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切磋(1/1)
巴别之路,一条没有起点,也不存在终点的路。
传闻中,它是由世间生命的贪念所生,阴间亡灵怨念所化。
所以只要踏上它,你就能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东西。
武安将军梁少昭缓缓走进来。
作为梁少彰的大哥,但两人实在是不像。一位是天下三大步军战营的营副,另一位却是只会进被窝、出被窝的浪荡子。
难怪会有传言,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你要去找巴别之路?”
“是。”
“我在练武场等你。”
亲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
空旷的操场上,正午的阳光惬意地洒在两人身上,一种紧张而又肃穆的气息无意间蔓延开来。
紧张的是梁少彰,因为他明确知道自己打不过;
严肃的是梁少昭,兄长他一向如此。
赤手空拳,站立如松,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冷静。
“少彰,用你的所有招式。”
“是!兄长!”
周围的风似乎都因这场对决而凝固,没有观众。
但树上那些四散而下枯枝烂叶都好似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叮!检测到宿主开启‘兄弟相争’狗血剧情,开启狗血任务!”
“第一条,撒泼、打滚、抓头发、胡搅蛮缠,嚎啕大哭等手段折磨梁少昭。任务奖励:白帆引魂杆一个(专业人士干专业活,敬你是个哭丧好手)。”
“第二条,在梁少昭面前进行深刻反省,并细数自身这些年的错误。任务奖励:好汉饶命牌匾一个(大丈夫能屈还能屈,敬你是个能屈好手)。”
“第三条,正面打赢梁少昭。任务奖励......”
梁少彰并没有听清第三条奖励是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气,双脚微沉,双手握拳,直冲而上。
砰!
一道黑影,倒飞而出。
“拳脚功夫,一塌糊涂!”
梁少彰听到这样的评价并不意外,反而气沉丹田,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砰!
啪!
倒飞而出的还是刚才那道黑影。
“内功修为,乱七八糟!”
梁少彰摇头苦笑,自己勤练百家内功,没想到在自己这个哥哥眼中,竟然落得这么个评价。
“系统更新中......”
“系统更新中......”
此刻,他只觉得系统吵闹。
大喝一声“闭嘴!”
顺手捡起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枪尖轻轻点地,仿佛随时准备划破空气。
长枪在手,好似换了一个人,眼神也变得凌厉。
这次坚持的时间长了一点,但身上受的伤也更多了。
依然避免不了倒飞出去的结局。
想要打赢我哥?
龙虎榜第一;
红叶斋百晓生赞:“冷面寒枪居功傲,自言薄情梁少昭。”
当今圣上,御笔亲提。“智,前无古人;勇,必无来者。”
打赢梁少昭?
我真是失心疯了!
明明只比我大七岁,但其中差距却如天地间的鸿沟一般。
让人挫败。
微风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温婉与生机,轻轻摇曳着世界的每个角落柔和而多情。
经历一番切磋后,梁少彰只觉得浑身都散架了。
“不后悔?”
“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梁少彰故作深沉的说道。
“你的枪法,当时年轻一辈,可称无敌。”
“谢谢兄长。”
“嗯。”
两人之间再没有了其他言语。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晚风轻轻吹过脸庞,带着丝丝不舍。
半晌,“你们从东门走,我已经安排好了,届时不会有人阻拦。
你是去做贼,而我是官。
天明时分,我们就会展开对你的抓捕。
毕竟要有一个交代。
给天下人。”
说罢,梁少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鉴,走了。
......
“彰哥,彰哥。哎呦喂!谁把我彰哥打成这个样子。”
一个华贵衣衫体态臃肿的胖子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满是肥肉的脸上涕泗乱流,竟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哪是鼻涕哪是眼泪。
这位身宽体肥的烂泥能够穿过侯爷府九曲回肠的森严守护身份自然不俗,
萧关御史的独子和梁少彰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梁少彰第一次逛百花楼还是这位侯爷领的路。
几次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它好像死机了。
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无奈的叹一口气,只能作罢。
贪财好色、胆小如鼠、口蜜腹剑,这些词很难同时用在一个人身上,
刚巧这个胖子全都符合,就连名字都符合——张不正。
“歪胖子,来看笑话吗?”
梁少彰一巴掌拍在歪胖子肥硕的肩膀上,五指成爪冷笑道。
“彰哥,彰哥疼。”张胖子脸涨的通红,
那个“疼”字也叫的销魂,
继续道:
“上次百花楼的梦霜姑娘我有办法了!真的,我托人从南疆搞了点猛药叫‘我爱一条柴’!无论是何等的清高烈女,只要沾着味保管嘿嘿嘿......”
梁少彰松开手,拍打着张不正满是肥油的脸颊,笑道:
“果然好兄弟!”
两人相视一笑,一拍即合
要不是有系统的期限兜着,幼年的青蛙就会立马开始它的奇幻冒险之旅。
“胖子,正经点。现在谁是盐州治安署最大的官?”
“当然是英明神武,貌比潘安,武功天下武器的您啦!”
