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又挨揍,潇家的眼线,赵桂云怒(1/1)
韩清韵想,她是举报于灿呐还是不举报呢?
其实这就是于灿的私生活,她跟谁好,那是她的自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韩清韵骨子里到底还是后世的思想,对这种事儿的看法跟这个时代的人不太一样。
只要没碍着她,她懒得管别人裤裆里的那点儿破事。
今天为了跟踪杨军,耽误了去另一个院子开窗通风。只能明天再开窗放风。
于灿的事儿,只要她别再不长眼的凑到自己跟前来,她就当没看见。
心里有了决断,韩清韵骑着车就往学校赶。
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迟到了。
她猫着腰从后门溜进教室的时候,教授正讲到关键处,抬眼皮扫了她一下,倒也没说什么,继续讲课。
韩清韵悄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课的时候,旁边的唐文心就凑了过来,问她,“你今儿下午怎么来晚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迟到呢!”
韩清韵随口编了个理由,“不是在盖房子嘛,我不放心,回去看了一眼,在家里吃了午饭,再一来一回就耽误了。”
唐文心一点儿没怀疑,“我听说一个小道消息。”
韩清韵,“嗯?啥消息?”
这时候,何玲和池筝上厕所回来,看她俩凑一块儿嘀咕,也都凑过来,正好听见唐文心说小道消息。
唐文心压低声音,“我听说,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放暑假举行。”
“啊?”,这消息让韩清韵这么淡定的人都不淡定了。
何玲和池筝倒是没什么,不耽误她们放假回老家,因为她俩早就被淘汰了,可韩清韵的心早就飞回老公身边了。
这对她来讲,等于延迟放假,这不扯呢吗?她老公已经望眼欲穿,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韩清韵,“知道具体哪一号吗?”
唐文心摇头,“这个我没打听出来,可能还没具体定下来呢!
那个,我知道你要回军区跟你老公相会,等我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韩清韵挠头,这事儿整的。
几个人凑一块儿又唠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
她没打算把于灿的事儿告诉任何人,包括唐文心。她不是个多嘴的人,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不是她的风格。
哪怕她跟于灿再怎么不对付,也不会把人家的隐私当成谈资到处宣扬。这是她做人的底线。(前提是别招惹她,要是招惹那就不好说了。)
她韩清韵难得发一回善心,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不想消停。
晚上放学,韩清韵先回了趟家,吃了饭,再巡视了一下自家的施工情况,然后才骑着车往那个大杂院儿去。
她得去把那两间屋子的窗户给关上。
大杂院儿里这会儿最是热闹。
夏天的傍晚,暑气还没完全散,家家户户都把小饭桌搬到了院子里,或者干脆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端着个碗吃饭。
男人光着膀子,女人手里摇着蒲扇,一边吃饭一边高声阔论,聊的都是厂里单位的趣闻和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油烟味儿混杂在一起,就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韩清韵推着车进了院儿,院子里的人安静了一瞬,然后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小韩来啦?”
“小韩同志,来关窗户啊?”
韩清韵笑着点点头,“是啊,王奶奶,来关窗户,李阿姨,吃饭呢?”
“嗯!吃饭呢?你吃了没?没吃在我们家吃点儿?”
“不用了谢谢,我吃完了。”韩清韵礼貌道谢,一边把自行车撑起来一边掏钥匙。
李阿姨端着饭碗走过来问,“小韩呐!你这房子租不租?
我一个科室的同志儿子要结婚,家里房子太挤了,想租两间。
我寻思着你这4间房子空在这不浪费吗?能租点儿是点儿。
人品你放心,绝对是好人。”
韩清韵尬笑,“李阿姨,真的抱歉,这房子我不想租,以后说不定自己住呢!”
她不差那点租金,租出去太麻烦了,万一哪天想用房子往回要都不容易,免不了吵架,所以还是不租了吧!
李阿姨不赞同,“我说小韩呢,你明不明白这房子空在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两间房子能租到8块钱了,放在这多浪费呀!
你看你这房子朝阳位置还好。
哎!我们家房子就是个倒灶房,后悔死了,当初把这房子买下来好了。”
这李阿姨说着说着跟旁边吃饭的邻居又说起来自己家房子是倒座房,一年到头见不到阳光。
韩清韵笑着摇头去关窗户。
李阿姨回过头接着给韩清韵安利她一个科室的同志人品有多好,韩清韵笑着听,“李阿姨,那你为啥不把倒座房卖了换个小院儿啊?”
