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起点(1/1)
19年,二月,我回到故乡。情人节这天,阿甘浩嘉我们几个好友坐一起喝酒谈心。
也不知阿甘出于什么心理,竟想起了我初中时候喜欢的女孩。他借着酒劲起兴,要我约那位女孩出来一起坐坐。我摇头挥手作罢。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没关系,你约出来嘛,只是大家一起玩一玩。”
“不不,不适合。”
“有什么的!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来约。”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我只好把贝贝的联系方式给阿甘。
过了好一会,也没见贝贝回复阿甘的消息。他终于放弃。
第二天中午,我吃过午饭躺在床上时。收到一条消息,是贝贝给我发的。
“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别人了?”
她好像有点生气的质问我。
“哦不好意思,是我朋友,昨天他们说要约你,就跟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好吧,我说是谁呢。”
“好久不见了哈,下次有什么我先问问你。”
“没事,我昨天在航班上,没有看见消息。”
现在的贝贝,好像也实现了她的梦想,成为了一名空姐,在韩国工作。我偶尔会听到她的消息,只是再也没接触过。
“你现在在拍戏吗?”
“没有呢,我现在在家乡。”
“哦,还以为你在BJ,我经常会飞BJ。”
“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啊,一起出来坐坐。”
“可以啊,等有机会见。”
这好像是我初中到现在以来第一次被贝贝答应。但我想,或许这也只是算礼貌的问候而已。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也有些生涩了。
三月,还在假期里。我看到贝贝回到家乡的动态。
“我们会见面吗?”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只是时过境迁,我已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过去了,我没有收到贝贝见面的消息。一切或许会像从前那样,只是片刻而已。这样想着,我也抱着不以为然的心态,独自和朋友们过着本该的生活。
那天我和朋友在网吧度过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于是,我放下心思,和好朋友在网吧一直玩到了晚上接近十一点后回家。
回到家里后,我正准备洗漱,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出来坐一下吗?”是贝贝。
“啊?这么晚吗,我刚回到家里,要不明天?”
“明天我就要回韩国喽。”
我看着短信,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一位很熟悉的人,但我们彼此从没见过面,如今,好像我们要机缘巧合的相遇了。
“好,我现在过来。”
我穿上一件最喜欢的黑色风衣,精心收拾了发型后,又给杨哥发消息。他也很是激动,像是陷进我素未谋面的青春。
十一点半,杨哥骑着摩托车载我到一家小院酒吧的楼下。我站在酒吧门口,心中很是感慨。即将,我青春里的那个女孩,那位我甚至都记不清了容貌的女孩,正在楼上等我。
杨哥看了看我,又笑笑,便拍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深呼吸喘了口气,便朝楼上走去。
我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再见到你?
找到包房后,我颤抖着拉开了门帘,里面坐着的女孩冲我笑了笑。
“来啦!”
我惊喜的笑道。
“好久不见了,贝贝!”
