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恨在心(1/1)
小院里,陈嫂见我们迟迟不出来,骂的更是难听,不堪入耳。引得众人围观。
我满脸疑惑,好端端地在家,怎么就成小浪蹄子了。我才来两天,都没认识几个人。彩田见状,凑过来跟我说:“这是我叔叔陈二的妻子,大家都叫她陈嫂。她向来脾气不好,对叔叔看的严实,总怕别人把他抢去。恐怕是叔叔为你出头的事让她知道,以为你来抢叔叔。”
我只觉得晦气,想起陈二那猥琐的模样,还总爱对我出言不逊,又常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剁了他都算我胸怀大度。
我和彩田正准备出去解释,胡昭先伸手把我们拦住。对我们说:“莫姑娘且慢,你生性柔弱善良,与人争论只会吃亏,还是让我来替你解决吧。”此时他心里正想着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事。
胡昭先转身走了出去,准备跟陈嫂理论。陈嫂见有男人为我出头,更是气愤,叫骂道:“真是骚货,不敢出来跟我对质,让别的男人来出头。你一来就勾引所有男人围着你转。别人都跟我说了,你勾引我家男人往你屋里钻,你们到底睡了几回了,你真是……”陈嫂又骂的厉害。
胡昭先听不下去,打断了陈嫂。“这位大嫂,请切勿在这儿平白无故地污蔑人。莫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呸。她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她就是这样的狐狸精。你被她灌了迷魂汤,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胡昭先摇摇头说:“大嫂莫要胡言乱语。我并没有被莫姑娘迷住,我只是实话实说。”
陈嫂脸色更是难看,指着胡昭先骂:“她是不是跟你睡了,你这么护着她。”
胡昭先气的脸红,大声呵斥道:“够了,你不要胡说八道。莫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不是你这种泼妇。还有你家男人那个样,狗看了都嫌,也就你天天当个宝贝一样。”
陈嫂彻底被激怒,冲上前就跟胡昭先扭打起来。陈嫂身强力壮,对着胡昭先又掐又咬,可怜胡昭先本就瘦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脸上就挂了彩。
彩田在屋里看见胡昭先受了伤,立马冲出去把胡昭先护在身后。“婶婶,胡哥哥只是心善,才帮灵犀姐姐辩解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是清白的,你不要冤枉他们。”
陈嫂指着彩田鼻子骂道:“死丫头,你现在净帮外人了,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就扬起巴掌往彩田脸上。说时迟那时快,胡昭先挡在彩田身前,巴掌结结实实地印在胡昭先脸上。胡昭先脸上浮现五个指印。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纷纷说陈嫂脾气可真大,还乱打人。陈嫂听了就更气了,准备把彩田拖过来打。
我看不下去,走出来阻止。“还请陈嫂手下留情。”
周围人看到我不禁发出感叹,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虽是荆钗布裙,但也超凡脱俗。难怪那么多男人要做她的裙下之臣。陈嫂跟她比,真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陈嫂听到围观的人的低语。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我,确实相形见绌。但是此时怒气上头,气的要把我撕烂。
正当陈嫂准备过来打我时,一声怒吼制止了她,“疯婆娘,你在干什么?”来人正是陈二。
陈二上来就抽了陈嫂两巴掌,把陈嫂抽的眼冒金星。又指着陈嫂骂:“平时看来是我对你管教太少了,今日来这儿给我丢人。还在这胡说八道,我帮莫姑娘那是可怜她无依无靠,还遭人欺骗。等会儿我回家看不把你打死。”
随后陈二转身跟我道歉,把陈嫂拖回家去。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事,纷纷离开。彩田正扶着胡昭先,问他:“胡哥哥,你还好吗?伤口疼不疼啊。”胡昭先笑着对彩田说:“彩田妹妹,我不疼。倒是莫姑娘还好吗?她是不是被吓坏了?”转而看向我,一脸的无辜,分明是想让我觉得愧疚,毕竟是我害得他受伤的。
我见彩田满眼都是心疼胡昭先,但胡昭先丝毫没有理会,两眼只看着我。我不想跟他有瓜葛。但想想,为了彩田,我决定还是给他们牵个线。
我满脸歉意,愧疚地说:“胡公子我真是对不住你,害你受伤了。”
胡昭先很高兴,但还是忍住,不表露出来,“莫姑娘多虑了,我说过有事我一定会帮你。而且她是在污蔑你,不能让她胡说八道,这是正人君子该做的。”
我十分感激,眼含热泪,“胡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我曾跟家中长辈学过一点医术,还请公子每日来我家中医治,直到伤愈。这是我力所能及报答公子的,希望公子不要推脱。”
胡昭先心中欣喜若狂,笑着对我说:“那就听从莫姑娘的安排了,希望莫姑娘不要再自责了。”
我点点头,又看看彩田。心里想这下胡昭先天天来我家,彩田就在隔壁,希望她能把握机会,也希望胡昭先不要辜负了彩田的心意。但我没想到,院外还有一个人没走,把我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他心里充满了愤怒。
晚上,我独自一人到了陈狗家中。“请问狗叔在家吗?我来买点东西。”我在院外轻轻地问道。
院里女声响起:“进来吧,在家呢。”我进去一看,一位妇人正在茅棚里的土灶忙活。根本没看我。我好奇,便上前询问:“不知大婶在做什么呢?”