李阿姨,“哎哟你这小年轻,真是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倒座房能换几个钱?这几间房卖了,都不够买个小院的。”
韩清韵手下没停,把最后一扇窗户关上,“那你把房子卖给我,你开价。”
李阿姨整个人呆了,手里吃饭的勺子差点儿送到鼻子里。
她刚才听错了吧?
“小韩,你,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倒座房?你给什么价儿?只要价格给得合算你买我们家的吧!”正在乘凉的大爷抻着脖子喊。
王阿姨这才回过神,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大爷,“你个老东西,人家小韩问的是我,人家问你了吗?你就插嘴。
不是,小韩呢,这玩笑不能开,你跟阿姨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我能开价?
韩清韵,“李阿姨,我能拿这个事儿开玩笑吗?”
李阿姨饭都不吃了,也不跟韩清韵安利同志了,“来来来,小韩,去我们家坐坐,咱们坐下好好谈谈。
我跟你说,要是阿姨划算阿姨先卖给你是不是?咱们现在都一个院儿的,别看你不住这儿,但阿姨一视同仁,都是好邻居。”
李阿姨就怕孙老头撬行,急了,连拉带哄的,就要把韩清韵拉自己家里。
韩清韵哭笑不得,正要跟着李阿姨往她那屋走,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于灿。
于灿就坐在她那两间屋子的门口的台阶上,手里也端着个碗,她身边还坐着两个年轻媳妇儿。
余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韩清韵,旁边那两个年轻的女人也看着韩清韵。
于灿今天穿了条时兴的连衣裙,头发也烫过,跟院子里这些穿着朴素的家庭妇女比起来,确实显得有几分姿色。
刚才她亲眼看到韩清韵推着自行车进来,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起初她是震惊的,然后那双眼睛里就迅速燃起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
韩清韵。
又是这个贱人,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她?
要不是她,自己现在还是风风光光的华清大学生,是天之骄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学校开除,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这个破败的大杂院儿里。
她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屈辱,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于灿见韩清韵看向她,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里的饭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院子里聊天的声音瞬间就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于灿。
韩清韵收回淡淡的目光,笑着要跟李阿姨进屋。
买房子要紧,谁有功夫搭理这神经病?
这条巷子还是蛮宽的,要是把这三间倒座房买下来,将来或许自己干点什么,或许是把房子放在这升值都可以。
最近又拿了不少出版社分的版权税,于是手里有钱没处花。
刚才那个孙老头不是说也想卖房子吗?那就把这两家的房子都买下来,这两家的都是倒座房。
她要租房子也要租给做生意的,做生意的租金给的贵。
租给住户便宜不说,还特别麻烦。
可她想息事宁人,于灿却不干了。
特别是韩清韵淡淡收回目光的那一幕,深深的刺激了于灿,她觉得韩清韵在看不起她,在讽刺她。
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自己有今天还不是她给害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房子说买就买。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于灿的理智瞬间就被烧光了。
她几步就冲到韩清韵跟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尖利地就骂开了。
“韩清韵,你个贱人,你还有脸来这儿?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韩清韵停下脚步,啪的一巴掌把于灿指着她的手指拍开,把于灿疼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疼痛让她理智回笼了一些,她想起来当初在校长办公室,她晕了被韩清韵夹着走,中途醒来又把她敲晕的情景。
但理智也就只回笼了那么一些些,不能再多了。
韩清韵似笑非笑的问她,“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你敢展开了跟大家说说吗?
估计大家也很好奇,也更感兴趣。”
“你,你还装。”于灿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你到处造谣,说我坏话,学校怎么会开除我?
你就是嫉妒我,妒忌我受男同志欢迎。
你长得好看也没有用,不招人喜欢,我就不一样了,我人缘好。”
说着说着还嘚瑟上了,用手卷着自己的卷发,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浑身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慵懒下来。
于灿的惊人发言之后,别说整个院子安静了,就连墙头上的鸟都惊呆了。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什么叫她受男同志欢迎?什么叫她人缘好,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周围的邻居们都竖起了耳朵,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韩清韵笑了,可以说笑靥如花,差点儿闪瞎于灿的眼,“于灿,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学校为什么开除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抛夫弃子,婚内出轨,搞破鞋,哪一桩哪一件是我给你编的?
