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赤爵(1/1)
天隶府大门敞开,赤争业此番提前回来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事关赤家的命脉的大事。
赤家主宅内赤争业坐在主位上,下面是紧张的余奴身旁便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余奴手上的性命掌握在赤争业的手上。
过了许久余奴才敢抬头望向赤争业,却发现赤争业在假寐
“或许在思考如何处置我吧“少年如此的想着
赤争业确实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平白无故出现这种事关一族性命的大事,自己作为一族之长确实妖要谨慎处理直到现在赤争业也没将这件事情与其他族老商量。
可见这件事情如何的重要。
赤争业身为七阶御神师眼界自然是很广阔却也没有像今日之窘迫,神君的层次太高这般宝物自己没敢沾染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怀璧其罪最典型的案列。
但杀了他似乎更不太好,往来神君御者无论命途还是运多都十分坚挺,杀了他难说不会遭受命途反噬。
所谓的命途和运多乃是另外两位神君的神则,命途神君掌管时间生物的命途,运多神君则是掌管世间的气运,它们确实存在世间只不过无形无色罢了。
赤争业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的阅历中就见证过不少死于命途和运多的反噬的人,他们的死却又不显得突兀十分诡异,说真的杀了余奴只是最不济的选择因为一位神君的命途所带来的愤怒不是自己这般家族所能抵挡的只有同样的神君御者才有资格杀他而没有后患。
“唉,愁啊这难道也是我的命途吗,我生命中的灾劫亦或者福运?”赤争业与国主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解决过多少难题,今日却为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困住了。
放他走也不好,这么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在外流浪他的死是否也会让赤家粘上命途反噬呢,赤争业不敢去拿一族来赌,自己身为族长,只能采用最保险的方式来前进着。
“行业你也到成立家卫队的时候了吧”赤争业假寐的眼睛睁开缺乏性质的说道
赤行业何其敏锐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言外之意,这少年如何解决了。
只是有些不解让让自己暗中培养这少年还不如大哥来,思索一番或许是为了掩耳盗铃吧,自己这一族在神则之争获取这番大果实想来是不能走漏一点风声的。
“是,父亲。”
“你跟我来”赤争业拉起瘫跪在地上的少年拉起了他,走向了宅子外面。
余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下来至少自己生命是保住了。
余奴又感而发自己有时该说自己运气好吗?余奴没少听人讲过自己家这位掌管全族的大主子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狡猾狠辣,外人所描述的无一不恐怖。
事实上却是如此到达那般地位的人又有几个善茬呢,早些年赤争业的妖宠还没成神时就开始与自己的君上南征北战打下一片不小的疆土,战争的残酷余奴自然见识过,这般高武的世界人命贱如蝼蚁,能活下来的人必然无所不用其极。
“能说他不好吗?他也只是为了活着吧”余奴大难不死后难得的冷静的思索着这位大主子
又想到赤争业刚说的话卫家队,多时国并不允许侯爵有自己的军队那是被视为大不逆的行为,但卫家队是可以被允许的侯爵所能拥有的御兽者力量,为了维护贵族的尊严和资源获取的一种手段,同样如名字一般守卫家族的力量。
大公子手中便有两只卫家队,二公子暂且没有之前并不符合年龄,自己来到赤家时二公子才十三岁多些也没比自己多大但从从小受到的教育可比自己成熟的多,不过也不可能去涉及这种危险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特殊吧”
“小奴知道”余奴回答着
“你以后不用以奴自称,待明日我父亲会为你们赐名到那时你是我赤家的一份子”
“小奴不敢,一日是奴那便是奴“少年并不是根深蒂固的奴性,只不过不敢如此快的自称余姓太张扬
赤争业也没有与他多计较什么闲说着“我记得你并不姓余是奴仆长知道你是多出来的奴仆才给你取的吧”
“是的,奴仆长确实会为每个奴仆取姓方便称呼”
“那你本来的名字呢”
少年一顿“小奴...不记得了从今往后名字都随主上喜欢的叫”余奴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不愿再说罢了,反正自己不久便会被赐名叫什么并不重要了
“连命都不在自己的手上名字什么的如今看来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少年内心自嘲的想着。
赤争业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刚才聊过的,余奴说过的就像没发生过一样“身为卫家队应有一直妖宠,父亲带回来许多妖兽我带你去挑去”
“毕竟你的神则老是在你身上也不太好不是吗?”赤争业盯着少年那左右不对称的手臂笑着说道,可余奴并不觉得赤争业的笑让人放松,赤争业未到眼底的笑以及那句话令人感到如此的刺骨...
