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要亲么(1/1)

修长纤细的手臂张开,

因为无力甚至还有些细微颤抖,

漂亮得不像话的脸,没了往日清冷的攻击感,

反而多了几分温柔白月光的破碎美,

乌黑的长发因为侧头,而自然的垂落在身侧。

“抱。”贺厉眨了下眼,长腿直起,另支腿单膝跪在床沿,

他拉着细嫩的小手,放在自己腰后,

长臂环过盈瘦的肩膀,把人护在怀里。

“吓坏了吧。”禄爻像哄弄孩子一样,

轻拍宽阔的肩背,弹性而坚实的肌肉,在自己柔嫩的手心下,

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吓坏了。”贺厉把头埋在禄爻的颈窝,

平日令他着迷的玫瑰香,此时变成了消毒水的味道,

不难闻,反而让他有种真实感,

玫瑰没有离开的真实感。

禄爻被贺厉逗的笑起来,但还是像糊弄大狗狗一样,

呼噜着他的发,“要亲吗?”

“不可以。”贺厉听着禄爻的话,肌肉一紧,

又往禄爻的颈窝拱了拱,孩子气般的不撒手,

“不想么?”禄爻知道贺厉怕伤到自己,

可是亲一下,又不会坏,

再说,亲亲就能把大狗狗哄好,为什么不亲。

“不只想亲,”低沉沙哑的声音有些闷,

不能碰,过过嘴瘾应该也可以。

他微微抬起头,

薄唇磨蹭着白皙的肩角,“还想……”

苍白瘦弱的瓜子脸上,终于浮起了血色,

她刚想说什么,

“汪!”一直沉默不语的坤子看不下去了,

坤子:做个人吧!山雷要进屋了!

贺厉刚把手从禄爻肩上拿下来,

山雷就进来了。

“师姐!你醒了!”山雷把保温饭盒放到旁边,快步走到病床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我给你煲鸡汤了!”

山雷说着说着,大颗的眼泪就往下掉,

师姐受伤的时候他没哭、

师姐有可能醒不过来的时候他没哭、

直到亲眼看到、师姐冲着自己笑的时候,

明明应该是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眼泪就是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师姐摸摸。”禄爻抬着手,像招呼小狗一样,动动手指,

山雷抹了把眼泪,弯着腰把脑袋送到禄爻跟前,

“多大了,还哭。”禄爻揉着山雷的头发,

嘴里是埋怨,语气却是克制不住的心疼和娇惯。

“师姐……”山雷任由师姐像撸狗一样,rua着自己的脑瓜子,

憋着嘴又要哭,好在泽火没在,

要不被他看见,有损自己师姐首席师弟的光辉形象。

“不是给你师姐煲鸡汤了。”

贺厉虽然理解山雷的心情,

但是自己的玫瑰RUA别的狗,

又是另一回事了。

禄爻好笑的收回手,

贺厉这条恶犬连山雷的醋都吃。

“师姐,我喂你。”山雷急忙倒了碗鸡汤,端着勺子就吹,

“我来吧。”贺厉嘴上说着,动作却非常诚实,

长臂一伸,直接把山雷手中的勺子,拿到了自己手中。

“小心烫。”贺厉吹了吹,递到禄爻嘴边,

禄爻小口的喝着,也不忘安慰被抢了工作的师弟,

“山雷煲的鸡汤就是好喝。”

“明天给师姐煲排骨玉米汤,”山雷已经开始在脑海中,细数家中的药材、食材搭配了。

“真乖。”禄爻接受着贺厉的投喂,

不一会鸡汤就见底了,不过分量不多,

山雷是按照禄爻平时的饭量弄得,

剩最后小半碗,她实在喝不下了,

贺厉端着碗、一仰脖就喝完了。

“今晚山雷住客卧,”贺厉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这里是特级病房,算是两居室,除了禄爻睡得这个房间,

还有一间单独的陪护房间,

里面有独立卫浴。

“姐夫你呢?”山雷麻利的把保温饭盒洗干净,

“我就在这。”贺厉瞥了一眼,病床边上的小椅子,

他快一米九的身形,在这个小椅子上,可以说是屈才。

“要不,我怕守着师姐吧。”山雷虽然也不矮,但是没有贺厉那么壮实,

起码坐在小椅子上,应该没有那么遭罪。

“你去休息吧。”禄爻知道恶犬肯定会寸步不离,

所以让山雷去陪护房休息。

“师姐,有事叫我。”山雷乖巧的回了房间。

“我去洗个澡。”从昆仑山下来后,贺厉就一直守在禄爻身边,

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守在玫瑰身边,他还是想干干净净的。

“去吧。”贺厉有点小洁癖,禄爻是知道的。

贺厉用五分钟快速冲了个澡,连头发都没吹,就跑出来了,

看到病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

丢下手里的毛巾,两步冲到病床前,

“禄爻!”

“这么快?”禄爻迷糊的睁开眼,冰凉的水珠滴落到她的锁骨上,

她被凉的缩了下肩膀。

“困了先睡。”见禄爻没事,贺厉长舒口气。

“不吹头发么?”禄爻反应过来,

原来贺厉是怕自己又昏迷不醒。

“一会就干了。”贺厉想抽烟,却发现被禄不染顺走了,

“脑袋湿乎乎的可上不了床哦。”

像一只突然被主人叫到名字的修狗,

深邃的桃花眼忽地一亮,二话没说,

拿着吹风机就跑回去吹头发了。

禄爻笑着翻了个身,浅金的月色照进来,

把病房内照的半亮,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被云遮了一角的月,

杳霭流玉,月落星沉。

云气幽深如流玉,似水似风般无声无息,

它身后的月亮落下,星光暗淡,

今日已经接近尾声,一切好像都在落幕,

结局好像并不完美,她又无能为力。

“看什么?”

背后的床垫塌下去一块,自己也跟着下陷,

薄背撞到坚实的胸膛,她落进宽厚的怀抱中,

淡淡的沉香将她包裹,满溢的安全感让她松弛下来。

“看月亮。”禄爻弯弯唇角,放松的缩在让人上瘾的怀抱中,

今天不完美,

但值得庆幸的是,明天又会再次到来。

“睡觉。”贺厉不懂禄爻情绪的转变,

只是把人牢牢护在胸前,这样他才有活着的真实感。

这一夜,所有人都在因为没有失去重要的人,

而安然入眠。

除了习惯值夜班的季云安,

他一面和孟良温交接城南项目,

一面要提防章知尘下黑手,

另一面要时刻保持清醒,以备禄爻有突发情况。

所以,早上吃完蒋宇带来的早饭,

他就迫不及待的去禄爻病房,

想和贺厉诉诉苦。

“我勒个豆!”季云安看着床上相拥入眠的人,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感叹,

“你能不能做个人啊!”季云安完全不给贺厉说话的机会,

满眼都是对衣冠禽兽的谴责。

“什么都没干。”贺厉揉了把脑袋,用被子把还没睡醒的禄爻盖上,

季云安退后一步,什么都没说,

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来送早餐的林蒙,见门开着,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

一进屋就看到、双眼骂得很脏的季医生,

还有老人看手机的蒋宇,

“什么事?”贺厉打断林蒙的臆想,

“二爷!姜佩奇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