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塞拉菲娜的过去（1/1）
“你们真的没见过这种东西吗？”哈克指着一旁坏掉的傀儡说道。
两人齐齐摇头。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看起来并不像是魔物。”哈克提起这些傀儡，公主顺势才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傀儡，简单解释就是人造机械。”
哈克看着两人清澈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还是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索性也没有继续解释，省的又出了什么麻烦。
不过让哈克惊讶地是这种傀儡的建造技术十分精致，至少已经是发展很久了，加上这个世界没有多少记录历史的办法，说不定这就是曾经人类的技术，但是如今已经失落。哈克有些感叹，不知道曾经的人类到底到达了何种高度，又是因为什么才会从那种高度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你最近一直在看这些东西，是想到了出去的办法吗？”塞拉菲娜问道。
哈克摇头道：“只是有些感兴趣而已。”
谈话结束，三人继续在无尽的通道中前进，即使知道他们已经走不出去，他们还是继续走着，因为如果停下来，他们的精神说不定会更快地崩溃。
……
今天的食物很丰盛，这让公主和塞拉菲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哈克。
她们有些害怕这是最后的食物，不过这也没有别的办法，她们只能默默的吃着，明明是美味的食物，此时在她们嘴里却觉得有几分苦涩，让人难以下咽。
哈克却完全没有这种反应，津津有味的吃着食物。
讲故事的人换成了塞拉菲娜，这几天三人话题越来越深入，哈克倒是越来越了解眼前的两人，不过两位动作也是逐渐放肆了许多，比如塞拉菲娜现在就靠在了公主大人身上，完全没有之前的阶级分明的状态。三人现在的关系更像是相识很久的挚友，而不是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
我出生于二十年前，父母都是剑国贵族。
索尔艾吉，这是我的姓氏，也是我家族的名字。家族是最早跟着王族的几人之一，自然也得到了与其相应的位置。
索尔艾吉家族被称为王族的剑，每代家主都是上位骑士。
而我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有着一位哥哥和一位姐姐。而后面母亲还生了四个孩子，除了一位弟弟夭折，我和兄弟姐妹们都平安的活到了现在。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来只有两个表情——严肃和平静。好在母亲是位温柔的人，总会在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着我，她也是那个家里唯一能和我说话的人，直到最后那位夭折的弟弟带走了母亲，那年我只有九岁。
索尔艾吉是王族的剑，这个家族的人从八岁就开始训练，直到成为成为一位骑士，无论男女都是如此，所以我们到了十岁就加入了少年骑士团的锻炼，成为了那里的一员。
我的天赋不错，很快就成为了兄弟姐妹中最强的那个，师傅也说过，我可能在十四岁就能通过上位骑士的试炼，成为家族中仅次于爷爷的天才，不过那些“同伴”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可能是命运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和天赋一同到来的是——“恶魔”。
那是一次外出的试炼，我和其他人一起进入了森林，要在那里待上三天，身上唯一给我们东西只有一把普通的剑。
这其实并不难，因为那个森林中并没有什么强大的魔物，护卫们也躲在我们的不远处，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第一时间就会出手救援，只不过会在试炼中被判断成失败而已，本该是简单的试炼却出了问题。
同伴们进入森林后很快就组成了几个小队一起行动，但却没有一个队伍邀请我，我也没有去找他们，可能是因为那种被称作自尊一样东西吧？
我就这样一个人进入了森林。
打猎，这次试炼中最重要的部分，他们要靠着狩猎获得食物，而我在最开始就抓住了一只鹿，那只雄鹿足够我坚持三天通过这场试炼，而“恶魔”就在那时候找上了我。
我把它放到在地上，用剑刺进了它的身体，它开始疯狂的挣扎，发出痛苦的叫声，我没有继续用剑，而是勒住了它的脖子，慢慢感受它在我的怀中慢慢减小力量直到不再动弹。
那一刻，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出现，那种东西像是某种一直沉睡的动物就这么醒了过来，我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那种挣扎，他们脸上的痛苦，让我迷恋，无法拒绝。
在试炼结束，骑士们找到我时，我已经猎杀了十几只猎物，但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再找到那种感觉。
据他们说，有好几个同伴见到那个场面直接吐了出来，不过虽然场面有些血腥，但是我确实完成了试炼，也是那场试炼中狩猎最多的人。
我开始慢慢爱上了这种猎杀生物的感觉，最开始只是动物，慢慢的那些动物无法再满足，我的脑子好像有只黑色的饿狼，在不停的让我杀更多。
试炼结束后，“同伴”们好像更害怕我了，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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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狼变得更大了。
眼中的世界好像失去了色彩，家里的人也在有意的避开我。
饿狼用血色的眼睛不断的看着我，不停的低语着……
我便把目标换成了类人的魔物。
狼并不满足……
最后……我对唯一陪在我身边的女仆出手了……
好在并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察觉到事情不对的姐姐及时发现了我的异常，
