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沉溺(1/1)

梁砚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而许笙因为起得早,午时又醉心于打牌,于是晚上便想早些睡。

可事与愿违。

也不知是因为近期作息颠倒,亦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这次的例假,格外折磨人。

一阵一阵地,烦人。

大概是被子盖过头,梁砚邶进来的时候,以为许笙已经睡过去。

放轻动作。

直到他出来,躺下后想搂过许笙时,才发现,许笙的身子是僵硬的。

不对劲。

掀开被子。

依旧精致,却略显苍白。

可怜兮兮的。

梁砚邶蹙眉,“去医院。”

他右手环过许笙的细腰,宽大的掌心握住,左手绕过膝窝,稳稳抱起。

许笙认为,没有去医院的必要。

但,梁砚邶已然将她抱起。

不想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怕在反抗过程中,不慎摔落。

尽管底下是床,柔软舒适。

“不了。”

声音极轻。

实乃,无力,不愿说话。

就让她一个人,静静躺着就好了。

不想折腾。

梁砚邶静静看着她,片刻,他开口,“那让白医生过来。”

白医生,虽不是专注妇科,但想必,也该懂一些的。

有,好过无。

许笙皱眉,缓缓开口,“我只是经痛。”

往常,也有在例假时不适的。

忍忍,便过去了。

“那让刘叔去准备些红糖水。”

许笙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经痛可以喝红糖水缓解的。

但,与喝红糖水相比,她宁愿接受隐隐的小腹坠痛。

红糖水虽甜,但更腻。

许是激素作祟,她承认,她是有些矫情。

“哎呀,我不想喝。”

又娇又软。

像在撒娇。

若是平时,他必定不会拒绝。

实际上,今日,他同样拒绝不了。

毕竟,又不能,逼着她喝。

许笙没听见下文,便当他同意了,微微仰头,“你把我放下来。”

害怕摔下,只能双手环着梁砚邶的脖子。

然,她更想捂着肚子。

许笙以为,既然不必去医院,便意味着不必挪动,那想来放下她,是理所当然的。

梁砚邶却只是坐下,背靠在床上,腰上的手并未挪开。

那许笙便只能,坐在他腿上。

也行,好歹不必举着手了。

它想捂着肚子,一个宽大的手掌,抢先覆在她的腹部。

而她的手,放在梁砚邶的手背上,刚好盖住他的拇指。

看起来,像是她主动握着他。

心头泛起几分怪异。

转瞬即逝。

让人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

许笙让梁砚邶挪开,只因,梁砚邶的手掌,似乎天生便比她的热。

默默想松开手,头顶上却传来略带磁性的嗓音,“别动。”

温热,让胀痛有所缓解。

梁砚邶在帮她按摩,动作极轻,是舒适的。

舒适到,她不愿在这时候与梁砚邶抬杠。

不动便不动。

唯有一个问题,坐着累。

许笙微微转头,视线对上梁砚邶的瞳孔,“我想躺下。”

虽这般说,梁砚邶却察觉到,握着他拇指的手,在微微用力。

他只问,“舒服吗?”

许笙违心不了,那么只能如实回答,“舒服。”

可明明躺着,可以更舒服的。

她默默看了眼梁砚邶,不出声。

梁砚邶沉声道:“想靠便靠。”

许笙丝毫没有犹豫。

唯有靠上那瞬间,她想着,今日的梁砚邶,似乎极好说话。

她这般娇纵,也没厌烦。

甚至愿意照顾她,生理期中,身体上的不适,以及情绪上的波动。

就像小时候,爸爸妈妈永远都是,无条件满足她。

以至于,她养成了娇纵的性子。

再后来,她的娇纵,便通通藏了起来。

今日,或许是激素的影响,或许是身体上的不适。本就困,在舒适的环境中,便更容易睡着了。

与周公聊天前。

许笙脑中想着,梁砚邶的怀抱,这般舒适。

倘若,她习惯了;倘若,他以后不愿再抱着她。

又该怎么办?

从有到无,是痛苦的,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换个角度。

其实,买一个人形抱枕,再加上暖宝宝,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沉溺的,只是温度。

这样想来,心里便舒坦了。

很好,她可以安心躺在梁砚邶的怀里了。

也不怕受伤害。

她理想中的婚姻,便是相敬如宾。

正如她与梁砚邶如今这般。

挺好的。

-

许笙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这个觉,格外漫长,也出乎意料地,舒坦。

一切都很美好。

唯独,她没起床,给梁砚邶系领带。

倒也没有非要给他系的意思。

只是不想,他继续喊她骗子。

她有时是不喜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况且,梁砚邶那般精明。

必然,从未信过她。

那便,不是骗子。

这个称呼,冠在她头顶上一日,已经足够。万万不可,再待在她的头顶上。

只是,人不在,她总不能跑到宸洲集团,只为给他系个领带。

那么只能,等到明日了。

许笙掀开被子,感觉有些冷,想快速到衣帽间拿件外套,偏偏衣帽间,距离床,不近。

又不想跑。

好心情,在这风中渐渐消散。

也不知哪来的风,明明,门与窗都是紧闭状态的。

许笙抱紧双手,一步、两步,走得极慢。

直到她忽而看见,床边梁砚邶睡着的位置,叠了一件薄外套。

许笙扯直的唇角,渐渐勾起,她伸手,纤细的手指便拿起薄外套,披在身上。

冷意渐散。

情绪又好了。

只是,谁放的呢?

往常她早上虽有凉意,却到不了冷的地步,也就不会在床边备着外套。

毕竟是白日,过几分钟也便好了。

唯有这两日,来了例假,身子稍微比平常更加怕冷。

刘叔是不会随意进卧室的,更别提,她还在睡着。

莫非,是张姨进来给她放的外套?

是了,张姨是负责整理卧室的。

况且,她昨日与张姨之间新建立的牌友情谊,牢不可破。张姨昨日还问起她,为何这般怕冷。

许笙以为找到了证据,便不再纠结。

张姨这般好,大不了,她今日让张姨一局好了。

至于更多的,是不可能让的。

于是,张姨发现,夫人今日,待她态度极好。

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