至于受不受男同志欢迎,那我是真不如你,这一点我承认。
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咱也有道德底线。”
“你胡说。”于灿尖叫起来,“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结婚,哪来的丈夫孩子?你血口喷人,你这个毒妇。”
于灿脑子里的那最后一根弦被韩清韵给刺激断了。
她凭什么?
老天为什么这么偏心,给她一张好脸不够,还给她一个出身显赫的婆家,还给她那么多钱,她凭什么这几个字儿,让于灿特别的恨。
于灿痛恨这张脸,她张牙舞爪的朝韩清韵的脸抓了过来,那架势像是要撕了她。
她那长指甲都快伸到韩清韵脸上了,院里的人一阵惊呼。
韩清韵不慌不忙,反手抓住了于灿的手腕,然后毫不客气的左右开弓,清脆的两巴掌就扇在了于灿的脸上,把于灿扇的一张脸左右摇摆。
接着就是,“啪啪啪啪……”
声音响亮,干脆利落,让人看了解压又心旷神怡。
所有人都看傻了。
于灿也被打懵了,脑袋瓜嗡嗡的,想躲都躲不开,韩清韵抓着她的手像个大钳子,她使劲儿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韩清韵打完了,掏出手绢儿擦擦手,“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脸的主意,你要是朝我别的地方下手,或许会少挨几巴掌,可你偏偏朝我的脸来了,那就对不住了。”
“腻,腻敢,大悟……”于灿的脸已经肿了,嘴角留下了一丝血迹,哇的一张嘴,吐出两颗牙。
韩清韵,“打你都是轻的,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丑事,还有脸在这儿满世界嚷嚷。
自己不自爱当了婊子还怨天怨地。
你那点儿破事儿,要我给你抖落抖落吗?
就今天中午来嫖你的那个,不就是当初你被学校开除的原因吗?
那个人姓杨,叫杨军吧?”
这名儿她还是今天跟踪去储蓄所,耍尔音,听那些排队的人嘀咕的。
于灿,“……”
姓杨?不可能?不是姓韦吗?
她已经顾不上被韩清韵打了,也顾不上大杂院儿的人怎么看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韦军,不,要是韩清韵说的是真的,那不就是等于她被骗了。
不,不可能,一定是韩清韵为了打击报复她才这么说的。
韩清韵,“你那相好的叫杨军,在储蓄所当个副所长,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你个给人当小三儿的破鞋,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唤?”
就在于灿动摇的时候,韩清韵继续降维打击。
整个大杂院儿里终于反应过来炸开了锅,也都震惊了
“搞破鞋啊!?那不是她表哥吗?”
“我说呢!谁家表哥三天两头的来?谁家表哥大中午的一头扎进屋里不出来?
我早就看出来不对劲儿了。”王奶奶愤怒了,她中午跟另外一个奶奶就指点杨军来着,但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捉奸在床,也不能说无中生有,怀疑归怀疑,但不能没亲眼看见就去举报吧!?
现在于灿等于自己承认搞破鞋了。
“我就说嘛,她一个年轻姑娘,哪儿来的钱买下这屋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男人给买的。”
“什么她买的,这房子是男人的名儿。”
院子里的议论声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于灿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最怕的事情,就这么当着所有邻居的面,赤裸裸地揭开了。
难道韦军真的骗她了?她哪里顾得自己已经变成众矢之的?脑子里都是韦军骗了她。
她已经有些相信韩清韵说的话了,韩清韵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理直气壮的,不像是撒谎。
四周的指责声越来越大,韩清韵觉得她刚才把人给打了,必须再来几句软的,不能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她还要买房子呢,“大伙也消消气啊,消消气,看样子她也是被骗了。”
同为女同志,她也不知道是同情于灿好还是盼着她活该好。
算了,不关她的事,但出了这样扫兴的事,韩清韵买房子的兴趣也散了,“李阿姨,今天晚了,您看天都黑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咱们明天再谈行吗?”
李阿姨,“啊?啊!那,那行,那咱们明天再谈。”
李阿姨都懵了,就这姑娘刚才的彪悍样儿,不安全的是谁还说不准呢!但再看看人家的脸,也确实长得不安全。
然后韩清韵推着自行车就这么走了。
等韩清韵走了,大伙儿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于灿的身上,但韩清韵说她可能是被骗了,所以指责不再那么激烈。
于灿崩溃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胡说,都是胡说八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呜呜呜……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条活路啊!