具体的过程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女仆眼泪婆娑的拉着我的手，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自然这件事也传到了我父亲那里。
我对父亲的了解并不多，他也没有时间陪身为他孩子我们，只有每年的丰收节晚宴上我们一家人才会在同一张桌子吃上一顿晚宴。在每个孩子过生日时，也会得到他的一声祝愿，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管家先生代传，说的也都是一些他的信条，就像是——“失去的东西就要亲手拿回来，犯过的错误就不要再犯第二遍。”
而知道我的情况后，那天晚上我单独在他的房间中见了他。他问我答，能回答的只有是和不是两种答案，具体的问话我已经忘了，只记得蜡烛昏黄的火光，和他的那句“索尔艾吉家族绝对不允许这种不洁之人，你不许再用这个姓氏。”
我就被这么赶出了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那时我没有流泪，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悲伤，脑中想着是不是眼泪在母亲葬礼的时候已经流干，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那种东西。
他们给了我钱，让我离开，不要再使用那个姓氏，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身份，以及绝对不要说出自己是谁。
我离开的那天，弟弟妹妹和姐姐都出来送行，我没看清他们的表情，只是转身就那么离开。
后来我加入了教会成为了一名修女，不过我没有天赋，无法学习治愈魔法。本来我是希望可以靠着教会中的力量让我远离恶魔，但是情况刚好相反，在教会的那些日子让我心中的那种冲动越来越剧烈，饿狼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我害怕自己在待下去真的会被魔鬼所控制，彻底变成一个嗜血的魔鬼，所以我离开了，加入了骑士团，想着就这样死在战场上。
但在骑士团的任务中，那种的感觉得以消减，尤其是在我杀掉那些敌人时，饿狼也变得温顺起来。
后来我的功绩越来越多，职位也越来越高，直到被推荐参加试炼，就那么通过了试炼，成为了上位骑士。
而在骑士的授勋仪式上，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再次见面时，我就那么看着，直到他来到我的身前，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将上位骑士的勋章递给了我，然后转身离开，接着整个授勋仪式上，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篝火静静燃烧。
公主震惊的捂住嘴，她并不知道眼前护卫自己的骑士有过这种过往，也不知道塞拉菲娜原来是索尔艾吉家族的人。
“我这种罪人，得到这种结局算是命中注定吧，只是抱歉把你们卷了进来。”塞拉菲娜有些自嘲的说道。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恶魔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她这种罪人应该待在这里，就像教会圣典中的那些故事一样，恶魔就应该在地狱受到永世折磨。但是却对公主和哈克要和她一起受苦感到抱歉。
公主大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把手放在了对方手上。塞拉菲娜抬头对上了公主温柔的目光和微笑，公主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塞拉菲娜需要只是有人陪伴。
“应该也没有到那种程度吧。”哈克总算是明白了之前塞拉菲娜为什么在包扎自己伤口时有那种表现，那个像是痴女一样的笑容后，原来是怎么一个故事。
塞拉菲娜对此也没有说什么类似“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话，毕竟不是所有都能理解自己身上藏着一个恶魔是什么感觉。
哈克倒是不觉的塞拉菲娜身上有什么恶魔，他觉得这种东西最多算是一种类似“S”的癖好而已，只是在那种高压环境中精神状态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稍微控制一下应该就没问题。
不对。
想到这里，哈克决定实验一下，万一对方身体中真的藏着一个恶魔，这说不定就是他们逃跑的机会啊。说不定和公主一样，她的身上也有着投影的力量，只不过投影的是位恶魔而已。公主的投影虽然无法使用，但是塞拉菲娜可能用得上。
简单的问了一下脑中的艾尔莎，艾尔莎的回答是不太可能，不说恶魔一般用的力量都是降临，也给人类投影的先例。就算是给了人类投影的力量，也不会对力量使用者造成性格影响。
哈克的热情被浇灭了大半，不过决定还是要实验一下。
“这样，你现在遵从你内心的意愿，在不对我造成永久性伤害的情况下，试着满足你的欲望。”哈克眼神灼热的看着塞拉菲娜，恨不得立刻印证自己的猜想。
只不过对面的两人对他这句话都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不是，我不是变态，只是想要印证一些事情，说不定能借此逃出这个地方。”哈克赶紧解释。
经过不断的解释，两人总算是半信半疑的听进去了哈克的意思，但是至于的逃出去的办法她们倒是半点不相信，只当是哈克想在死之前让她们狂欢一下而已。
这种滥好人的事情倒是符合她们对哈克这些天来的认识。
“先说好，是你让我干的，变成什么样子，我可不负责啊。”塞拉菲娜的呼吸有些粗重，可能是长时间的困境让她的精神到了极限，急需释放一下。
哈克看着爬向他，充满攻击性的女骑士，忽的有些后悔。
“等一下，我们是不是要约定一下安全词什么的……唔……”话未说完，塞拉菲娜便扑了上来。
惨叫声
惨叫声
还是惨叫声
这里的人们难以感受到时间流逝，哈克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哈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塞拉菲娜则是满脸余韵的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有些病态。公主大人坐在对面，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却在指缝之间不停地偷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这种场面会有些脸红。
