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初平四年(1/1)
(这两章比较连贯,一起发)
“啊?”
“什么?”
“太原太守?”
郭汜一脸惊喜的指着自己。
“我吗?”
“对,你。”
张新点头微笑,确认道:“太原太守,你可愿意?”
并州之地,自从张懿战死之后,除了张新短暂的做了个把月并州刺史以外,就只有丁原和董卓了。
丁原的下场不消多说,董卓的那个州牧也没实际上任。
等他进京之后,朝廷就一直乱到了现在。
再加上南匈奴叛乱,并州大部都已沦陷,朝廷也就没有再任命刺史或者州牧。
也就是说,目前的并州实际上是个无主之地。
否则张杨一介小吏,当初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纠集军队去打上党,想要趁乱成为一路诸侯。
并州混乱,偏偏战略位置又很重要。
从上党向东,穿过滏口陉,就是张新的大本营邺城。
上郡那边,匈奴人也可以通过无定河,沿着黄河南下,出禹门口,直取长安。
不过,匈奴、鲜卑虽然时常劫掠,可游牧民族并不擅长经营农耕地区,基本都是抢一把就走,不会长久占据汉人城池。
全面收复并州,以眼下的条件来讲,并不成熟。
但太原的西南方向有河东作为后援,收回这里,还是能做到的。
拿下太原之后,东南方向的上党郡就会处于张新势力的四面包围之中,传檄可定。
两郡之地,唾手可得。
张新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郭汜这人虽然在历史上的名声不咋地,却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武力值不低。
别的不说,当初西凉F4反攻长安之时,他就曾找吕布单挑过。
虽说最后的结果是被吕布捅了一下,可他能活着回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况且郭汜在长安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若是放在朝中,以他那种粗猛性格,迟早被人找到借口清算。
把他派出去镇守边疆,离朝廷越远,他的性命也就越安全。
“末将愿意!”
郭汜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闻言没有丝毫迟疑,当即点头应下。
“只是......”
郭汜迟疑道:“并州混乱,匈奴、鲜卑肆虐。”
“末将自贬之后,麾下只有一部兵马,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怕张新以为他这是在趁机索要兵权。
“莫慌。”
张新微微一笑,“我既让你出镇太原,自会给你派去帮手,不会让你为难的。”
“敢问君侯如何安排?”
郭汜连忙问道。
“我有一妻弟,名为王凌,乃是祁县王氏之子。”
张新笑道:“祁县王氏,太原名族,有他们襄助,你守住太原之地,不会太难。”
“祁县王氏?”
郭汜支吾道:“那......那不是王司徒的宗族么?”
张新翻了个白眼。
“王司徒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了!”
郭汜立马反应过来,一脸苦相,“明公,你是不知道啊,当初我一直在劝李傕不要杀王司徒,他不听啊......”
“那不就是咯?”
张新双手一摊,“其中缘由,我会和王凌说清楚的,你就放心吧。”
“这......”
郭汜犹豫不决。
“这样吧。”
张新安抚道:“若他想不清楚,我自会派别人助你。”
王凌素来有智,又是本地人,和张新有亲,既能辅佐郭汜掌控太原,也能作为监视。
郭汜到了太原,若有图谋不轨之心,王凌立马就能联合当地大族,把他给弄死。
可张新也怕王凌把王允之死的账,记在所有凉州人的头上。
太原若失,河东、上党震动,也会间接影响到邺城和长安的人心。
如此重要之地,守将可不能内斗。
实在不行,张新宁愿换人,也不会冒险去用王凌。
“全凭明公做主!”
郭汜大喜。
安排完郭汜,张新转头看向樊稠。
樊稠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期待。
有郭汜这个太原太守的任命在,他基本上已经确定。
张新是真的讲信用,在想办法保住他们这些凉州人。
那......
郭汜都能得一郡太守,他呢?
“樊稠。”
张新开口道:“安定太守一职,你可有兴趣?”