“那你知道......”
话音未落,张胖子就站直身体,敬起治安官独有的礼节,打断道:“要以身作则,弘扬盐州正能量。”
“错!”梁少彰正色,很严肃很正直:“要打开门,让不良风气吹进来。不良风气不吹进来,我怎么抵抗?不吹进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不良风气?”
猥琐而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
梁少彰拿起兄长留下的玉鉴,里面是一段影像。
一个村庄,这天下了雪。日头微斜,几个妖族的畜生闯进这个村子,各自寻找目标。
其中一个畜生闯进村西头一家时,厨房的地窖里它找到一个年轻的人族女子,肤色很白很漂亮,怀里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这实在少见。
畜生自然是干不出人事的。
二话不说朝女子猛扑过去,女子惊恐地闪过,大眼睛注视着他的下一步行动。这时,女人怀中的婴儿发出刺耳的哭声。
女人一面保护着自己,一面牢牢地抱紧孩子。哭声越来越大,那畜生突然变得狂躁,它好像很怕哭声引来它的同类。
突然,它猛地一爪撕开女人的肩膀,两手抓住婴儿的后脖领给举了起来,看到一旁的大锅里冒着热气,径直走过去直接把婴儿丢进去,婴儿发出尖锐的声音后很快就没声了。
婴儿的惨叫声还是吸引来了它的同类,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影像里,凄惨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另一个太阳升起。
女人的头颅在村口的大柳树上随风而动,躯体不知所踪。
......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路过百花楼的时候梁少彰的心在滴血。
再见了我拯救失足少女的场所。
人情冷暖,她们这些自力更生的可怜人,就是缺我一个正道的光啊!
梁少彰毕竟是个心软的人,回想起平日里行善的时候。
与一个浪迹江湖的女子一见钟情,有错吗?
扛不住造化弄人,有错吗?
他那是单纯的去睡觉吗?
不!不是!
那是洗去行走在人间的泥泞,
是睡去日理万机的劳累!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梦中勇攀高峰,在大海中乘风破浪,
毕竟作为一个不会轻易服输的男人就意味着要在深秋清晨的时刻浓雾里清理掉每一处被覆盖的白霜。
再看看现在的处境,真是“邻居们前撒花椒——麻了隔壁”。
骑在马上梁少彰总觉得硌的慌,尽管万物殊途同归,那差距可就太大了。
正在思索中,转眼就到了东门。
“有人吗?”梁少彰大喊,空旷的街道上“吗”的回音渐传渐远。
“听不到吗?哎!”见城楼上没有人回应,张不正梗着脖子喊道。
空旷的街道上“哎”的回音渐传渐远。
梁少彰:“张歪,你把头靠近点,我给你上个祝福。”
张不正:“彰哥,我不是故意没有听到你说话的。”
梁少彰正要动手,从城墙上传来声音,“请问是二侯爷吗?武安将军特地交代,要等鸡叫了我们才能为您打开城门。”
鸡打鸣?
半夜三更,乌云遮月,你以为鸡和你一样是神奇的睿智少年?
等天亮?
不行不行,天亮就会全城搜查,自己百分百会被抓回去。
“抓鸡去。”梁少彰瞥了一眼张不正,继续道“记住要公鸡!”
“我去?”张不正伸出食指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头伸过来,我给你讲讲细节。”
“啊!我一下觉得神清气爽,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西北是没有秋天的,北风吹来梁少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什么玩意?非得鸡打鸣才能开城门。
在远处瞭望台上壮年和少年模样的两人当然完全不知道梁少彰心底的吐槽,少年道:
“爹,这道考验是不是太难了?”
壮年模样的人倒是很坦然:“江湖凶险,更何况你弟这次要去找的是巴别之路。
如果这关都过不了,他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城里,哪怕做个二世祖也好过出去白白送了性命。”
“传闻上次大战妖族在巴别之路找到了名贵草药。”
“什么名贵草药!只不过是骷髅草,
巴别之路随处可见的东西。
你把玉鉴给少彰看了吗?”
“嗯。”
镇远侯摸着有些泛白的胡须,欣慰道:
“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
不错,这么看起来你二弟也有大将之风。”
......
城门墩子的背风墙角蹲着一个黑影。
梁少彰藏在这里绝不是因为他虚,这么冷的天不藏起来是对天气的不尊重。
“彰哥我看了,东城门这里一只鸡也没有有”张不正喘着粗气有点慌乱的说道。
“看仔细了?一只都没有?这么黑你是怎么看的?”
“我不是用眼睛看的!我把所有像鸡的都用手掏了,不信你闻闻。”
“不用不用,这味我熟。”梁少彰急忙摆手。
这事儿用脚指头都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个便宜老哥干的。
“乌龟办走读——憋不住笑了。”梁少彰心里不免的嘀咕起来。
‘像您这么损的老哥,现在真不好找了。
梁少彰“哈哈,我有办法了。”
“虽然我不能让母鸡打鸣,但我能然鸡说话!”
说罢,转身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完蛋,城没出去还把人给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