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菱（1/1）
阚家，阚灵躲在楼上不愿见戚择晏。
“择晏啊，现在圈内都传开了，你让灵儿的脸往哪儿搁？”阚夫人将茶杯放在戚择晏面前，坐到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转起佛珠，“她实在不愿见的话，就请你先回吧。”
戚择晏愠怒：“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高仿品，那条项链不可能是真的。”
管家在一旁哈腰：“戚先生，现在说这话也不顶用啊，王先生是业内有名的珠宝鉴定师，他不敢信口雌黄啊。”
“你们不是把价钱商议好了吗？”
“这……先生，你想想，阚小姐信誓旦旦地说项链是赝品，只需要王先生开个口，这一石二鸟的事一般人都会同意的。”
戚择晏眉眼染上戾气，倒也没想到云姒不仅发现了项链的真假，还能造出一条一样的来。
“找到项链的出处，把那人收买了不就好？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东西。云家能出的，我戚家能出一百倍。”
……
时间不急不慢地推移着，s城近日小雨绵绵，物理竞赛开始时雨下得大了点，雨滴挂在窗外，无声往下滑落。
s大附中会议室，三个监考员分别在教室的前，后，门口监考。摄像头遍布教室的四面八方，传输到上级，保证对考生的实时监控。
参加决赛的人不多，三十个人都在一个考场。闻心、云晔和赵述分别是6，12，25号。
“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提示声响起，闻心把试卷放到答题卡上，开始看最后一道题的题干。
她今天放慢了速度，没准备提前交卷。云晔看她按兵不动，也就调整了节奏。至于把物理当作恋人的赵述，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宁茹雪在闻心右手边，将对折的草稿纸展开翻面，从干净的一面的左上角开始规整地演算。
女生肤若凝脂，绑着低丸子头，眉眼低垂，朱唇微抿。
一会儿后，宁茹雪将答案誊抄到答题卡上，举手示意。
很快就有一个老师来到她身边。
“交卷。”她轻声说。
老师看了宁茹雪一眼，推下眼镜：“现在吗？你想清楚。”
“嗯。”
“好。”
老师帮宁茹雪把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整理好，带宁茹雪出考场，去特定的自习室。
闻心继续手上的计算。
宁茹雪拿上书包来到自习室，里面也有专门的老师监督。看见宁茹雪，老师先是一怔，之后对她颔首一笑。
老师在讲台上，看着宁茹雪从书包里掏出外文书，外文书下面压着一个本子。
...
考试结束后，一中的三人按理来说自己选择交通工具回校，但是云姒要来接云晔，顺便就带上了闻心和赵述。
“饭点也到了，吃了再回去吧。”
云姒说完，小金就直接将车往知味楼的方向开。
赵述只认识闻心，但现在他坐在最左边，和闻心中间隔了个云晔。
云姒看出赵述的不自在：“赵同学急着回去吗？”
“会不会麻烦你们？”赵述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略显拘谨。
云晔拍拍他的背：“都是校友，不麻烦。”
赵述受下这“友好”的一击，尴尬地笑笑。
闻心戴着耳机在听资料，闻言转过头来：“如果麻烦的话，我是第二次了。”
云姒在前面冒声：“是啊，闻心都是第二次跟我们吃饭了。”
后来云姒就没再开腔，从手提包里面拿了发布会的数据反馈来看。
云晔和闻心自顾自地在手机上忙着自己的事。赵述一边紧张一边回顾决赛的最后一大题。
十分钟后，到达知味楼，云姒依旧带大家去的六层。
至于感谢闻心的饭局，她准备单独约人出来吃。
赵述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饭店，他平常都吃的是路边小店。