凉州有四个郡的边界和关中接壤,从北到南分别是北地、安定、汉阳、武都。
其中北地郡有黄土高原的阻隔,外敌不太可能从这个地方入侵。
汉阳、武都方向的敌人进入关中,都要经过陈仓。
只要守住了陈仓,就相当于守住了关中的西大门。
张新打算让麴义去守这里。
麴义出身凉州,熟悉羌人战法,陈仓又是一等一的坚城。
就连诸葛亮拿这里都没什么办法。
凉州诸侯若敢来犯,必教他大败而归。
剩下的,就只有安定郡了。
萧关便在这里。
它还有两个别名,叫做高平城或者第一城。
之前刘宏试图收复凉州之时,便让董卓守在这里。
张新现在还没足够的力量,把手伸进凉州太远。
但至少要把萧关以南的那几个县拿下,保证关中的安全。
樊稠出身凉州,去守萧关最为合适。
当然了,如此重要之地,张新也不会放心让樊稠一个人去守。
他打算把徐荣一起派去。
到时候樊稠守萧关,徐荣守临泾。
若有不对之处,徐荣随时可以切断樊稠的补给。
“安定太守?”
樊稠想了想,觉得不太满意。
凉州混乱,那破地方的太守有什么好做的?
然而他也和郭汜一样,在朝中得罪的人比较多,不太适合留下。
张新实控的那些富庶之地,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这个降将去享用。
樊稠思来想去,觉得这已经是张新能给他最好的安排了。
反正有关中的十几万大军在,他拿下安定并不困难。
怎么说也是一郡太守,天高皇帝远的。
他是凉州人,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明公安排,自然妥当。”
樊稠点头应下,“只是末将麾下......”
他的问题和郭汜一样,裁军之后兵力不足,在同样混乱的凉州明显不够用。
“我会安排徐荣与你一起,出镇安定。”
张新画了个大饼,“我也知道,凉州苦寒,让你镇守此地,十分辛苦。”
“放心,待你日后立下功劳,我定给你转一美郡太守。”
“多谢明公!”
樊稠大喜。
没问题了。
樊稠心里也知道,他作为一个降将,在现阶段肯定是没有独镇一方的资格。
徐荣和他同为董卓麾下部将,天然有就一条纽带。
张新肯将徐荣派来和他搭档,已经很有诚意了。
这张饼,他樊某人吃了!
安排完郭汜和樊稠,该轮到张绣了。
张新给他许了个杂号将军。
张绣不比郭、樊二人。
这孩子老实。
自从上次被俘,张新把他放了之后,他就一直记着张新的警告,不敢劫掠百姓。
没有劫掠,自然也就不会得罪人。
那就没有必要放出去了。
张绣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多谢明公!”
正事说完,该吃饭了。
张新令人上来酒肉,拉着三将吃吃喝喝。
吨吨吨吨吨......
一场酒喝完,众人的关系顿时近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张新在董白的搀扶下,回到后宅。
“张子清......”
董白拿出小皮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张新。
半个时辰过后,张新呼吸急促的从董白房里出来。
“老典!老典!给老子打冷水来!”
“呼......”
张新面色潮红,“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我忍......”
......
两日时间,一转而过。
长安城内,百姓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爆竹炸裂的声音。
过年了......
张新带着董白,领着亲卫去到城外大营,将众将都召集起来,一起吃了个年夜饭。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
“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帐中气氛热络,众将纷纷向张新敬酒,口中说着祝福的话。
士卒们也是杀猪宰羊,大快朵颐,狠狠地饱了顿口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新见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走出帐外放风,顺便把王凌叫了过来,将辅佐郭汜出镇太原的事说了一下。
“姐夫......”
王凌一听就不乐意了,“伯父之死,此人乃罪魁祸首也。”
“姐夫为大业,不杀此人,凌可以理解。”
“可若是要让凌辅佐此人,断无可能!”
“杀伯父者,李傕也。”
张新搂着他的肩膀,“如今李傕已经授首,伯父大仇业已得报。”
“我都问过了,郭汜与此事实无关联,相反,他当初还拼命劝谏李傕,让他不要杀伯父。”
“彦云,你莫要将李傕一人所为,算到所有凉州人的头上。”
“我素来看重于你,你莫要让我失望啊......”
王凌闻言,眉目一阵纠结。
“姐夫此言当真?
“来!”
