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秘所觅盟（2/1）

青铜横梁上的明珠碎屑仍在泛着微弱荧光，季婉指尖轻抚冰晶王冠边缘新生的赤金凤翎。

楚逸手腕翻转间，龙息凝成的破阵符纹在翡翠碎片上烙出慕容氏图腾，将最后一丝泣血之音封入龙纹剑鞘的暗槽。

"东南角的破绽已经种下引线。"季婉踮脚凑近楚逸耳畔，发间幽香混着冰魄之力拂过对方喉结，"等赵权力者发现星象阵列被篡改时，他的蟒袍金线应该缠到第三根盘龙柱了。"

孙遗迹猎人突然从石柱阴影里探出头，腰间虎符碎片的凤凰印记在黑暗里灼烧出焦味："地下城第十七处光点开始移位，黑水渊的潮汐还有两个时辰退到安全线。"

郑地下向导攥着泛黄的地脉图哆嗦着后退，后腰撞上刻满恶鬼图腾的石碑："那、那我们现在该去......"

"找盟友。"季婉跃下青铜横梁时，赤金凤翎在王冠上振翅欲飞，冰晶凝结的裙摆扫过北斗阵型，"既然赵大人喜欢用云中楼船摆谱，我们就给他造个翻船的风浪。"

***

腐木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在巷道里蒸腾，季婉指尖凝出冰棱探路，六棱冰晶折射出前方扭曲的空间波纹。

楚逸突然按住她手腕，龙纹剑鞘挑开某块松动的地砖——锈蚀的铜铃铛滚落时，整条暗巷突然像被翻折的纸页般展开新的维度。

"欢迎光临幽墟。"李秘密商人从琉璃屏风后转出，蟒皮靴碾碎满地荧光苔藓，"能在慕容氏失传的九宫迷阵里找到入口，季小姐比传闻中聪明些。"

季婉目光扫过商人腰间悬挂的十七种异族图腾，冰魄之力悄然渗入地面："李老板既然收着黑水渊七族的信物，想必知道凤凰泣血时，连最贪婪的鬣狗都要退避三舍。"

屏风后的烛火突然窜高三寸，将商人脸上贪婪的褶皱照得纤毫毕现："季小姐的冰晶王冠确实漂亮，但幽墟的规矩是......"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按住楚逸腰间的龙纹剑鞘，"得押上足够份量的抵押物。"

孙遗迹猎人突然甩出虎符碎片，凤凰印记灼烧的空气里泛起焦糊味："加上这个够不够？"

"战死的英魂可不值钱。"商人指尖弹飞碎片，蟒皮靴碾过虎符时溅起火星，"我要的是能切开慕容氏结界的东西——比如季小姐王冠上那根新生的凤翎。"

楚逸突然笑出声，龙息裹着翡翠碎片在空中拼出残缺的星图："李老板不如先看看头顶？"破阵符纹闪烁的瞬间，十八盏琉璃灯在穹顶亮起，将商人影子钉在绘满凤凰泣血图的墙壁上。

季婉腕间逆鳞突然嗡鸣，冰魄之力沿着地砖裂缝冻结整个空间："或者我们可以换个交易方式——等赵权力者的楼船沉进黑水渊，他私库里那三十箱星陨玄铁......"

"五成归幽墟。"商人瞳孔收缩成竖线，枯手按住的琉璃屏风突然浮现赵氏楼船的虚影，"再加慕容氏破阵符的拓本。"

"三成玄铁，符纹拓本现在就能给。"季婉的冰晶王冠突然迸发赤金光晕，凤翎虚影穿透楼船影像，"但我要幽墟所有地下城通道的三日使用权。"

当冰魄之力凝成的契约文书在空中成型时，郑地下向导突然拽了拽季婉的披风："东南角......那些苔藓在动！"

楚逸的龙纹剑鞘已横在商人咽喉，剑鞘暗槽里封存的泣血之音开始震颤："李老板的待客之道里，还包括放食影虫啃噬客人影子？"

"误会！

这是防御阵法自带的......"商人额角渗出冷汗，枯手快速结印驱散地面蠢动的黑影，"合作愉快的话，不如再附赠个消息——东南市集有群戴赤铜面具的傻子，整天嚷嚷着要撕碎赵氏的凤凰旗。"

季婉与楚逸对视的刹那，冰晶王冠与龙息符纹同时轻颤。

孙遗迹猎人突然用虎符碎片挑起商人一缕头发："您这发梢染的朱砂，和赵氏亲卫营特供的守宫砂是同个产地吧？」

阴冷的风突然灌入密室，熄灭三盏琉璃灯。

季婉腕间逆鳞毫无征兆地炸开冰花，楚逸揽住她急退时，龙纹剑鞘扫落的明珠正巧滚向东南角裂缝。

"看来有客人等不及要收网了。"季婉轻笑，赤金凤翎在王冠上振翅欲飞，将最后一道冰魄之力注入契约文书。

商人背后的凤凰泣血图突然开始剥落墙皮，某种类似兽爪摩擦青铜器的声响从地底深处传来。

楚逸突然俯身替季婉拢好散落的鬓发，龙息拂过她耳垂的温度比往常灼热："等这事了结，带你去云海尽头看真正的凤凰涅盘。"