自己的命不在自己的手上多好笑呢...
去妖饲堂的路上,余奴遇到许多的赤家子弟,无不谦卑的与赤行业打着招呼,赤行业只是笑着回应着,可见赤行业的地位。
那些赤家子弟让余奴想起了赤家那些族老们,自己这般重要的事情或许他们都被瞒着吧。
妖饲堂内从外归来的卫家队们正在关押着妖兽,这些都是未曾被人契约的妖兽野性未泯甚是吓人,有虎啊蛇啊杂七杂八余奴看都看不过来。
“这些都是我族的资源”
“你可选两只作为妖宠”
余奴不解。
“一只给予神则,一只作为你明面上的主战妖宠”余奴明了,自己确实过于特殊,不能以神则的那只妖宠出战的话会很奇怪,虽然时系的妖兽在岁痕洲并不稀有,但赤行业也不想冒风险。
“去自己选去吧,强弱这里面会有人告诉你的,找完来新宅找我”赤行业拿出一张盖过章的纸给余奴便离开了
余奴进入妖饲堂,前台有一老头坐着歇息。
余奴走进时
“手喻”老人不曾抬头
少年拿出手喻也就是赤行业给的那张纸
“族长盖得章?”老头抬起了头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不再说些什么
“进去吧每一只妖兽面前都有记载的信息强弱亦有记载什么样的本事契约什么样的妖兽,出了事我可不管”
余奴汗颜...自己不大识字该如何呢
窘迫的少年终究没说出来大抵是留有一丝自尊吧。
真正走进妖饲堂少年才感觉这里的奇妙,占地十分宽广,再者各种奇珍异兽无不表述着赤家的底蕴
每一阶妖兽都划分了一片区域,来来往往的还有一些奴仆和稍微有一点地位的干事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人喂食妖兽,有人在清理着妖兽的排泄物,喂妖兽的多是奴仆他们的命贱自然干这些危险的事情,余奴来着不久便有人在喂食妖兽被伤到,痛苦的呻吟着来往的人对这样的情景已经漠视了。
“真幸运”余奴这般想到,自己之前在药宅干事虽常受刑罚但相较于这种事情已经是十分幸运
一到五阶的妖兽都有六阶却没见着想来应该关在守卫更加周密的地方,六阶的妖兽准确来说已经不是常规的妖兽了根据血脉的不同,人人们将六阶成为半神或者说蜕神妖兽,本质上向着神兽方向前进独特阶段,甚至有着自己神则的雏形,能适当运用些许神则力量。
余奴自然不说实力低微那就是得去一阶的区域。
自己从未涉猎过御兽者的领域,来到这里很是紧张。
“兽与兽之间即使等阶相同血脉的高贵与否会影响着实力的差距”一突兀的声音响起,那是赤恬他站在余奴不远处,可余奴从始至终没发觉到。
“我很好奇作为神君御者的你会选择怎样的妖宠呢”赤恬一改之前的严肃,连说话间都带着和润。
可余奴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想来是监视自己的又或者真是好奇才来看看自己的吧。
只是卑微的说道“血脉的高贵确实重要,可我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仆有什么资格让那些高贵血脉的妖宠对我效忠呢”
“比起高贵的生活我还是喜欢平稳的幸福”
“但人总是贪心的,样样都想得到也一直在追求着那些东西不是吗”赤恬那略显成熟的脸上平稳的话却带着莫大的力量。
少年怎会不知道呢,人是因为欲望才前进的生物,如果可以自己也想要得到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平稳的生活。
“大人您说的对”少年并没有继续与大公子争论只是看向远处的一只妖兽。
“大人我想去看看那只妖兽您想跟我一去看看吗“
赤恬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向了一只妖兽那是一只蛇形的妖兽,身躯较为幼小似乎还只是幼蛇。
“我看书上说时序神君是条龙吧”
“说不上是龙但也算的上是龙”
“那我便选他吧我身边的人跟我讲过蛇化蛟化龙的故事这般平凡的样子也倒是和我很搭”
赤恬并没有干涉他的选择,自己来这不只是亲自监视,也是在想看看神君御者的命途里会选择怎样的妖兽,不过居然是一只时蛇吗?
