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刀不锋利,马太瘦(1/1)

季宴礼恶寒的打了个冷颤,立刻站起来。

“放肆!”

一声怒吼将宴会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宋佑白一个回头,发现自家兄弟发疯了!!

宋佑白!!!

反应快过震惊,他立刻跟上:“就是!放肆!”

由于他吼得太大声,完美的盖住了想装逼的季宴礼,季宴礼立刻小声询问。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成为百官眼中钉肉中刺的?快退下!”

别影响我装B。

“不行!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要死一起死。”

季宴礼脸都黑了。

终是吃了哑巴亏。

他怒目而视,剑指崔御史:“尔等食君禄不知分君忧,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尔等推一个弱女子出来,枉费尔等等了这么多圣竖书。

要我看啊,干脆直接一点,满朝文武跪成一排,迎人进来得了。

也不知史书如何写尔等,不知羞耻为何物,视脸皮若无睹的怂包。

不忠不义,软弱无能。”

“就是,就是!你们不要脸,我可还要。”

上方的魏帝用眼神询问季丞相,季丞相老神在在的瞥一眼魏帝。

示意他安心!

本也是要闹大的,他儿子上,和他上,没什么区别啊!

他休息休息。

魏帝不喜不怒的坐在帝位上,直呼好嘴啊!

崔御史脸都气白了,可一向知乎者矣的他,如今咬牙切齿,也唯有一句:“竖子!无耻!你无耻!”

毫无杀伤力的话把季宴礼逗笑了。

“那怎么能与崔大人相提并论!?这方面,崔大人乃是鼻祖啊!

爹,我记得,崔大人家中,魏蜀之战时,也死了七个人吧?”

季丞相憋着笑,故作高深的摸了摸胡子,略作思考:“嗯!确有其事啊!”

“啧啧啧,七条人命被打得崔大人奴颜婢膝,失了傲骨,上赶着把自己的主人送过去,自己当狗就算了…

就是不知道,祖坟安否啊…”

“就是!就是!!”

宋佑白块头大,挡在季宴礼身前,护他周全。

奈何太严实了,季宴礼生怕沈尽染看不见他,还得骂着骂着,不经意的走到旁边。

“你…你!你怎么如此轻贱老夫!你爹都不敢如此!”

“行了,我爹不搁那儿看着呢?要真觉得你重要,我能在这骂你?

要你想要他骂你,我退下…爹,叫你呢!快上!”

季丞相没好气的瞪一眼季宴礼,这黑心肝的儿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怕人搞他,才故意把他拉下水的!

算了,自己的儿子!

季丞相顶着崔御史充满杀气的眼神,毫无压力的对了上去,一身傲骨铮铮,不以他人威胁而堕落。

“知礼!你怎能无礼!快给御史大人赔礼,他断不是卖主求荣,卑鄙无耻,下贱下流,毫无骨气的龌蹉之辈!

他祖上死了这么多为国捐躯之人,他断然不会让其蒙羞的!”

崔御史更气了,是让你管你儿子,不是让你拐弯抹角的骂我!

还知礼!

谁不知道就你家季宴礼最无耻!

可季父这唱的白脸,他是聪明人,这会儿也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又想起祖宗。

他也顺着台阶下:“那必然不会。”

他的怒火已经收敛,声音也与寻常一般,只是心中恶意满满。

小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季父也乐呵呵的上前挡在季宴礼身前,含笑的眼眸扫过众官员。

百官之首的威压,那怕含笑,也让百官畏惧,不敢对视。

“陛下,季小公子虽是为国直言,倒底没有官身,这…当堂辱骂朝廷命官…这…”

他支支吾吾的,一句三顿,话中的恶意都凝实了。

季宴礼气乐了,为国执言他装死,扣帽子他倒是积极。

季父刚想怒斥对方,季宴礼挑眉,季父识相让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魏国百姓,为国执言,有何不可?

圣上尚且不曾怪我无礼,你难道比圣上还大?魏国听你的?”

李尚书脸色一白,跪在地上,汗水直流:“陛下,臣冤枉啊…”

然而魏帝视若无睹,单手撑着脑袋。

好孩子,好嘴,好胆!

怎么就…

哎——!

季宴礼挺胸抬头,努力展示自己。

岳父,看我替你,杀下此局!

孙尚书见状,也跳了出来:“季小公子倒是深谙官场之道,这手段,非常人能及啊——”

明褒暗贬。

季宴礼会惯着他?

他呵了一声,桃花眼微眯,极具压迫。

“那倒是比不得孙大人。我这才说了崔大人,又问了李大人,孙大人这莫名其妙的辱骂我,难道,三位大人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宋佑白忍笑:“不是吧!龙阳之好?!可是,不是儿孙满堂吗?”

季宴礼了然的一唱一和:“糊涂!太糊涂了,老白!

孩子虽然不是他们的,但!夫人是他们的!

他们追求真爱,有,何,不,可!”

孙大人气得直指季宴礼:“你!你!”

倒是崔大人,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皇帝木着脸摆手:“带崔大人下去,命太医看看。”

季宴礼皱了皱眉,故作惊讶:“难道不是龙阳之好,而是三位大人私下交好!哎呀——”

宋佑白立刻补刀:“这可是结党营私的重罪啊!老季,你可不能乱说啊——”

孙尚书腿一软,跪了个稳稳当当:“臣与两位大人只同僚之谊,圣上明鉴!”

这事儿吧,大家心知肚明,皇帝也睁只眼闭只眼。

但你要在明面说,一查一个准儿。

皇帝也怕找不到臣子的把柄。

架驭不了的聪明人,都死了。

而这类人,要么大刚硬,要么不够聪明,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季宴礼轻蔑一笑。

礼部尚书在自已家族的指示下,也站了出来。

还没说话呢,他就先对季宴礼笑了一下,服个软。

把皇帝都整笑了。

黄潢:“季小公子——”

季宴礼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

黄潢!!

他呵呵一笑。

“这所言确实有理有据,若让女子和亲,我魏国开了这先例,只怕,要留名青史了。

只是,我军有兵无钱,无粮,这行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又如何是好…”

季宴礼点头:“陛下,草民也知错了,这确实是臣考虑不周!”

魏帝险些站起来,凑在他耳边告诉他,快上,朕答应你,朕支持你!

可季丞相和宋佑白,以及宋将军太稳重了,他只能强装镇定自若。

季丞相怜悯的看了一眼百官。

自家儿子,他还是清楚的。

坑起人来,那叫一个不辞手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