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真是无情(1/1)

天刚蒙亮,沈笑微便醒了。

熬了大夜,男人还在熟睡,

杏眼柔光若隐若现,一遍又一遍审视身侧之人。

良久,女人闷下口气,尝试从他怀中钻出。

失败后又失败……

要放弃时,男人忽然抽回手掌,扭身间拢了拢肩头被褥。

呼吸声依旧平稳,望着他后脑勺,女人松了口气。

睡得这般死!

昨日他究竟看了多少?

沈笑微呐!沈笑微!写完就扔,怎这般情绪用事?

这下……该如何是好?

不行!

拼了命也要将箱子先锁上!

天色昏淡,红衣离开被窝。才站起身,脚下便嘎吱一响。

沈笑微站定,幸亏没将人吵醒。

小心跨过司徒风,顾不得穿鞋,来到柜前。扭下玄关瓷瓶,书柜发出道声响。

红衣捂嘴,一不做二不休,撩起竹林画作迅速钻入,再度从里扣上机关。

书柜就此关闭。

与此同时,玄衣睁眼,望着里头移动书柜,眼睛浮现丝阴暗。

……

“锁呢?”

“明明就在这儿,怎么没有呢?”沈笑微蹲在几处木箱前来回翻找。

忽然几许脚步声传来,女人抬头,惯性吞咽口水,反应过来速将箱子扣上。

祥云红衣挂在司徒风手臂,男人手还拎着锦鲤红鞋,此刻正眼带怒气瞪着她。

眼神黯淡中,透着一丝狡猾。“山上的野猪也不见得大早上光着脚出来散步。不睡觉乱跑什么?”

耳畔传来嘲讽责怪的声音。

司徒风靠近,迅速将红衣盖她肩头,将她抱起。

沈笑微扒着箱子,小手一滑,惊呼出声。

白纱帐中。

床榻凉气袭来,沈笑微坐定,低下头脸色依旧气傲的很。

只见男人蹲下,轻轻拍散去她脚上沾染的灰尘。

事后大掌覆上,一股暖流覆盖脚掌。仔细揉搓几下,司徒风将脚揣进怀里暖和。

破罐子破摔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司徒风挑眉,扬脸看她目光掺杂着责备。

来匆忙,他只顾着带她的衣物,未曾顾上自己。此刻司徒风穿着里衣,看起来十分单薄。

沈笑微咬唇,见他楚楚模样又望了眼远处箱子,不想再说些废话。

“锁呢?”

“什么锁?”男人一愣,唇角却忍不住勾起,分明在知情故问。

怀中小脚一踹,男人顺势抵挡,再度捉握住。

“少装糊涂,不是你还能是谁?”双手环胸,沈笑微杏目圆睁。

玄衣起身,周遭确有寒气。

男人逐步逼近,沈笑微眼中透出戒备。吞咽动作下,身体向后,下意识拉开距离。

见她如此反应,司徒风轻笑出声来。

扯出她身后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反问道,“栽赃我可有证据?”

沈笑微咬唇,想起昨夜,她掀开密道门,透过野鹤风屏看见男人秉烛夜读的场景。

女人摇头,看向旁处,“没有。”

“那你方才怎一口笃定——”

“直觉。”

男人敛眸,沉静思索片刻,起身抽离被褥,将藏在桌下角落的金锁拿出。

随手扔到箱上。

随后在她注视之下,眯眼靠近。

司徒风似乎乏了,一股脑钻入白纱,将人带着压下。

丢出红色外衣,抱上她盖好被褥。

男人闭上双眼,身下一片冰凉,声音也是冰凉的,“既然夫妻不能同心,下次你便锁好。”

此言一出,红衣锁在他怀中,忽然怔住片刻。

苦情戏什么的,都是她用剩下的。

沈笑微根本不吃这套,于是便在他怀里吐槽起来,“谁知道你半夜背着本……呜……”

……

男人眼都未睁开,强势主导之下,就能将人吻的神魂颠倒。

小脸闷红,嘴里还喘着气,沈笑微幽怨瞪他,“下次本宫一定锁好!”

“嗯,你锁上……我自有法子撬。”

“你……混蛋!”沈笑微怒了,瞬间起身,双手威胁似的掐上他脖子。

玄衣睁眼,扯上被角盖她肩头,“俗话说得好:打是亲热,骂是爱抚。你随意些,小心着凉。”

沈笑微:……

“司徒风!你态度呢?”

不知何时,玄衣已经盯上猎物。

腰上力道一紧,红衣便回到怀中。

“困了。”男人缩在她脖间喃喃道。

刚入被褥,四处都是凉意。

唯有他身上还算暖和。沈笑微泄了气,垂眸似头猛牛般贴近他怀里。

动作之大,引得男人身体晃动,眉头也随之一蹙,颇有种无奈之感。

良久,怀里居然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司徒风睁眼,神色透着意外。

喉头滚动,心中难耐,“真……不准我看?”

“嗯。”

“本宫也困了。”红衣咂嘴,继续睡去。

司徒风:……

耳畔传来一阵湿热,沈笑微猛的眼,深邃的眼眸直视心灵,期待满怀望着自己。

“真的?”

“嗯。”沈笑微挑眉,钻入他怀中依旧未松口。压不住的唇在他胸前埋藏。

期许神色向下滑落,司徒风肉眼可见有些失落。

宽大手掌使着力道,推开怀里之人。男人背对过去,拢好身上被褥。

沈笑微愣住,出手扯他回身,

平日生气一拨便回,今日却跟个榆木似的,千斤还重。

“不是本宫心狠,之前写的东西,多有我们不对付之事!你亦知情……”

……

口舌许久,天都要亮透了。

沈笑微叹息口气,终于咬牙松口,“你若发誓,不牵连我,随意拿走看去!”

“我发誓,绝不牵连无辜。”床板颤晃动,男人即刻转身面朝她,还举着三根手指。

沈笑微:……

……

此后几日。

男人发愤处理军务,一得空便来到竹亭榭。

一连三天,沈笑微皆来此处喊他归寝。

男人总露出副阴暗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

“看什么?你自己愿意读,本宫可没逼你。”沈笑微有些幸灾乐祸。

男人凑近,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抱起,沉着脸带人回屋里。

床榻之上。

暗处,司徒的睁着眼睛,似在推算着什么。

……

几天后,女人癸水终于走了。

夜里,风鸣竹叶,沙沙作响。

白纱帐中。

时不时传来女子抽泣的声音。

“滚……”

“殿下放心,你那毒夫今晚……不困。”

……

“嘶……”男人捂着颈处掐痕,满脸委屈。

“真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