赤恬疑惑不是因为时蛇多么高贵,只是它实在平凡过头了岁痕洲盛产时系的所有事物,特有的地貌让时间这一概念并不稀有甚至随处可见,像时蛇可以说十分低劣平凡了。
赤恬帮余奴打开押兽门“我想你并不知道御兽者这般体系“
“你若要驯服这妖兽,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呢,我现在教你一口诀你只需要像我这般掐指捻诀便可了”余奴盯着赤恬许久学会了他所说的方法,那是一道晦涩难懂的语言,余奴模仿着声调艰难的说出再用着他那略显滑稽和诡异的手掐指捻诀。
好在赤恬手上拿着的妖兽只不过一系普通的妖兽,还是一只幼兽,那紧张慌促的样子像极了余奴,余奴的第一只妖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与其签订契约了。
余奴从赤恬手中拿着时蛇,那是一只有着漂亮的花纹的蛇,那花纹好似那余奴身上时河一般窜连着。
“还有一只你可得好好选了”
余奴点了点头又逛了些许时候,最后驻足在一只妖兽面前,那是一只有着丰满羽翼的鹰形妖兽。
“这只妖兽可是省油的灯哦”那是血翎雕,少年认得他。
拿起了卫家队所标注的信息看了起来,二公子曾对这只妖兽甚感兴趣,乃至自己亲自喂食,不过在被抓伤后就对他不问不顾说的上有些恼了吧。
记载上描述着这虽然是一只一阶妖兽可体内有着些许神兽的血脉因等阶不够并不能确定血脉含量,乃至是什么样的神兽也未知,喜自由,高傲。
余奴看的出那鹰眼中的渴望那是对自由的渴望余奴也曾有过那种强烈的渴望。
自己与这鹰有何不同,同样向往着自由现在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困在这。
余奴想在靠近些,可那鹰警戒的展开双翅站了起来,那是将余奴视为敌人的行为。
余奴并不傻他所深知一些道理妖兽就是妖兽野性未泯自己又不是画册里的主角靠着什么花言巧语就能与这样厉害的妖兽有着信赖。
虽然有些不甘但也还是选择远去,血翎雕见人离去眼神趋于放松,余奴忽略妖兽也有灵性,少年眼中的渴望妖兽也能会感受的到。
最后在赤恬的帮助下还是驯服了一只妖兽,同样追求自由的但性格稍微温顺的铁趾鹰,同样身怀一丝神兽血脉与血翎雕一样等阶太低很多信息并不清楚。
“这是空间戒,虚隙海的产物闲暇不需要妖宠时候可以让他们待在里面,也可以装些东西”空间戒是虚隙海那边独有的产物,那里信仰空间神君。
“二弟也在找你,快去吧”余奴点头
在他看不到地方赤恬却在低语着
“到底是福还是祸呢?希望你能不要让我和父亲失望”日光下赤恬的红发越发鲜艳,连带着他那略显老熟的脸都变得年轻了许多。
时序到底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