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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觅清感觉前方有一团白雾看不清方向,等白雾渐渐散开,只见一树梨花下站着一个男子手持利剑,那名女子手持洞箫在吹奏什么,男子随着女子的吹奏开始舞剑,伴随着花瓣一起飞舞,待走近时才看到那女子正是自己,男子是时元君,她觉得脸上一热,突然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一场梦,还是……这样的梦。
不过还好只是一场梦。
她起身洗脸,见水盆里也是他的面容,把脸巾扔进了水盆里匆匆洗过脸就去读书了。
正好窗户外的风就吹了进来,把书翻到了写有诗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一页。
她这是怎么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难不成,她是在思念他?
静下心来,思索片刻,虽然对男欢女爱没有经验,可也看过一些话本子,上面的情况类似,难不成真是对他动了心?
她问自己是否想见他?
是。
她是否见他会感觉心跳加速?
是。
不见他是否会思念?
是。
那就是了,这不同于友情,友情是不会心跳加速的。
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她决定去送一送他。
很快就到了他出征的那一日,她一路小跑到了城门口。
她定了定神,拿出洞箫开始吹奏。
听到声音的时元君回过头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一个身着红色金梅华服,头戴八宝琉璃簪,手拿紫竹洞箫的女子在吹奏长相思,曲调婉转动听,衷肠情浓。
他不觉看的定了神,眼里汹涌着看不透的神情。
他与将军交代了一下,翻身下马快步走向了风觅清。
见他来到,她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走来。
“我有话想对你说。”风觅清说道。
他把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说道:“这种事应该由男子主动。”
“不,这是我的心意,应该由我来说。”她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手心说道。
他宠溺的笑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点头答应了。
“我心悦于你,等你出征回来,我就让父亲答应嫁于你可好?”
她眼中发亮,闪烁着光芒,也像是下定决心说的话。
“我出征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还,恐耽误了你的年华。”
他轻抚着她的脸,有些犹豫。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上前拦腰抱住了他,他愣了一下,回抱回去。
等大军离开后,风觅清才反应过来,回到了府中。
梅花打落了挂在枝头的积雪,风冷飕飕的灌进脖子里,让人冷的发抖。
即使如此,风觅清也红着手在写信,写完后,看了看,面带笑意的收到信封中交给了绿袖。
这是她寄出的第十二封信了,已经整整一年了,不知道他在边关还好吗?
她日日保佑他平安,写信也是如此。
这第十二封信写着她要给父亲说他们的婚事,她算算日子,边关的仗也快打完了,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可以……
想到这里,她羞涩一笑,这是她少有期待的事。
是时候给父亲说上一说了。
她收拾好,双手握在一起摩挲着,不自觉的有点心跳加速,走路也走不好了。
到了父亲的书房,扣开房门后,只见一个如山一般稳重的男子,着墨绿色群山服正在练习书法。
见是女儿前来,脸上才带了笑意。
“今日父亲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是有什么喜事啊?”
风家墨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今日练字格外顺手,你来看看,写的怎么样?”
风觅清走上前看了字说道:“甚好,这字遒劲有力,洒脱刚毅,很是精神。”
“嗯,说的不错,但还有一件好事,才是我练字顺手的原因。”
“哦,是什么好事,不妨说来听听?”风觅清隐隐觉得这事是与自己有关。
“三皇子虽有妾室,但一直未曾有正妻,上次在宫宴上见过你一面,就心悦于你了,他已求得皇上下旨,将你赐婚于三皇子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一半,风觅清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但还好她内心坚毅,面上不曾留露出什么。
她冷静下来,脑中思考着有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哪怕一丝希望她都要捅个窟窿出来。
“父亲,清儿年纪还小,要不再等等。”
等到时元君回来一起商量。
“还小?你已经十七岁了,早以到了适婚年纪,再不嫁出去就成老姑娘了,三皇子人风流倜傥,你嫁过去就是正妻,多好。”
你觉得好,你怎么不嫁。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差点就说出口了。
三皇子她还不知道,花花公子一个,放荡不羁,好美色,除了长的妖魅一点,别的真不敢恭维。
嫁过去,无异于送死。
“父亲,可还有回转的余地?”风觅清接着试探道。
风家墨眉头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为父,哦…莫不是有了心仪的男子,所以不愿嫁于三皇子?他是谁?哪里人士?”
“他是七皇子时元君。”风觅清本来就没打算瞒着父亲,既然他问了,便说了。
风家墨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是其他人为父可以好生安置他,或给他个官职让他另行嫁娶,但那人如果是七皇子,为父只能明白的告诉你,我已战队三皇子,你不过是家族的诚意,别说是七皇子,就是皇帝,他也要掂量一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听到这个消息的风觅清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本以为七皇子的身份至少会让父亲有所松口,但没想到却是阻碍,她本不想参与这样的斗争,但没想到,无形中,她早已是其中一员了。
她也想到了,她如果不嫁,她的家族就会付之一炬,七皇子也会受牵连,他的根基还不稳,不能因为她毁于一旦。
怎么办?她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她思考了几天,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一连病了两个月,反反复复的。
等她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离出嫁还有七天。
一连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他以为是她忙给忘了,但又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于是派人去打听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探子回来后递过来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三日后三皇子将迎娶风家小姐。
他看着字,那些字歪歪扭扭的好像在嘲笑他一般,又好像看见她用泪砌成的字,他的手颤抖的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燃烧了。
猩红的眼睛,握紧的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都在表示他有多么愤怒,可他不能违反军法,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也护不住她,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翻身上马,就准备跑出军营。
刚坐到马上,突然胸口一痛,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在唇齿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突然就从马上摔了下了。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就问道:“今天是何日?”
“今天是初十。”军医见他急切的问,怕他又急火攻心,连忙告诉他。
“初十……”他喃喃自语道:“今天是她的婚期,我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军医一把按住他,说道:“你哪儿也不能去,你的伤还没好透呢,再说了,你回到京城,快马加鞭都需要三日,你去,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她肯定还在等我,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不停的狂怒着,丝毫也没有办法,现在他终于知道,他的力量有多么渺小了,连心爱的人都护不住,他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登上那至尊之位,即使她已嫁为人妇,他也要把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