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日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1/1）
“乙！”
“乙中！”
“52分。”
三名监考官打完分数后，转头望向场中考生。
“这位考生，你的考核已结束，你有任何异议都可当场提出，或者等考试结束后，去武考仲裁庭提交申诉资料。”
“我没有异议。”
场中考生抿着嘴唇。
默然回到座位上。
负责拳脚项考核的监考官，全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武者，判断基本不会出错。
绝大多数正常的考生，都不会有异议。
至少，李风这个考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提出异议的考生。
不多时，下一名考生上台。
这考生向监考官示意后，在场中摆出了一个不同于基础拳法的起手式。
“这学了特殊拳法和腿法？”
“真羡慕这些武二代。”
“只要能完整的演练一套特殊拳法和腿法，至少都是乙上，说不定还能进甲档！”
就连李风，此刻也聚精会神地观摩起来。
场中。
正在演练拳法的考生动作飘逸自然，拳势虽然不温不火，少了几分刚猛之劲。
但胜在一路接一路，绵延不绝。
演练完拳法后。
考生迅速施展起腿法来。
与拳法不同的是，这考生的腿法侵略性十足，每一招都沉稳有力，两条长腿好似皮鞭，隐隐能甩出破空之声。
100秒演练时间结束。
考生收架站立。
三名监考官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
“三流拳法，二流腿法，尚可，可评甲！”
“登堂入室小成，境界略低，甲下。”
“综合：73分。”
得到了甲下的评价，那考生明显松了一口气，朝监考官敬礼后便回到座位上。
考场中。
响起小声私语。
大源市不是帝都那样的特殊城市，世家子弟和武二代的比例很低。
偌大考点，近两万名考生，能有入流拳法和腿法的，也就十几人。
如今这些考生在自己考场碰到了一个，自然是有些惊奇。
但严格来说，甲下的评价其实只能算优秀，还称不上顶尖。
那些从小培养的武二代和世家子，一般能拿到甲中的评价。
而绝大多数人只能和先前那名考生般，拿个乙中就算不错。
甲中和乙中……相差30分。
瞬间就拉开差距了。
时间一点一滴飞逝，很快就来到了81号。
这个考生上场后，甚至都没跟监考官示意，就演练起了基础拳法和腿法。
由于太过紧张，考生有几个动作明显有些做得不到位。
三名监考官蹙眉对视。
只给出一个‘丙中’的评价。
考生拿到可怜的23分。
现场的其他考生并没有嘲笑，只是面露惋惜，长叹不已。
十几年心血，一朝付诸东流。
这种痛苦，考生们感同身受。
不过，李风没有时间替这个考生惋惜，评委席上的监考官，已经报出了他的名字。
“082号考生李风，请上台。”
李风这个名字刚出口。
现场顿时一阵骚乱。
“李风？这是咱们考点那个拿下了武考气血第一的李风？”
“大源三中……没错了，就是他！”
“他竟然和我们分在一个考场？”
“他就坐我旁边，我都没注意！”
评委席上。
三名监考官对视一眼。
旋即，监考官张明志开口。
“这小子，影响力真不小啊，咱们在这考场的知名度恐怕都没有他高。”
“你这不是废话，人家可是武考气血值第一，还刷新了历史记录！现在全国人民都认识他了。”
“气血武考第一，这个成就可了不得，就是不知道他拳脚如何。”
“应该也不差吧。”
三名监考官正笑谈间。
场中的李风已经摆出架势。
几人表情顿时怔住。
“这……这是基础拳法的起手式？”
“这李风是寒门出身？”
“寒门出身的考生，拿下了武考气血第一？这……简直不可想象！”
“可不管怎么说，他演练的只是基础拳法和基础腿法，这分……我们怎么给啊？”
三名监考官不由有些头疼。
武考气血值第一。
这必然备受外界关注。
若是拳脚项被扣分严重，指不定会引起什么样的社会舆论来。
本来他们还在想，不管这个李风演练的入流拳脚术是什么境界，至少得给个甲中。
可现在，对方演练却是基础拳法和基础腿法……
这怎么给高分？
正思量间。
监考官陈军眼前一亮。
“两位，这小子的拳脚境界……不一般！”
“嗯？”
听陈军这么一说。
两名监考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沉稳有力，动作完美，力透全身……这少说也是行云流水境小成！”
“不，他的动作没有一点瑕疵，这是行云流水境大成！超普通考生一大截啊！”
“那，可得甲？”
“再看看……”
理论上来说，考生如果演练的是基础拳法和基础腿法，最高也就是乙上，69分。
这也是往年武院录取的考生，气血平均值高达94的主要原因——大部分考生没有入流拳脚术傍身，拳脚项拿不到高分。
不过正常来说。
基础拳法和腿法达到行云流水境小成。
监考官就会打出这样的分数。
