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旅行的路还很长（1/1）
今日阴天，北风一级，宜畋猎
水清则浅，水蓝则广，水黑则渊，蔚蓝色海面上一条木帆船正晃悠着往沙滩上停靠。
嘿～嘿～嘿～
狂风吹舞着船帆烈烈作响，小船上少年奋力划着船桨，随着沙滩越来越近，少年喘息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是风的国度在拒绝他的到来。
“派蒙～我觉得～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支持！”
越是靠近沙滩，狂风越是凛冽、湍急，空渐渐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模样。
“嗯，好吧。”
派蒙疑惑的看着，并不明白这点微风为什么会让他累成这样？
但转头看了一眼后，发现他汗如雨下，好像真的要脱力一般，只能无奈摇头。
嗯啊～
略微犹豫，派蒙凑到脸色发白的少年侧脸轻微触碰了一下，然后才脸颊通红的飞走。
“欸？”空收起夸张的表演，眼露迷茫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刚才叫派蒙是想做什么来着？
正常流程她不应该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吗？或者帮自己一起摇一下船浆吗……
“喂！快走啊，等一下你又要重新划了！”派蒙的大喊声打乱了空的思绪。
空扫了眼正跟着海水回流的小帆船，双臂青筋暴起，血气上涌，如同蒸炉一般浑身冒出烟雾。
“喝啊，我什么都不缺了！”
只见他双手快速滑动，小帆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往前冲去！
只听“啪”的一声，帆船撞到了崖壁上。
小船瞬间变成碎片，也就此完成了它的使命，安全将两人送达目的地。
空也摇晃着头，从一地木屑中爬了起来：“桀桀桀～派蒙，你真是我的好伙伴！唔啊！唔啊！”
虽然不清楚派蒙为什么会亲自己一口，但空可不是喜欢吃亏的人，趁着派蒙还在观察四周，他一个闪身将派蒙抱在怀中左右各亲了一口。
“呀！”红着脸的派蒙快速脱离空的怀抱，出现在数十米外。
“这哪呀？”略微沉默了一会，派蒙看着眼熟的景色问道。
“蒙德啊，这里可是我们踏上旅途的第一个地点。”
空双手叉腰扫视着四周，时间一晃，已经快要过去两年了，这两年经历的事情，感觉比过去还要精彩，身边陪伴的人也从妹妹换成了派蒙……
看着派蒙，空露出怀念之色，目光巡视着沙滩，之前绘画着兄妹二人对抗天理维系者的沙滩画，已经被海水清洗干净，就连那块坐着钓鱼的石头也消失不见。
时间匆匆，清洗着一切过往，抚平所有的伤痕纸皱。
“蒙德的沙滩？原来是这里吗，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过来？非要坐船？”
派蒙在沙滩飘了一圈，也回想起自己带着空从孤云阁跑到这里的画面。
那时候的她刚从～刚被空从海里钓出来，正是处于迷茫不知道去往何处的时间点，刚好空要找妹妹，而她也需要寻找一个伙伴一起旅行，两人一拍即合，共同踏上属于风的国度——蒙德。
犹记得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可爱，至于现在～体型都已经是之前的两倍了……
派蒙拍了拍小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陌生的神灵带走了我的妹妹……”
“停停停，这你已经说过了，说来说去就这一句！”派蒙赶紧打断，上一次划船到这里是因为空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只是身体比普通人更加强大而已。
但现在的空可不是。
“啊，是吗？经历的太多，都老了，有些记不清了。”
说着说着，空拘搂着腰咳嗽起来，如同老人一般。
“咦……”派蒙无语。
“好吧，主要是觉得之前走的太匆忙，所以这一次，我想～就这样走到须弥吧，慢慢的去体会这个世界，无论他是真还是假，现在的我需要把它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才能有所领悟，才能从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空抬头看向西北方向的天上，如果这一趟须弥之行不摧毁世界树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但……
无论如何，每一次的旅行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总不可能天理真的在沉睡吧？？？
他/她就这么等着自己旅行七国，然后登上天空岛吗？
代入自己的性格，空不会相信。
天空岛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就像是深渊，妹妹也隐瞒着自己一些事情和计划！
“走过去！”派蒙吃惊地大喊。
“对，走过去，从沙滩穿过星落湖，前往蒙德城、雪山、穿过晨曦酒庄进入璃月、璃月港，至于海神宫还有绝云间是否需要前往，到时候再看吧……”
妹妹也说过『时间会告诉你答案』，或许答案就在这些重复的脚印里吧。」
空将望向苍穹的目光收回，大日临走前说要自己将实力提升到世界级，可他实在没什么头绪。