于是坐在了她旁边。
我好像很难开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这一刻,我转头向她凝视着她的脸庞,那样的脸庞和棕色的瞳孔,还是像她十三岁那般美丽无疑。
她看我一直看着她,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捋动着鬓角轻丝的黑发。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像我认识你的时候。”
10年,初中,冬季。
校园里开始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我和兄弟们一起漫步在学校操场。小时候的冬天总是雾很大,即便已是早晨九点,雾气依然没有褪去,且太阳光隐约穿透在其中。
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她。
在学校的升旗台旁,有一桌一桌每个班级自己的坐台。她就站在那里,和她的同学们一起。
当我和同学一起并肩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再回头驻足,便一眼沦陷。
她静静地的站在那里,裹着一个丸子头,头发的颜色被太阳光映射的耀眼。白皙的皮肤和裹的很紧的黑色外套。偶尔会用指尖扶动一下滑落的眼镜。朝她看去的时候,我驻足在原地。我想这是我一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走啦!走啦!看什么呢!”同学看出我的心思,便好笑的推动着我前进。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接着往前走。只是女孩的面貌始终挥之不去。
那是我人生中15年时光里的一见钟情。以至于我第一次感受到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样的心跳和不自觉的呼吸频率,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
走着走着,我又转回头望向她,她依然在那里很乖巧的站着笑着。我竟毫无察觉前面是个楼梯,再往上走,是升旗台。我一头撞到了升旗台上,“嘣”的一声,我才突然清醒过来。同学们看见我的样子,前仰后翻的在笑着,我只好尴尬的揉揉头。
后来,她们班级里有和我很要好的朋友,我从她那里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并得知了她的名字叫贝贝。
贝贝,我喜欢的女孩。
比较特殊的是,贝贝竟是双胞胎,她还有一个姐姐,叫可可。
初中的时候,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天宇。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走在校道上。一起玩小兔机博彩,一起去网吧,一起开了人生中的第一罐啤酒。同样的,我们一起喜欢上了她们。天宇喜欢的是她的姐姐—可可。
有了联系方式后,我们开始策划,如何给她们发消息。那个时候我和天宇每天都要饮一罐汽水,于是就着汽水,我们约定,谁先中奖,谁就先主动发消息给双胞姐妹。
难过的是先中奖的人是天宇,我们找了一个课间休息聚在一起,并筹划了半天该发送什么内容,短信栏里的文字反复被删删减减。最后,踌躇半天后,我们点下了发送键,然后大叫起来!
上课铃响,我悄悄写字条传给天宇。
“回复了没有。”
“还没有!”
“妈的!”
“妈的!”
好在,等待许久之后,我们收到了她们回复的消息。并弄清楚了一件事,姐妹两共用一个手机,并且一人轮流使用一星期。
于是我们有了约定和赌注:看谁先追到双胞胎里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因为双胞姐妹们共用同一个手机,在姐姐使用的那个星期里,只能天宇发讯息。在贝贝使用的时间里,只能我发讯息。
时间来到我发贝贝发送讯息的这周时间里。一整节课,我都思绪万千,说点什么好呢。课上不断收到天宇给我传来的纸条。“快点,别犹豫!”
“是贝贝吗?”我傻傻的发送了第一条短信。
“是,你是?”
“我是初三年级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关注你很久啦。”
发送完两条信息后,贝贝就没有再和我聊下去了。我人生的第一次主动以失败告终。
借着汽水罐子壮胆,我决心在汽水中奖的时候再给她发送一次短信。
终于在某个课间操结束后,我在小卖部里拿到的那罐汽水上写着:“再来一瓶。”
机会等到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初中懵懂的我终于因为这样的事而欢喜。
再次,我编辑了短信,将我的名字和对贝贝的爱慕写在了文字里。
可惜的是,再一次,贝贝直接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我只得偷偷的暗恋着她,在远处,在小道上,在体育课上,偷偷的看着她的身影。
天宇和我差不多,基本上以失败告终。
而这样的暗恋,整整持续了我整个初三的生活。即便后来我知道贝贝恋爱了,和她的同班同学。我甚至和天宇到她们班级里去看过,什么样的男孩赢得了她的心。只是这样的喜欢,并没有随之云消云散。待我再次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初中毕业的那天。
毕业那天,我终于要离开初中校园,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于是我第三次鼓足勇气,向她做告别。
“贝贝,明天就要毕业啦,我很喜欢你,希望你幸福。”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只是当时青涩稚嫩细致的文字我已记不清了。
“毕业快乐。”
我记得这是她当时为我留下的最后一行字。带着这样的眷恋,我15岁年纪的爱恋就悄然落幕了。
紧接着,再联系的时候,就是之前文中所提送巧克力和绿围巾时。
看着眼前的她,过往经历浮想联翩,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身边会坐着她。在此之前,我想我或许会是个不婚主义者。因为自由,我向往自由。因为责任,我不想承担太多麻烦的事。因为没有真正喜欢的人,没有人能走进我的心。但在离她几十厘米的距离时,我希望我们彼此能更接近一些。不止是身边的距离,连同内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