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离不开他(1/1)

“这就晕了?”

陈刚切了一声,“这也太不禁激了。”

将衣袖上沾的枯草扔到姝华身上。

“真是没意思。”

陈刚嘟囔一句,转身坐在一块石头上。

望着前面漆黑的深林。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帮东莱国的大皇子拿下京师。

若此事成了。

也许他以后还能封侯拜相呢!

越想越激动。

陈刚随手拿起地上的树枝在面前画着什么。

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在乱世中。

总有一些人,存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以为能在这混乱不堪的世道中,闯出来一些名堂。

从此荣华富贵、位极人臣。

山谷外。

白杨密林中。

慕知聿望着前方的军营。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滴落。

正欲起身时。

被赶来的澹台肆按住肩膀。

“别冲动。”

低声说着,他在慕知聿身旁蹲下。

犀利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军营。

“王爷,不能再等了。”

想到姝华在那帮豺狼手中。

慕知聿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眼下是救人的最佳时机,属下请求王爷应允属下前去打探公主的位置。”

“不可,你再仔细看看。”

澹台肆说着只想他们下方的一处地方。

慕知聿看过去。

月光下,那处林子很是模糊。

看不太真切。

“王爷,是哪里不对劲吗?”

“那处藏了人,你若经过,立刻就会丧命。”

澹台肆和巴颜勒、裴玄都交过手。

深知二人的为人和手段。

此番有姝华这样好的把柄在手。

他们定会在附近布下重兵,就等着他们落入网中。

最后一网打尽。

慕知聿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又实在担心姝华:“王爷,属下去将那些人解决。”

“不能打草惊蛇,眼下不知道他们派出了多少人,一旦将我们的位置暴露,救不出姝华不说,还将自己搭进去。”

此次营救,他们手中的人定是比不过两国军队的人数。

只能智取。

澹台肆观察四周一番。

将昌宁唤来,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片刻后。

昌宁对澹台肆点点头。

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慕知聿一头雾水:“王爷......”

“耐心些——”

澹台肆压低声音:“为了姝华,我们不能冲动,须得小心再小心。”

这是双方之间一场无声的博弈。

尤其是涉及姝华的安危。

就更要谨慎再谨慎了。

慕知聿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摸着怀里姝华赠给他的手帕。

深吸一口气:“是。”

此时;

一个身影闪进裴玄的营帐内。

本该熟睡的人立即起身。

“如何?”

“大皇子您猜测的不错。”

黑衣男子半跪在裴玄的床边。

低声道:“宸王果然出现了。”

“哼,还以为他有多沉得住气呢。”

裴玄伸手扣着自己脸上的面具。

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看来,这公主的用处比我们想的大的多,务必将人看好,她眼下如何?”

“回大皇子,虽吐了血,但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

“那就好,下去吧。”

黑衣男子拱手行一礼。

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裴玄的营帐。

他走后。

裴玄便兴奋的睡不着了。

他望着营帐,像是要透过这层白色的布料。

直直望向澹台肆。

嘴角露出一抹笑。

澹台肆,你终于来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输给你!

一夜无事。

第二日。

晨光透过清晨的薄雾。

羊肠小道上。

迎面走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孙医师斜眼瞧着身旁气喘吁吁的容浔。

一道哼声从鼻间喷出。

“老夫说什么来着,论体力,你还真不如我。”

四下无人。

孙医师的话并不大声,只够两人听见。

容浔伸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

勉强笑笑:“孙爷爷说的是,若论体力,晚辈确实不如您。”

二人赶了一夜的路。

才来到皇觉寺山脚。

这里山路崎岖,不能骑马只能步行。

才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容浔就觉得体力不支。

和一旁的孙医师比起来。

他反而还更像一个六十岁的人。

喉咙处有一股辛辣之意。

容浔也感觉到这蛊虫在他体内的危害。

若再不去除,只怕不用多久。

他就会被蛊虫消耗而死。

“坐会儿吧。”

孙医师用拐杖指着一旁的石头。

“都到皇觉寺山脚了,也不急于一时。”

“是。”

容浔也觉得自己需要歇息。

便走到石块旁边,他先不忙坐。

而是将行囊中的一块锦帕拿出来垫在其中一块石头上。

转身对一旁的孙医师道:“孙爷爷,您请坐。”

“老夫没那多讲究。”

孙医师将石块上的锦帕拿起来扔回给容浔。

随后撩袍坐下。

“在梨山时,上山采药什么肮脏地方没去过,还在乎这?”

听到他轻快的语气。

容浔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

收起锦帕挨着孙医师坐下。

望着远处山峦的云雾。

容浔吸了一口晨间清爽的空气。

可惜他这副身子眼下是愈发不好了。

猝不及防被冷空气呛了一下。

竟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孙医师见怪不怪的抬手顺着他的背;

“忍住,千万要忍住,你这副身体现在可经不起折腾。”

“晚辈.....明白....咳咳咳!多谢孙爷爷.....”

“唉——”

孙医师叹口气。

“娃子,眼下到了皇觉寺山脚,老夫也不得不给你交底,你啊,千万放宽心些,要这里的高僧没法子救你,你也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

说着像是想起了一件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

竟吹胡子瞪眼起来:“更不能一口血喷在皇觉寺的地板上,活生生被气晕过去,你若是这样,那便是辜负了老夫陪你走这一趟的心意,人啊,还是抱着希望的好些。”

“晚辈知道的。”

容浔的温声的回答。

一只手不自觉去摸着腰间的玉佩。

双目愈发的温和了。

像是他佩戴的玉佩一般。

温润、干净。

此次来皇觉寺求医。

他并没有抱十足十的希望。

即便没有救他的法子。

他也不会自暴自弃,产生了轻生的想法。

听了容浔的回答。

孙医师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些。

欣慰的伸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

“嗯,这就对了,其实老夫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与旁人不同......”

当然,这只是随口一说的客套话。

容浔听了只是一笑置之。

身边跟着孙医师这样有趣的人。

他倒不会分心去想其他劳心伤神的事情。

孙医师在一旁絮叨半天。

目光忽然放在容浔腰间的玉佩上。

“你这玉佩,是宸王赠与你的吧?”

容浔垂眸望去。

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是。”

“老夫早就看出来了,像你们感情这般好的,世上少见呐。”

容浔握紧那枚玉佩。

喃喃道:“的确少见.....”

孙医师看他一眼。

仰头喝完葫芦里的最后一口水。

“你和王爷感情这般要好,你若有什么意外,那王爷还不得发疯啊,瞧他那样,根本就不能离开你。”

当日在梨山。

这两人腻歪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老头子的一口老牙都快被他们腻歪松了。

闻言。

容浔的眼底更坚决了。

“所以,晚辈才想要拼命的活下来。”

他抬头认真的看着孙医师:“孙爷爷,您说的对,不仅王爷离不开我,我更是离不开王爷。”

正因如此。

不管用什么方法。

他都要拼命活下来,去见澹台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