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莫欺老年穷!(1/1)

其实陈言知晓,荀适给出那铁胎弓便已经是对他的实力有一定的认可了。

寻常练出一缕气血的武卒他在酒楼见过。

就那一刀来看,气力比寻常人大许多,可也就只是能开二石弓的模样。

但荀适上来就给他拿出了这铁胎弓……

大乾一石是一百二十斤,也就是说光是拉开这铁胎弓便需要近五百斤的力量!

这对于一个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老者来说……

已是足够高看了。

只是陈言的情况,确实足够特殊。

四石弓对于普通武卒来说便已经如登天一般了,可对于他来说……

确实有些不够。

他自己估摸着自己能应该能开个五六石的样子……

但想到自己【老当益壮】,可每一次增长都是基数的增长!

只等下一缕气血出来,或许六石都能随便开……

既然增长速度如此之迅,不趁着荀适夸下“徐老大大方”这般海口的时候整个好的……

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索性就要了八石!

虽然确实有些难度……

“夺……夺少?!”

惊叫出来的是许新,这小子给陈言的第一眼是文艺青年的感觉。

但真当接触了才知道,总是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这一路上也大多没说话,只是在观察自己,而后不断思量着什么。

可现在却也忍不住喊出声来。

陈言声音不小,许新更是耳聪目明的武卒高手,怎么会听不清?

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罢了。

荀适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可原本那期待的目光,现如今也变得有些……

“老丈,徐老大是三关强者,更是凭着那一手箭术在旗官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无数人争着抢着要来到他帐下来,但他手里的人却一直不多,到如今也只有六个……”

“我们哥几个虽然不说是有多强,可每一个都是身怀绝技。”

“既然徐老大选你,你必然也不会例外……”

“更是在你瞧着弓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时候,我们其实也大概知道徐老大为什么要你了……”

许新也跟着点点头,顺便接过话来。

“徐老大这些年一直在寻觅一个天生的弓手,就连柳百户都给他介绍了不少人,可他一个都看不上……”

说着轻咳了两声,而后压低声音道。

“甚至我听说有旗官甘愿来他帐下,都被拒绝了……”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荀适瞄准屁股一脚踹了上去。

“去去去!”

“你那张嘴还没闯过祸事吗?再乱说我给你缝上!”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新,尽管许新心有不忿,却也不敢多嘀咕。

荀适回过头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

“陈老,我刚刚手在你肩头搭过一把,你应当才堪堪练出一缕气血吧?”

“别说你现在这身子骨……”

“即便天生神力的精壮汉子,这四石弓也已经是极限了。”

这是他最后的话,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弓。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劝陈言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心比天高,会撑死……

陈言没有接。

并且很想告诉他“莫欺老年穷”,却也因为他言辞恳切而说不出口。

即便到此刻也没有半分的讥讽……

最后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八石,是我思虑之后的结果。”

听到这话荀适再没有半点犹豫。

“既然这样,那我苦口婆心的话就说到这!”

他说着将铁胎弓随手一扔,从墙上取下了一副……

真正的宝弓!

“你这老小子满口尽是胡诌,此前说大乾气数未尽也是,现如今说自己能开八石弓也是!”

“就凭你那一缕比寻常武卒都弱的气血,我倒要瞧瞧怎么开这八石弓!”

“好几副八石弓,但这可是徐老大最宝贝的玩意,不用你耍得动,单单是能拉开你便尽可拿去!”

他哈哈大笑着直接将手中的弓抛过来。

此前顾虑颇多,但现在直接笑!

那弓……

了不得!

光是这一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抛起来陈言不敢怠慢,赶忙用双手去接。

宝弓入手,给陈言的第一感觉便是……

霸气!

这弓怕是有五十斤重,单单抡起来都能当做重武器用!

大弓紫竹作胎,不知什么木作的稍,其上有淡淡的光彩在流溢,看起来颇为不凡。

弓弣是骨制的,弓弦像是以某种异兽的兽筋制成,还沾染着祛不掉的血迹……

这弓杀伐气极重!

瞧见他眼底的惊艳,荀适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

“说起来,这弓名叫大善……”

陈言稍稍一愣,继而开口。

“和我很配,我也善……”

说完一咧嘴。

“走!”

“试弓!”

此前光是看就看得差点流口水,现在入手更是心切,甚至先一步走出了武库。

“许新,你说……”

瞧见他这样子,荀适都有些心里没底了。

徐老大是大方,可这弓非同凡响……

真要给出去了,徐老大那边其实不好交代的。

只是他话还没能说完,许新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问什么,随意答道。

“包不能的。”

“你第一缕气血的时候单臂多少……”

似是觉着是这样说有些不对,便又补充了一句。

“用上你那战纹的情况。”

陈言既然敢接,那必然是有一些手段的,这一点两人都不会去质疑。

“五石,当时五个旗官抢我都抢破了脑袋。”

荀适语气平和,并没有半点吹嘘的意思。

“那你还担心个屁!”

听到这话许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以为人人都是你啊!”

“再说了,你就没留坏心眼吗?”

说着他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想到陈言接下来的苦闷。

“这大善是徐老大的视若珍宝的一把……”

“却也是野性最难驯的一把!”

“他泄出去了还好说,泄不出去还得求着你给他舒煞气……”

听到这话荀适连忙摆手。

“打住!”

“可别用看那家伙的目光看我!”

“我没有那恶趣味,顶多就摸摸底!”

“走吧,是骡子是马还得溜一圈才是……”

他一边说一边从兵器架上提起一杆长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注意到陈言手里的书册是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