妇人才缓缓抬头,看到我的一瞬间突然大叫一声。我很平静,倒是把陈狗从屋里喊出来。陈狗边跑出来边喊:“叫什么呢?叫什么呢?出啥事了。”
妇人捂着胸口,说:“没事,我只是不知道这姑娘会进屋,吓了一跳,没事没事。”陈狗看向我,满脸堆笑地问:“不知道莫姑娘前来是为何原因呢?”
我微笑回答:“狗叔,我是来买些疗伤的药材。没想到吓到婶子了。这边我向婶子赔个不是。”
陈狗点点头,说:“进来吧,药材在屋里面呢。”我径直跟了陈狗进屋。到了屋里,陈狗在木箱里翻找,还不时瞟向我。之后还是忍不住问我:“莫姑娘。你曾说,因族中长辈逼迫你嫁给一个傻子才跑来这里的。那如今你孤身一人,如果让你有个正常人做依靠,可愿意嫁人?”
我有些伤心,抹着眼泪回答:“真是谢谢狗叔的好意了。但我刚失去父母,只想为他们守孝,还没有成家想法。”
陈狗见此,也不好追问,只能作罢。赶紧把药草给我。我收了药草并没有离开,反而就转身去茅棚。
我看着妇人在土灶旁忙活,大汗淋漓,双手翻炒锅中粮食,不时还得擦擦额头上的汗。我上前说道:“陈家大婶,刚刚是我的错,把你吓到了。我再向你道歉。”
但大婶摆摆手,说不碍事。
我好奇上前看,问大婶:“陈家大婶,你是在做什么呢?是晚饭吗?”大婶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是在给你狗叔做干粮呢。他过几日就得去集市,路上得走两日呢,还得在集市过两日,回来又得两日。这不得多做点干粮给他呢。”
我问:“那是什么样的干粮呢?”大婶倒也很热心回答:“都是用些山上摘的果子晒干,野菜和面蒸熟晾干。”我细细看了果子和野菜种类,便说:“谢谢婶子教导,今日我也学到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家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等我一出门。陈家大婶就进屋找到陈狗问:“今日那姑娘来,可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儿子喜欢的人竟主动前来。你问了莫姑娘没?她答应了吗?咱们儿子的终身大事可靠你了。”
陈狗摇摇头说:“我问了,她说要给父母守孝,不想嫁人。这事就暂且不提了,等过段时间吧。”陈婶对陈狗的决定也无可奈何,就不再提及此事。
翌日一早,胡昭先已来到我家门口,甚至还手上带着野菜。胡昭先在我家门外还预先演练了好几回。
“早啊,莫姑娘。我带了点野菜来。”“你好,莫姑娘,不知你肚子饿了没,我带了点野菜来。”
“莫姑娘,你到此地生活,还过得习惯吗……”他自己一人演独角戏,有些滑稽。但是远处的一人个看了,却恨得牙痒痒。
我在小院中为胡昭先上药包扎。一是免得招人闲话,二是以便彩田看见,方便向胡昭先表露心意。果然没一会儿,彩田就来到家中,手上还拿着野菜。怯生生地递给胡昭先,说:“胡哥哥,这是我今早采的野菜,你拿去吃吧。你受了伤,多吃点补补的好,我去河里给你抓鱼吃好吗?”胡昭先淡淡地说好。彩田听了兴高采烈地动身去河边。
我给胡昭先敷完药,他并没有离开,反而要留下,说要帮我打理屋子。我不好拒绝他,免得惹他厌恶我,到时候连带彩田也不待见。我怕彩田伤心。就只让他收拾院子中的杂草。我继续我的刺绣,赶在陈狗去集市前完成一幅,看看卖的如何。
胡昭先撅着屁股在院子拔草,脑子突然就跟傻了一样,来了一句:“我们这样有点像夫妻,你织布来我耕田,虽说我只是拔草,倒也差不多。哈哈……”没等他笑完,门外的一个人冲进来就把他按在地上打。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刘柱子。
刘柱子边打边骂:“什么夫妻?就你也敢抢老子的女人,我今天就要打死你。”我连忙说:“别打了,别打了。”但刘柱子丝毫没理会我,不停地把拳头往胡昭先脸上挥去。胡昭先听柱子说我是他的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跟刘柱子扭打在一起。
我劝不动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门外一个人却进来分开了他们。原来是陈二,他手上拿着斧头,愣是威胁俩人分开,赶紧滚蛋。刘柱子被陈二打怕了,只好放下狠话,“总有一天你们会跪在地上求着我刘柱子的。”便匆匆离去。胡昭先却不走。
陈二举起斧头威胁道:“你怎么还不滚。我家媳妇从河边回来唠叨什么彩田为你去河里抓鱼,你还赖在莫姑娘这里的。原来是真的,亏你还自诩是读书人。”
胡昭先也怕了陈二的斧头,连忙辩解:“是莫姑娘请我来疗伤的,我只是有空才在帮莫姑娘拔些杂草。”
陈二收起斧头,“原来是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了,那你现在拔完杂草没?”
“拔完了,拔完了。”胡昭先不敢有迟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看着这俩人,只觉得烦心。他们一起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