如今，李风境界已远不止如此，所以监考官才考虑说要给一个‘甲’的评价。
正在这时。
监考官张明志眼眸突然一凝。
“等等！”
“你们看！”
“这小子的动作……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拳锋透劲而出，三寸即止，长腿似鞭，风声不起……这是，这是到了细致入微境！”
“什么？细致入微境？”
另外两名监考官一惊。
基础拳脚术细致入微境……绝大多数武院的毕业生，都没有这么高境界的拳脚术！
虽然进入武院成为武者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转修入流拳脚术。
但拳脚这个东西，触类旁通。
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天才，这小子简直就是天才的代名词！”
“不，这不是天才，这是妖孽啊！”
“入微境……何其难也！”
“甲，必须是甲！”
“那……该给甲中，还是甲上？”
监考官直接跳过了‘甲下’的评价，细致入微境的拳脚术，哪怕只是小成，哪怕只是基础拳脚术，也绝不能拿‘甲下’的评价。
否则，他们非但会被官方调查，还会被同行当成没有眼力见的笑柄！
“甲……甲中吧？”
“嗯，合该如此。”
两人点了点头。
而此时，场中的李风已经收架站立。
他紧抿着嘴唇，呼吸略显急促，静静地等待三名监考官给出评价。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监考官陆建国突然发声：“我意……甲上！”
话音落下。
整个评委席气氛一肃。
甲上……拳脚项的满分评价。
正常来说，一个容纳几万考生的大考点，都很难出一个‘甲上’评价的考生。
绝大多数监考官，这辈子都没打过‘甲上’的评价。
因为这种评价，稍有不慎就会带来非议。
除非毫无争议。
否则，没有监考官愿意给出这样的评价。
“甲上？”
“陆兄，这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是啊陆兄，我迄今为止，都还没有给出过‘甲上’的评价……”
陆建国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
“照惯例，基础拳脚术能到行云流水境小成，便可得甲下评价，这也是以往入选武院新生的平均水平。”
“若是有考生能将基础拳脚术练到行云流水大成境，监考官便会取甲中，至少也会是无限接近甲中的评价。”
“而这个李风，他的基础拳脚术是细致入微境！”
“你我都知道，入微境是一个坎，含金量远不是行云流水境能比拟的。”
“若只得甲中，说得过去么？”
张明志和陈军对视一眼。
默然不语。
在以往的武考中，基础拳脚术达到行云流水境大成的考生非常少，但也是有一些的。
绝大多数都拿到了甲中的评价。
可达到细致入微的考生。
从来没有出现过。
按照陆建国的理论，行云流水境大成的考生是甲中，细致入微境小成的考生也只是甲中，那标准岂不是乱套了？
更何况，细致入微境小成和行云流水境大成，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沉默许久。
张明志叹了口气。
“陆兄，这个道理我们也明白，可是……”
“向来只有掌握了入流拳脚术，且达到行云流水境的考生，才能拿到甲上评价，基础拳脚术拿甲上评价，这……”
“向来没有这个先例啊！”
“我担心，要是我们给了这个甲上评价，外界的非议只怕不会少。”
其实，张明志已经把话说的很委婉了。
甲上评价，这向来是那些天才武二代和世家子们的自留地。
若是毫无根基的普通考生，也能通过基础拳脚术拿到甲上评价，那意义就全然不同了。
尽管是个人都知道，拳脚术想达到细致入微境很难。
但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
再难，只要有人达到过，那就有希望。
这是从无到有的转变。
出现这种转变，外界会有非议，这几乎是必然的。
陈军劝道：“陆兄，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太过较真这李风气血之高，横盖同辈，日后成就说不得会远超你我。”
“甲上评价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要也罢。”
陆建国闻言蹙眉。
片刻后，他眼眸一凝。
“我等身为武考中唯一拥有自主权的监考官，是为国，为人族选人才，怎能因为外界的一时非议而畏惧不前？”
“今日天公冲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绝不会因为害怕非议而退缩！”
“我意……甲上！”
“请委员会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