“有几成把握？”云晔夹着水煮肉片偏头问闻心。
闻心咬了口肉，摇头。意思是她也拿不准。
赵述鼓起勇气问了最后一道题，三人互相交换眼神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云姒听到三人报出一样的答案，喝茶的速度慢了下来。错的概率是不大的，所以坐在这里的三个人…群英荟萃？
……
“戚家？不认识，我还有事要忙，抱歉。”周渐清挂掉来人的电话，打开了咖啡机。
“头儿，昨天的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了。”
司徒杰抱着几份资料站在办公室门口，他刚用完早饭。
“放桌上吧，”周渐清将咖啡杯拿回办公桌，抬眼含着笑意看司徒杰，“上次的事干得不错。”
司徒杰“嘿嘿”笑了笑：“头儿交代的事情当然要干得好，再说我母亲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做好也是份内的事。”
“只是头儿，你给的费用太多了，我母亲都以为我干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勾当。”
“手艺无价。”
“下午三点把前天让完成的报告收上来。”
“好嘞。”
【稀奇古怪的电话别接】
周渐清给周栗发完消息，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周栗放学后才看到这条消息，她虽然心里存疑，但是也没追问周渐清，而是回了“好”过去。
多半是上午来电话说要紫水晶的人吧，她心想。
之后周栗就把戚择晏的电话拉黑了，戚择晏少了联系渠道，便派人黑周栗和周渐清的账户，但黑客的答复是信息被锁，根本黑不进去。
这在戚择晏的意料之外。云姒都能摸到的关系，他竟然会吃闭门羹。
“关系网里边能联系到的，联系方式全部发给我。”戚择晏灭了烟，直接挂掉黑客的电话。
被雇佣的黑客还想说什么，结果话还没从喉咙里滚出来呢就被闭麦了。
要不是自己是打工人，她下一个黑的就是你的账户。
【对了，我游戏账号莫名其妙全被封了，你帮我看看】
周渐清发来微信。
【加钱】
【能解决的话，你随便开价】
“什么生意那么忙？”闻心把云晔的笔记本整理好放在一边后得空问了对面的司真菱。
司真菱给闻心发消息时闻心正在图书馆，知道司真菱要来找自己后她开了单独的学习包间。
司真菱穿着紧身皮裤，黑色短靴，上身白色收腰短袖套红黑相间的格子衬衫，一颗子弹被做成项链落在了她的锁骨间，整个人飒爽而又随意地盘腿坐在地面毯子上。
“高价查人。但是对面消息全部锁掉了。”
“关系网呢？”
“在看，估计没什么胜算。他还说游戏帐户被黑完了让我解封。”
司真菱指尖飞快地在自己组装的电脑上敲着，屏幕上两个程序同时运转，页面飞快地跳动，只剩下数字和字母的残影。
闻心笑笑没说话，两人的对话也就此打住，各自忙自己的事。
“啊，没辙。他是惹到哪个钢板了？”司真菱退出程序界面回到桌面，给戚择晏发消息。还不等戚择晏回话就把定金全部退回去，然后将人拉黑。
“猫粮到了，刚好送你回学校顺路去快递站，走。”
闻心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图书馆，闻心戴好头盔上了司真菱的机车。
“你在看什么？”云晔顺着乌修的目光看去。
乌修看着司真菱的机车消失在转角，慢慢收回视线：“那机车可不一般。市价上千万了。”
云晔对机车不了解，随口问了两句后和乌修去了服装店。
“学弟啊，我就帮你喊个人你不用如此破费。”乌修嘴上那么说着，手上已经开始挑选冲锋衣了。
云晔抱胸选着自己的衣服：“就当我诚心想和你交个朋友。”
云晔平常和闻心大大小小的见面都是乌修充当传信的，等人的时候乌修也会和云晔攀谈几句，云晔觉得和他说话舒服，所以今儿把人约出来逛街了。
“那真让我受宠若惊了，这件怎么样？”乌修指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
“你试试我看看。”