虽然结局有些香艳，但是过程倒是十分健全，塞拉菲娜确实没有被完全冲昏头脑，并没有让哈克到骨折这种地步，不过她掐住哈克脖子时，哈克的窒息感倒是真的让他害怕了一瞬间。
至于过程的体验也谈不上香艳，长时间处于密不透风的地下，众人身上的味道真的是难以恭维，加上打绺的头发和有些污渍的脸，哈克甚至觉得自己是被一个亡灵袭击了。
不过哈克发现了塞拉菲娜并不是体内藏着恶魔，而只是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样子，哈克便努力装出痛苦的样子，满足对方的喜好，靠着演技才勉强减轻了身上的痛苦。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塞拉菲娜最多是因为压力有些心理变态，和恶魔扯不上关系。
“不过我大概能确定一件事。”哈克道。
塞拉菲娜抬头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不是什么恶魔，最多是有点变态。”哈克总结道。
塞拉菲娜愣住，接着马上反驳道：“可是……可是……”
“每个人都会有点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不是吗？再说只是这种程度适当控制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哈克继续说道。
“你根本不懂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我，估计也不会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而且那些家伙都说……。”塞拉菲娜的情绪有些失控，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见到她这样。
“别人都是这么说，也不代表那是事实。”哈克打断道。
“如果把时间拉长，总有些天才不被当时的人们理解，这些人虽然很少，但是绝对存在，而你说不定就是那些天才之一。”
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哈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确实无法完全理解你，毕竟没有人可以完全理解别人的处境，就算是本人自己也一样。”哈克没有反驳，而是直接认同对方的话，接着又继续说道：“不过你的情况我也大概猜的到，在你母亲死后，你是不是再也没有在意过其他的人或者事情。”
本来还是有些激动的塞拉菲娜一下子呆住，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哈克继续说道：“我不是天才，所以也无法理解天才。但是我倒是觉得天赋和诅咒是同一种的东西，你既然有着这种诅咒，不也得到了相应的力量吗？就像是公主大人身上的力量一样。”哈克转头看着一旁的奥瑞莉雅。
奥瑞莉雅皱着眉头也在看着他。
“我宁愿不要这种力量。”塞拉菲娜低着头。
哈克挠着头，转身不再看她，然后说道：“我这个不擅长安慰别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所谓的恶魔附身并不存在，还有你那有些病态的问题也不全是你的原因，不如说你很正常，除了是个天才外，你才是真正的正常人，所以……你可以不用把自己当做罪人一样对待。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你却没有用力量复仇，而是一直在压抑这种冲动，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佩服你。”
心中那只饿狼忽然安静下来，不再嘶吼着让她杀掉一切，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上去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狗，再也没有第一点攻击性。
她的眼中的景色忽然朦胧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涌出。
“我可是骑士，你才是罪人，傻子。”塞拉菲娜低头说道。
哈克这回是真的愤怒了，没想到对方现在还说这种话，转过头就打算和对方吵一架，把之前压抑了那么久的怨气都撒出来，他要告诉这个女骑士，自己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结果头还未转过来，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脸。
“现在不要看我。”塞拉菲娜的声音很低。
哈克乖乖听话，背对着篝火躺下。在他的背后公主把塞拉菲娜抱在了怀中，塞拉菲娜嘴角挂着微笑，她久违了做了一个梦，一个不是噩梦的梦，在梦中那位一位金发女子坐在夕阳的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夕阳和海面，这场面安宁而美丽。
女人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自己，转头看见了正站在那里的塞拉菲娜，女人微笑着走了过来，把她抱进了怀中。
“怎么了？”女人轻声问道。
“他们……他们说我是……我是……”塞拉菲娜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在说话。
女人把她抱的更紧，轻声安慰。她已经忘记了对方安慰的话，只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
她只记得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必理会他们，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骄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