他不是骗子,他说过娶我的。”
于灿哭得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语无伦次。
李阿姨叹口气,真是一言难尽,她在这个大杂院住了二十多年了,这院子里就没有生活作风不正的邻居,“小于啊!不是阿姨说你。
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
要不是小韩说,我都不知道你以前还是大学生,我的天,能考上大学的那都是天之骄子。
你怎么就想不开,考上大学就抛夫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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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现在落个什么下场?而且那个男人可能还是个骗子。
你可怎么办呢?我都替你愁。”
于灿早就后悔了,可她已经被开除婚也离了,娘家也回不去,属于骑虎难下。
要是时间能倒流,一切能够重来,她一定会先把韦军的身份查清楚,而不是被他三言两语的哄上了床。
她哭着,脑子里也在回想着。
她问韦军,不,他可能就叫杨军,她当初问他在哪个单位工作,他跟自己说,他的单位保密,属于上面直属单位,有保密条例的。
她信了。
她问他家在哪?他跟她说,暂时不能告诉她,还叫她不要多想,是为了保护她,要是被他父亲知道了,她就危险了。
等他跟家里那个黄脸婆离了婚,他就娶她,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或许还能回到华清。
于灿都信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好像都是她想当然了,她自己把他想象成出身不凡的。
杨军说不告诉她家在哪里是为了保护她,怕他父亲对她做什么,使她产生了联想,自动解读为他父亲位高权重。
但这都是自己想的,杨军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承认过。于灿越想越慌,越想越慌。
不行,她要问杨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骗了自己?
可现在自己上哪里去找他?于灿突然意识到,每次都是杨军来找的她,自己想找他的时候却不知道去哪里去找。
这让于灿更加的慌了,要是杨军不出现,那她到哪里找他去?
她缓缓爬起来,又一步一步缓缓的回到自己家,房门关上,把门外异样的目光彻底隔离。
但真的能隔离吗?
于灿靠着门,整个人顺着门瘫坐在地上。
她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连块遮羞布都没剩下。
她再怎么哭,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在清大的时候,她被人指点已经有了抗体,邻居的对她的指责不是致命的,她最担心的是杨军对她的欺骗,那才是致命的。
外面,王老太太跟另外一个老太太撇撇嘴,没有一点儿同情的意思。
身后,是于灿绝望的哭嚎,和邻居们越来越大声的数落和谩骂。
“真是不要脸,丢我们院子的人。”
“以后离她远点儿,别让咱家孩子跟她学坏了。”
“这种人就该抓起来游街。呸!破鞋。”
两个老太太站在院子里谩骂,其余的人吃完了瓜,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于灿那些破事儿,韩清韵都懒得想,她还有大事儿没干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在韩清韵这儿不好使,她嫌时间太长。隔了一晚上,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何况是对潇家,报仇要趁早。
昨天潇家那帮人上门来“认亲”,现在想起来韩清韵都觉得膈应。
尤其是潇达那个老东西,竟然安排人监视他们家,那可还行?
韩清韵心里就埋下了一根刺儿,不拔出来不行。
这事儿她必须得整明白。
如果对面那户人家是清白的,那自然万事大吉,她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要是不清白,那就别怪她“采取亿点点措施”了。
夜深人静,韩家大院里只有几声零星的虫鸣。
韩清韵在自己屋里哄睡了两个宝,然后一手一个,跟抱两颗大白菜似的,轻手轻脚地溜进了赵桂云和韩云深的房间。
赵桂云正准备关灯睡觉,门就被敲响了,其实是踢响的,开门一看是自家闺女,还左拥右抱的。
赶紧伸出手接过来一个,小声蛐蛐,“你这孩子,又要作啥妖?”
韩清韵把孩子轻轻给了赵桂云,也小声蛐蛐,“啥我作妖,等会儿我告诉你真相,你得变成妖儿。”
赵桂云手痒,又想打闺女了。
韩云深还没躺下,闺女抱着孩子就“回娘家”了,“闺女你这是干啥,大半夜的不睡觉,咋把孩子也折腾过来了?”
一边说一边搭了把手,把外孙和外孙女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炕上,还给盖上了小毯子。
他闺女晚上来,一般都代表着有事儿。早就习惯了,就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赵桂云,“出啥不得了的事儿了?你爸是一家之主,天塌下来也得他先顶着。”
韩云深,“……”他发现他媳妇儿特别看得起他。
韩清韵,“爸妈,我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听了肯定生气。”
赵桂云眉毛立刻竖起来,这表情就代表是要攻击的动作。
韩云深脸上神色一怔,“跟潇家有关?”
