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门之界（1/1）

楚昭然穿过新生的门扉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他的意识在无数时间线上游走，每个选择都像破碎的镜面折射出不同的结局。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虚无中。

这里没有门。

没有千机城，没有焚化炉，没有星蚀核心。甚至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楚昭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纹中流动着青铜色的光芒——那是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

“你终于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楚昭然转身，看见白璃——或者说，是所有白璃的集合体。她的身体由量子光点构成，每个光点都是一个世界的剪影。她的眼睛是两扇微型的门，门后闪烁着无数可能性。

“这是哪里？”

楚昭然问道，他的声音在虚空中产生奇异的回响。

“这是门之外。”

白璃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所有被门束缚的灵魂最终都会来到这里。你看……”她挥了挥手，虚空中浮现出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扇门。

楚昭然看见千机城的焚化炉仍在运转，看见玄霄的卦眼在流血，看见月见璃胚胎在量子潮汐中沉浮。

白璃继续说道：“你带走了门的力量，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

楚昭然感觉心脏门扉在跳动，那里储存着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他看见自己与白璃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别离，每一次生死相托。

他看见城主白璃背后的实验室编号，看见量子白璃晶体躯中的怨念，看见无数个自己在无数个世界中挣扎。

“如果我不选择呢？”楚昭然问道。

白璃笑了，那是所有白璃的笑容叠加在一起，“那么所有世界都会继续存在，继续纠缠，直到熵值达到极限，一切归于虚无。”

楚昭然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门扉的脉动。他突然明白了玄霄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去那个没有门的世界”。不是逃避，而是创造。

他伸出手，触碰白璃量子构成的身体。刹那间，无数记忆涌入他的意识：实验室里，楚清歌正在给第一个白璃植入星蚀核心；千机城中，城主白璃正在销毁第379号克隆体；量子潮汐中，晶体白璃正在拆解自己的记忆模块...

“我明白了，”楚昭然睁开眼睛，青铜色的光芒在他瞳孔中流转，“门不是束缚，而是选择。我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需要门的世界。”

白璃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楚昭然的意识。在最后一刻，他听见她的声音：

“记住，无门之界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当楚昭然再次睁开眼时，他站在一片崭新的土地上。天空中没有焚化炉的阴霾，大地没有量子涟漪的扰动。远处，一座新城正在崛起，那里没有门，没有傀儡，没有星蚀核心。

但他的心脏仍在跳动，那里永远铭刻着所有白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