

信步走到教习所,李司乐正指挥十几名年轻女子编排歌舞,说是今晚皇宫有宴请,教坊司出几个节目,正在抓紧排练。

许朝晖示意他继续。

看这十几个舞女,身材倒还好,就是精气神不足,眼里没有光。

想想也是,都是罪官妻女,活着也是苟延残喘。

乐得悠闲半日,午时小憩片刻,突然司务通传:内事厅赵主事来访。

繁文缛节。

许朝晖以为是新同僚,结果是赵山河满面春风而来。

“原来是赵主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赵山河哈哈大笑,与许朝晖来个拥抱礼。

许朝晖问道,“赵主事今日好生有暇?”

“还不是你的安慕希”,赵山河笑答,“她托我给你带话,今天女帝宴请镇南王,皇子公主和在京王爷都会参加,女眷甚多,她要在内廷守卫,就不和你一起了”。

安慕希为安全起见,未向任何人透露许致远攻打火器库一事。

许朝晖一笑而过,问起赵山河的主事干得怎么样。

赵山河大倒苦水,内廷的昭仪、才人们他管不了,能管的也就是掖厅的宫女和太监。

大奉朝官员犯罪后,妻儿老小最受罪,成年男子流放,未成年的则咔嚓一刀做太监,女子要么入宫为婢,要么入教司坊为妓。

一合计,许、赵二人干的是同样的工作,只不过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

在赵山河告别时,许朝晖多问了一句,“晚上宴会镇南王世子参加吗?”

赵山河答道,“世子告假,说有隐疾,需静养”。

有猫腻。

“你见过镇南王世子吗,怎么突然会关心起世子来?”

“你相信世子会谋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