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周山(1/1)
九州界,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一山峰高耸入云,其山路崎岖,山顶常年飘雪,山峰一面陡峭异常,宛如斧劈一般,立为两半,然此山只是其中一半,环顾四周,亦无另一半丝毫踪迹,后世人谓之不周。相传此乃人界通往仙界的唯一途径,然山之一侧是万丈悬崖,另一侧道路崎岖,加之山上常年飘雪,寒冷无比,想要登顶,亦是难入登天。
山顶之上,云雾缭绕,远远望去,一座宫殿座落在悬崖边上,其背靠悬崖边上,占地三百亩,宫顶上的琉璃瓦覆着一层皑皑白雪,宫顶四角,四条螭吻盘卧着,仿若随时能腾飞而去。宫殿前方伫立着两方高台,一左一右各雕刻着金玉龙凤,宫殿正门是红漆檀香木,两扇拱门之上悬着一块楠木门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灵霄宝殿“四个大字。殿内立着十二方台柱,上面分别刻着十二生肖,依着时辰的方位依次排开,正殿中央,坐着一位男子,看起来年方四十左右,身穿墨黑色长袍,胸前绣着五爪金龙的图案,浓眉高鼻,双眸如鹰,让人看起来不怒自威,然其不知谈论到何事,忽嘴角微扬,宛若暖阳初照,为这寒冷的山顶平添一缕温和。再往下方,左右两排各站着十余人,或风流,或威严,或洒脱,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个中豪杰。然殿中唯有一老者,披头散发,状若疯癫。身上一袭道袍穿的歪歪扭扭,但其胸前的两仪图案倒是工整异常,仿若绣于胸前一般。再看宫殿旁人并未对其有丝毫鄙夷,反而恭敬有佳,让人暗暗称奇。
“天帝,时魔族刚平,臣以为当修生养息,不宜在兴水利。”只见左侧一人站出来说到。此人名为颛顼,号高阳氏,乃黄帝之孙。
“天帝,别听这小子胡言,魔族虽然现在退去,但他们不知何时就会卷土重来,应当在其退去之时加强黄河流域的防御,加之修水利亦能方便百姓农作,有何不可?颛顼,你少在天帝面前搬弄是非。”右边一腮胡大汉跳将出来愤慨道,就差指着颛顼的鼻子破口大骂。
只见天帝坐在上方沉默片刻,忽而扫向下方,后开口道“众卿以为如何”
台下众人见难题又踢到了自己这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无人开口,倒是站在一旁的腮胡大汗坐不住了“你等有什么话就说,杵在那边干瞪眼作甚”
“共工莫急,你与颛顼所说都有道理,我等亦不知如何选择,想必这等难题方由天帝才能解出”只见从侧殿走过来一人,头上斜插着一支碧玉龙凤钗,身着牡丹翠绿烟沙罗,看起来雍容华为,有如天凤之资。其抬眸看着天帝,眼中藏着促狭地笑意,天帝见她来了,脸上微微有点无奈,“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伤的吗?”天帝语气看似责怪,实则关怀。
“臣这点小伤不碍事,在屋子里呆的有点闷了,想出来看看,刚才在门外听见了共工和颛顼的想法,心中亦是担心百姓的安危,遂上殿来看看,哪想天帝碰巧发问,遂给天帝提点建议,给陛下分担点烦恼。”
天帝心想,你这哪是给我解忧来了,分明是给我出难题啊,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丝毫,沉吟片刻便道“现下魔族刚退,但不知其何时再犯,我需与女娲娘娘好好商议一番,关于此事容我与女娲娘娘商议过后,再来决策。众卿家可有它事,若无事便退朝吧。”
台下众人又是相看一番,正准备躬身告退时,共工又开口道“天帝,臣...”然其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疯癫老道斜睨了他一眼,他便不说话了。
“共工,你还有何事?”天帝眼中精光一闪,而后问道。
“臣无事,臣告退。”共工说完便挥袖离去。
其余众人见共工离去,也纷纷离殿而去。待众人离去之后,殿中只剩下天帝与老道二人,之间天帝开口道“老君,此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并非此事关键,关键是天帝心中怎么看,想必天帝心中早有答案,天帝的答案便是老夫的看法”
“哈哈,老君还是这般老奸巨猾,什么事先把自己撇干净,罢了,我心中已有定数,待我与女娲商议过后再谈此事,哼,他魔族既然已经退走,就休想再踏入我九州半步。老君不如陪朕一同前去,你意下如何?”
“老臣乐意之至”
说罢便与天帝往南而去。
话说共工与群臣下山之后,共工心中气愤,在山脚之下等着众人,待看到颛顼下山之后,便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怒火,指着颛顼便骂“你个黄口小儿,信嘴雌黄,在天帝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作对,今日不管教管教你,怕是你以后能反了天了。”语毕,也不待颛顼解释,便飞身扑了过去。
那边颛顼刚想替自己解释,便看见共工朝自己欺身而来,忙起身闪避,口里一边解释道“共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何必非要出手,现下魔族伺机环视,你我又何必自损实力。”
谁知共工心中怒火难平,哪里听的进他的解释,他解释越多,心中的怒火便越盛,眼中都像有火苗燃烧起来,一记掌刀劈了过去,嘴上也不饶人“谁听你这小儿信口开河,天帝面前如此,众人面前亦如此,废话少说,只要你能打赢我,老子以后看到你就躲得远远地,决计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说着也不废话,见一击不中,而后又一扫腿过去,直击颛顼胸膛。这一脚若是踢中,怕是内脏都要震碎。
颛顼见共工苦苦相逼,心中也是有了火气,也不再解释了,与共工就在山脚下打了起来。
一记扫腿过来,颛顼见闪躲不及,只能将双手交叉互于胸前,脚下也是连连后退,一连退了十余步之后,方才止住,双臂也是火辣辣的疼痛。再抬头时哪有殿上的半分温和,脸上也是一脸怒容。颛顼甩了甩双手,忽而仰天长啸一身,再看时发现哪还有什么颛顼的影子,只见一人面鸟身,背有四翅,胸前,腹部,双腿生有六爪的怪物立于颛顼刚才所在的位置,再看其脸,可不就是刚才的颛顼吗?原来这才是颛顼的真实相貌。再看共工,却也周身有着水涛环绕,只消片刻,水涛退去,露出一个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黑色大蟒,全身布满了黑色鳞片。水涛刚刚散去,共工便右手化拳向颛顼飞奔而去,其手上的黑蟒张大的嘴巴随着共工的拳头向前扑去。那边颛顼见状也知道怠慢不得,四翅猛地扇动迎着共工向前冲去,速度之快,耳边净是呼啸声。刹那间,二人便将撞击在一起,然而在共工的拳头即将砸在颛顼的脸上时,颛顼背后翅膀忽地扇动,同时身体一侧,只见那拳头贴着颛顼的脸颊砸了个空,二人一触即分,各种凶险,确实让人想着便心中发寒。分开之后,只见颛顼的左半边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原来是拳风划破的,可见共工刚刚的一拳之威,而那边,共工看着胸前六道抓痕,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出,看上去甚是可怖,原来颛顼在刚刚侧身之时胸前的爪子击向了共工的胸前,好在控制好了力道,并未造成重伤。那边共工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不怒反笑到“痛快,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的打过了,魔族那些个臭鱼烂虾,都不够我练手的,小子,再来”说着,又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