韩清韵给自家亲爹竖起大拇指。
然后她把昨天看到潇达和对门那户人家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事说了。
“我怀疑,对面那户人家,可能就是潇家那老头儿安插在咱们家门口的眼线,专门用来监视咱们家一举一动的。”
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赵桂云一张脸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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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阴损玩意儿。有啥事你光明正大的对我来呀?在背后使绊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然了,潇家也不算是英雄好汉,那就是阴沟里面的老鼠。
“这个老王八犊子……”赵桂云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韩云深赶快拍拍她,往炕上的孩子努努嘴,赵桂云骂了一半儿憋回去了。
夜深了,怕吵醒孩子和邻居,不然她这嗓门儿能把房顶给掀了。
赵桂云那个气啊!现在都想提着菜刀冲到对门去,把那家人揪出来问个清楚。
这事儿光是想想就让人恶心,跟吃了苍蝇似的。
韩云深倒是比媳妇儿冷静一些,但他心里头的火气一点儿也不少。
对于闺女的话,他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
他家清韵有多大本事,他这个当爹的最清楚。
闺女说看见了,那就是看见了。
闺女说怀疑,那基本上就是事实没跑了。
韩云深就是这么盲目地相信自家闺女,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任。
他沉着脸,看向韩清韵,问道,“闺女,那你打算怎么办?”
赵桂云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她虽然气得不行,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鲁莽,还得听闺女的。
韩清韵就知道父母会是这个反应,因为她看到的时候也挺生气。
“我想今晚过去探一探。”
“夜探?”韩云深和赵桂云对视一眼。
韩清韵,“对。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
对于韩清韵的本事,两口子都非常的自信。
她不把别人废了都是好的,那户人家自求多福吧!
韩清韵,“俩宝就先放你们这儿了,我瞅着这个点儿,正是好时候。我现在就去。”
韩云深赶快喊住要走出门的韩清韵,“闺女,你悠着点儿。”
韩清韵,“爸,你放心吧!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赵桂云,“就是,没有比我闺女更靠谱的了,你担心个啥?你该担心一下你那个便宜爹,那老东西真能折腾。
咱就说,多大岁数了,少操点心多活几年不好吗?”
韩云深,“我担心他干啥?睡吧!别把孩子吵醒了。”
两口子关灯躺下。
今夜无月,还是多云的天。
整个韩家大院和周围的建筑都笼罩在一片浓稠的黑夜里。
韩清韵出了父母的屋,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
因为墙都拆了,连翻墙都省了。
但她速度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韩清韵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黑夜里,她才是彻底自由的,不用伪装可以肆意徜徉。
可她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注视着她。
赵桂云和韩云深隔壁的房间里,韩轻舟并没有睡熟。
从今天开始他走读,以后每天晚上都回家住。
刚才韩清韵夹着两个孩子,溜进父母房间的动静就惊醒了他。
悄悄他撩开窗帘的一条缝,把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自己的妹妹,身姿矫健的在黑暗中一闪,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就那样一下消失不见了。
韩轻舟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样的韩清韵让他陌生,韩轻舟放下窗帘,默默的坐在炕上没动。
黑暗中,他的眼神清亮得吓人。
小妹的神秘,他其实早就有所察觉,自从她跳河之后就不一样了。力气大的惊人,还有全家的变化。
跳河之前的她,花痴,追着男人跑,不太在乎家人的感受。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他的这个妹妹,有问题?
这两三年,她太特殊了。
特殊到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既骄傲,又感到深深的忧虑。
他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天,小妹的秘密暴露在人前,会引来怎样的觊觎和危险。
一想到那种可能,韩轻舟的心就揪紧了。
他必须努力,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往上爬。
只有当他站到足够高的位置,拥有足够强的能力,才能保护这个家。
到那时,再也没人敢动他的家人,像潇家这样以势压人的事,再也不会发生。
韩轻舟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把想法挂在嘴边的人,他习惯了只做不说。
他缓缓躺下,眼睛却是晶亮的。
(宝子们,不是我想写于灿,是全面挖坑了,不填自己难受。
还有,写她是因为要写韩清韵再购置房产。她就起一个引子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