两人把周六下午过完，乌修就准备返校了。高二返校时间和高三不一样，云晔去了周渐清那儿。
……
“左手边的报告我看过了，你可以拿来学习。”周渐清虽然天赋上不比云晔，但现在的知识储备还是远大于云晔的。傅野忙的时候他会帮着分担一点，给云晔找资料学习。
云晔拿过一摞资料坐到沙发上：“今天决赛他们不敢动手，但我下周要去附中集训七天。”
周渐清愣了一下：“处理掉了？”
“不知道，我还没问上边儿那位。但是依他的性格，应该未雨绸缪了。”
“你过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傅家在暗处安排了保护你的人，不用太过担心。”
两人沉默一瞬，周渐清转开了话题。
“闻心也要跟你一起去？”
“嗯，一中有四个人，其他两个倒还好，闻心……”
他有点后悔和闻心走近了。
云晔捏着资料，眉眼低垂，眼神并不聚焦在纸上。
周渐清起身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会帮你给头儿打声招呼，他们也不会介意多护着一个。”
云晔侧头，抿唇颔首。
“但是你和闻心，能少交流就少交流，她资质也不浅，附中里边藏的那些人最觊觎你们的能力。”
“我知道的。”
……
“李师傅，你现在有空吗？我忘带钥匙开不了门。”闻心靠在门上，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鞋子。李师傅是司真菱介绍的锁匠。
闻心早上出门急，将钥匙放在玄关就慌忙把门带上，一直到家门口才发现。
“好的，你等我十分钟。”李师傅喝完最后一口酒，给小金挥手以示告别，小金醉醺醺地点头。
“那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4号门吗？”
“对的。”
二人说完，李师傅挂掉电话，闻心抱着手机看资料。
“李师傅去哪里？我送你。”
云晔骑着小电驴出现在李师傅面前，他回来换身衣服准备和周渐清去打篮球，刚好遇到小金和他的锁匠朋友叙旧。
二人无酒不欢，小金没办法开车，听到李师傅有业务就顺便问了一嘴。
李师傅怕闻心等久了自己在门外不安全，所以把地址报给云晔。那小区离学校近，云晔知道。
“那你上来吧。林管家，把金哥带进屋。”
林管家在偏厅内应话，云晔就带着李师傅离开了。
“那么晚了少爷还出去啊？”李师傅回到店里拿上工具，重新坐上云晔宝蓝色的座驾。
云晔戴着白色的头盔，上面还躺着一只黑猫：“约了朋友打球。”
“运动运动也挺好的，我听小金说你跳了两级，那你现在岂不是才15岁？”
“不是啊，我虽然跳了两级，但是没上幼儿园，入小学时就比同级人大两岁，所以现在我就是17。”
李师傅抱着自己的工具包：“是这样啊，那也很厉害了。”
“术业有专攻，你也是。4号门…找到了。”云晔将车停下，李师傅下车对云晔道了谢。
云晔应了一声，然后将目光停在大树下的身影上。
“闻心。”他将车停在街道上，小跑过去。
闻心听见声音便抬眼看去，云晔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她关上手机，眉眼间有些许疲惫，或许是风吹的关系，她的头发有点乱。
云晔抱胸，下巴微微扬起，星眉剑目格外标致：“我送一个开锁师傅过来。这年头还有人不带钥匙的。你在这里干嘛？”
闻心扯出一个假笑，喉咙里发出“哼哼”：“在等开锁师傅。”
云晔愣了一下，抬手捏着耳垂：“你家长没在家？”
李师傅在原地转了一圈才找到闻心，又发现云晔就站在闻心旁边。
想起来两个是校友，他就不那么惊讶了，准备等两人说完话之后再靠过去。
月光温柔地洒下，树下一高一低的人影时而交叠时而错开。
“…李师傅呢？”
闻心依旧是疏离的。云晔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帮她找起人来。
……
“少爷不去打球？”李师傅边工作，边和云晔唠嗑。
云晔给周渐清发完消息，回：“你是说她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