之前只是想着重新走走旅行的道路，直接借助他人的神之眼去领悟七种元素，让它们相互融合，以此来强大自己，但现在来看，或许应该先放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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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最初的天赋或许才是立身之本——光？
还有那个融合得到的诸武精通，这具身体吞噬、同化、溯源。
齐林……这个自己在沙滩上钓鱼，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家伙，似乎一直在影响着自己的思维，他真的死了吗？
空皱着眉，握了握拳，现在的自己比两年前更加强大，但变化也同样很大。
那时候的自己阳光、开朗，待人和善，现在的自己心思缜密，沉稳，谋而后动。
很难说得上是好是坏，是主动改变还是他人影响。
“哎呀，不管了，那出发吧！”
派蒙等了半天，却发现空没在说话，反而在思考些什么，再次大喊起来。
“不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空摆摆手，随手找了块大石头放到沙滩上。
“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派蒙好奇地看着空的动作，凑到身前。
“呵。”空轻笑一声，手上出现一本蓝皮书，书上空白的地方只有两个字——道经。
阐述世间万物，讲解天地自然运转规则的书籍，通篇让人看不懂的文言文，在这一个除了刀子就是刀子的奇幻世界，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道德经》在世间流传，随便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但所谓的《道经》和《德经》却不知是真是假，但现在空相信他是真的。
毕竟那个名叫路人甲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戏弄人，除非他真的想杀了自己，那为什么当时不动手？
虽然面板扫描不到他的实力，但光凭自己感觉他很眼熟，就能清晰的明白，他想杀人，自己或许都反应不过来。
“呼～”空深吸了口气，在石头上盘膝坐下。
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要不要记一下？
照个相画个画什么的……
“唔～”空猛的摇头，将那些念头甩出去，再次调节着自己的内心恢复清明。
再次翻开书页，那一股初次见面的古朴厚重之感再次出现，派蒙同样凑过头想要一起观看。
“呼～”只见书籍猛然爆发出一股金光，将派蒙扫飞出去。
“派蒙？！”还没来得及看清字体的空，再次将它收回背包，向着派蒙跑去。
“咳呵呵，我没事。”
被空从海面上捞起的派蒙捂着眼，很是尴尬的笑了一声。
“没事？让我看一下你的眼睛。”空不由分说的伸手拽开她的双手，却发现……
她眼睛真的没事！
没有变得暗淡，也没有发光发亮什么的。
“呃～它都把你打飞出去了，怎么可能没事？你没有骗我吧？”空再次翻找着派蒙身上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哎呀，真没有，就是刚才的光太亮，所以我才捂着眼睛的，那本书说只能你一个人看，我没有资格看。”派蒙泄气的撇了撇嘴，嘴里还嘟囔着小气。
“呼，那就好！要不然我非要它好看！”空这才松了口气，也回想起之前那个路人宫宫主似乎说过只能一个人看。
终究是自己大意了，以后还得再小心一点，或许是因为派蒙怕水的原因，所以只是把她打到海里去？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空再次坐回石头上在将那本书拿了出来，而派蒙则是远远的躲开，不敢靠近。
再次翻开书页，这一次没有金光爆发，空也看见了普普通通的文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海浪在距沙滩五米处自动静止，形成一面水镜倒映天空，风停鸟寂，唯有书页的翻动声与空的呼吸同频，派蒙的漂浮动作也随之减缓，仿佛进入时间褶皱。
这些文字耳熟能详，甚至于说没看过的人都能吟诵两句，但空却不敢粗心大意，而是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记在心中。
脑海中似乎记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记住，第一章的文字随着空的阅读渐渐消失不见。
空不敢怠慢，继续阅读着第二章、第三章……读上善若水时，空突然看懂海浪的流动轨迹是不争之姿；
读致虚守静时，空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潮汐共鸣，往事记忆如浮沫般褪去，只剩纯粹的当下；
派蒙的声音也变得遥远，像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喂——你的眼神怎么像温迪喝醉酒时那样呆呀！”
空恍如梦醒，抬头看了她一眼，派蒙坐在礁石上啃着日落果，偶尔扔一颗给空，导致沙滩上已经堆了一堆的水果。
见空在看着自己，派蒙疑惑的问了一句：“读完啦？那去蒙德城吃蜜酱胡萝卜煎肉吧！”
空摇了摇头，再次沉下心阅读起手中书籍。
随着阅读的章节越多，书本越轻，文字如晨露般在书页上蒸发，留下淡淡墨香，空的指尖沾有若有若无的金光，似染墨而非能量残留。
脑海中似乎什么都记住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空的情绪渐渐变得急躁，可看着一个又一个消失的文字，他又不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