季婉正要开口，整个幽墟突然震颤起来。

李商人腰间的十七枚图腾同时发出尖啸，东南角被冰封的裂缝里渗出猩红光点——与星图拓本上规律闪烁的光斑完美重合。

冰魄凝成的契约文书轰然炸开万千星屑，李商人蟒皮靴碾碎满地荧光苔藓的刹那，十七盏琉璃灯同时爆裂。

季婉腕间逆鳞迸发的冰花尚未落地，十二道裹着黑雾的锁链已穿透空间波纹，直取她发间赤金凤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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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影虫养得不错。"楚逸龙纹剑鞘横扫间，翡翠碎片凝成的星图突然倒悬，将三条锁链绞入泣血之音震颤的暗槽，"就是驯养手法还差些火候。"

孙遗迹猎人虎符碎片掷出的轨迹在空中烧出焦痕，凤凰印记撞上黑雾时竟发出金铁相击之音："东南巽位！

那些锁链在偷取地脉灵气！"

季婉冰晶裙摆旋开的刹那，赤金凤翎在王冠上振翅劈开黑雾。

荧光苔藓疯狂滋生的地面突然塌陷，地下向导攥着泛黄地脉图惊叫跌落时，数十根青铜弩箭正从头顶裂隙激射而下。

"接着！"楚逸甩出的龙纹剑鞘在半空展开慕容氏图腾，弩箭钉入符纹的瞬间，孙遗迹猎人虎口迸血的拳头已轰碎三块松动地砖。

翻涌的黑水里突然伸出腐烂手掌，攥住了季婉凝结冰棱的脚踝。

幽绿火焰从李商人枯指间窜起："季小姐的冰魄之力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他腰间十七枚异族图腾突然挣脱丝绦，在穹顶拼出倒悬的九宫迷阵，"幽墟的规矩是见不得活人走出去谈条件。"

季婉发间幽香骤然化作凛冽寒气，冰晶王冠迸射的赤金光晕里，隐约浮现出慕容氏沉没的云中楼船虚影。

楚逸突然拽过她手腕，龙息裹着两人跃向正在崩塌的琉璃屏风："孙大哥，破军位的地脉节点！"

"早等着呢！"孙遗迹猎人染血的虎符碎片重重拍向东南角石碑，凤凰印记灼烧出的焦痕竟与地砖裂缝组成全新星图。

整座密室突然像被翻转的沙漏般颠倒，戴着赤铜面具的黑影们从裂隙跌落时，地下向导尖叫着撞进某个温暖结界。

"别怕。"粗粝手掌稳稳托住他后腰，青铜重剑劈开食影虫凝聚的黑雾。

来人身着粗布短打，赤铜面具被剑风掀开半角，露出下颌处狰狞的旧疤："赵氏的走狗也配用凤凰旗？"

季婉冰魄之力凝滞的刹那，楚逸龙纹剑鞘已挑飞五枚异族图腾。

赤金凤翎突然发出清越啼鸣，将黑衣人袖中射出的淬毒暗器尽数冻在半空。

戴赤铜面具的壮汉突然暴喝，重剑劈出的气浪竟将黑水渊潮汐都震退三尺："三百里流民巷的血债，该还了！"

李商人枯瘦面容在震荡中剥落碎片，露出下颌暗红的守宫砂印记。

楚逸突然笑出声，龙息凝成的符纹缠上他脖颈："赵氏亲卫营的易容术还是这般拙劣。"翡翠碎片拼凑的星图里，赫然映出东南市集熊熊燃烧的凤凰旗。

"小心！"平民英雄青铜重剑横挡，替季婉拦下从背后袭来的淬毒锁链。

冰晶王冠映出他重剑上密密麻麻的豁口，每个残缺处都凝固着黑褐色的血痂——那是流民们撕咬赵氏粮仓时留下的齿痕。

孙遗迹猎人虎符碎片突然发出共鸣，他染血的手掌按在壮汉肩头："三年前黑水渊暴动，那个带着流民抢渡冰河的人是不是你？"

轰鸣声中，赤金凤翎与青铜重剑的光华交织成网。

李商人破碎的易容面具下传出尖啸，十七枚异族图腾突然爆开毒雾。

楚逸揽着季婉急退时，龙纹剑鞘暗槽震出的泣血之音竟与青铜重剑的嗡鸣谱成战曲。

"接着！"平民英雄突然甩出个兽皮囊，腥臭液体泼洒处，毒雾发出嘶嘶惨叫。

季婉指尖冰棱穿透最后三道锁链时，瞥见囊袋内侧绣着的歪扭小字——那是用女儿红混着朱砂写的"郑"字。

当最后一道黑雾消散在赤金凤翎的光晕里，李商人残破的身躯已化作满地荧光苔藓。

地下向导哆嗦着从结界爬出，手中地脉图不知何时多了道血色标记："东南市集...那些赤铜面具..."

"我们要找的盟友，从来不在锦绣堆里。"季婉冰晶裙摆扫过平民英雄重剑上的豁口，王冠凤翎轻点处，冰魄之力凝成的盟约印信落入他掌心，"三日后的月蚀之夜，赵氏楼船会经过黑水渊的鲸落湾。"

楚逸龙纹剑鞘轻敲地面，翡翠碎片组成的星图突然映出云海尽头："听说那里沉睡着慕容氏最后一艘战船。"

平民英雄青铜重剑重重插入地缝，剑身震颤的嗡鸣惊起满地明珠碎屑。

孙遗迹猎人突然眯起眼睛——那些滚动的珠子正巧拼出赵氏私库的星陨玄铁分布图，而最近的标记点就在流民巷深处的枯井之下。

冰魄凝成的凤凰虚影掠过众人头顶时，季婉腕间逆鳞突然发出预警的震颤。

东南方的天际线隐约浮起血雾，那是权力者楼船碾过平民区时特有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