张新突然抬头,大声喊道:“郭多,文和,你二人过来一下。”
郭汜和贾诩闻言走了出来。
“明公。”
“此乃彦云,哦,就是王凌。”
张新将王凌介绍给二人,“之前和你们说过的。”
“见过王公子。”
贾诩立刻就明白过来,向王凌行了一礼。
“这是凉州名士,贾诩,贾尚书。”
张新向王凌介绍道。
“小子王凌,见过贾尚书。”
王凌不敢怠慢,连忙回了一礼。
且不说贾诩在朝廷里的人望,单是他的年龄,王凌就得尊重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是郭汜。”
张新又介绍道。
王凌瞬间垮起个批脸。
“郭将军。”
“王公子。”
郭汜心中忐忑。
张新巴拉巴拉......
“文和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确实如此。”
贾诩点点头,看向王凌,叹了口气。
“王司徒德高望重,郭将军素来敬之。”
“昔日李傕欲杀王司徒之时,郭将军曾数次劝谏,奈何李傕不听。”
“是啊是啊。”
郭汜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
“李傕狗子,刚愎自用,我实在是劝不动啊......”
王凌面露迟疑之色。
“果真?”
“汉人不骗汉人。”
贾诩面不红,心不跳。
郭汜求情,那必然是没有的。
可杀王允一事,他也确实没有参与。
王凌看着贾诩,见他一脸坦荡,又将目光转向郭汜。
郭汜搓手手。
贾诩轻轻踢了他一脚。
呆子,说话。
郭汜反应过来,忙道:“我受明公厚恩,委以重任,自当誓以死报。”
“只是我才疏学浅,怕是力有不逮,正需王公子这样的俊杰辅佐。”
“况且太原之地,也是王公子的家乡嘛......”
郭汜嘿嘿一笑。
“王公子,你也不想家乡天天被匈奴、鲜卑侵扰吧?”
“这......”
王凌迟疑了一会,抱拳道:“凌愿辅佐郭将军镇守太原。”
眼前的这三个人,一个是他姐夫,不会坑他。
另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名士,不会说谎。
剩下的那个,态度如此恳切,确实不像坏人。
既然如此,镇守家乡,他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得了。”
张新见王凌应下,心中十分开心,哄了他们一会,又将樊稠和徐荣叫了过来。
这俩人就没什么矛盾了。
徐荣当即应下。
“必不负明公所托!”
“好!”
张新哈哈大笑,回到帐中,继续与众将喝酒。
接下来只要等到裁军过后,在朝堂上走个流程就行了。
西凉兵之事,定了!
张新在营中喝得昏天黑地,直到夜色已深,才在亲卫的护送下,回到了大将军府中。
“哕......”
张新坐在床上,吐得稀里哗啦。
典韦一手托着木盆,一手不断拍打着张新后背。
董白端来一碗醒酒汤。
张新接过,吨吨吨吨吨......
“呼,好多了。”
张新恢复了一些神智,擦了擦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这里没问题了。”
“哎。”
典韦起木盆走了出去。
“主公有事就唤一声。”
“好。”
张新点点头,看向董白,笑道:“你怎么还不回去歇息?”
“张子清,哦不,夫君。”
董白眼波流转。
“过年了。”
“嗯,是。”
张新点点头,感慨道:“又是一年过去了。”
“现在,初平四年了啊......”
“嗯,初平四年了。”
董白轻咬嘴唇。
“我及笄了。”
张新瞬间清醒不少,看向董白。
及笄。
成年了哦。
董白微微低头,往张新怀中靠去。
张新伸手,向他馋了许久的粮仓探去。
很润。
“嗯......”
董白双眼微闭,发出一声轻哼。
典韦倒完呕吐物回来,就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奇怪的死动静,连忙四处挥手。
走走走,都走。
寅时三刻,张新从床上爬了起来,顿觉浑身通透。
董白微微打着呼噜,显然是在做着美梦。
张新很想倒头就睡。
可惜,今天是正月初一,他得上大朝,给大侄子拜年。
“古代这破官就不是人能当的,妈拉个巴子,半夜三点就得起来上朝。”
张新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气。
夜风寒凉,昨夜的醉意瞬间散去不少。
“主公。”
典韦适时出现,“你醒了。”
“我就没睡。”
张新揉了揉腰。
“去准备车驾吧,该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