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村庄4（2/1）
“今天做了一个梦，又梦到她了，那年柏儿五岁，也是我当村长的第三年。
村里世代供奉乌神，每家的新娘都会在结婚当夜送去乌神庙。
那也是我最忙的一晚。
乌神会降临，只有乌神的福泽给新娘，以后夫家的日子就会平安。
那年，许城和楚家女儿苟且，未婚先孕，这是村里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受玷污的女儿是不能接受乌神福泽的。
先是楚家大儿子，突然高烧，身上布满了黑斑，在床上的哀嚎村外都能听到。
乌神生气了，我这个村长，和大家商量以后，想把楚家女儿祭神。
我们把楚家女儿带到乌神庙中间的那块空地，那个祭坛已经存在百年了。
那天，许城跪着求我，鼻涕眼泪蹭在我的裤脚上，我恶心的踢了他一脚。
我想这样做吗？为了村里所有人的安全，只有把那不干净的女人祭神，才能平息乌神的怒火。
那时候，楚家女儿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她穿着她母亲做的红色嫁衣绑在木架上。
她哭，她喊许城救她，她求我们放过她的孩子。
我扭过脸，放过她的孩子？谁来放过我们这些村民的命啊？
大火烧了一整夜，刚开始点燃衣裙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平静下来。盯着我们，说出恶毒的诅咒。
诅咒？这么多年了，每个烧死的女人有的哭喊，有的吓傻了，也有的和她一样诅咒我们。
大火烧起来就好了，大火会平息一切怒气，大火会毁掉所有肮脏。
最后的那捧灰，在天光大亮时，村民们扫了个干净。
许城哭了一整夜，哭到眼睛滴血，第二天村民发现他吊死在村头的大树上。
埋了就好了。
后来，村里开始闹鬼，他们说是楚家女儿回来报仇了。
我不信邪，有乌神在，一切恶鬼自会避让。
一开始，是每夜我的门都被敲响，柏儿吓的发起高烧。
我那天梦见乌神，按照指引做了乌神面具，挂在门上。
从此以后，村子再次平静下来。
直到柏儿20岁那年，他在城里上大学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叫楚锦，和那年大火烧死的楚家女儿一模一样，连姓都一样。
我和媳妇苦口婆心的劝他，甚至一怒之下打断了他的腿，他依旧想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没办法，我们同意了，要求是结婚前必须在神婆那住。
神婆家在神庙附近，每个女人出嫁前都会去神婆那住。
昨天听说楚锦那个女人疯了，谁也不知道怎么疯的。
不过没关系，明天就是柏儿结婚的日子了，楚锦长的很漂亮，以后可以接回家住，疯了也好，”
后面的字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滩血。
时简看着这封信，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你们看这是什么？”陈媛媛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袋子。
周梅打开，看见里面的黑色油墨，还有一对长牙。
“这是？”
门外有脚步声。
“了解够多了，我们回去说。”时简从窗户翻出去。
——
一直到夜幕降临，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叩叩叩，敲门声。
“大家都在吧。”金柏清冷的嗓音从外面响起。
时简去开门。
“我可以进去吗？”金柏唇角带笑眼睛温柔的好像一条被阳光晒暖的清流。
时简让开路，金柏抿唇划动轮椅进屋。
“你很漂亮。”路过时简时他轻声说。
“谢谢，我觉得你的新娘也很好看。”时简回他。
“你今天看见她脸了？”金柏猛的回头，温柔的眼神一瞬间像是带了毒。
“没啊，我在这看见的。”时简弯腰捡起来地上掉落的照片。
“你刚刚从衣服里掉出来的，和你这么亲密一定是今天的新娘吧？”时简晃晃手中的照片，翻过去看了一眼。
照片背面写着1998年6月30日，照片里的男女现在大树下，笑的很开心，那是没坐轮椅的金柏。
“还给我。”他伸出手。
手指触碰到金柏的手心，一股凉意从时简指尖传来。
金柏拿到照片，放进衣服口袋里收好。
“我今天来是找大家商量一个事，希望大家可以帮我。”金柏拿出一把钥匙。
“报酬。”时简说。
“这个村的秘密还有出村的办法。”
金柏看着众人没说话，又开口。
“你们肯定也发现了吧？这个村子出不去。”
“啥时候的事儿？”许维问。
周梅嫌弃的看他一眼，副本不通关当然出不去了。
大家互相看看。
时简开口道：“我们答应你。”
“谢谢你们！”金柏把手里的钥匙交给时简。
“这是神像后面那间屋子的钥匙，小锦不知道被他们做了什么。”
“她……”金柏攥着手。
“她没事。”时简开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金柏坐直身体。
“是时候告诉你们这个村子的真相了。”
——
乌神，葬门村的神，说起乌神不过是人们为了掩饰自己罪孽的手段罢了。
开始的乌神只是大家一个信仰的祛病之神。
从金柏爷爷做村长时起，乌神就变了。
新娘要受乌神福泽不过是人们编造的谎言。
每个新娘要住在神婆家，喝一种药，第二天会晕一整天，办完婚礼被关进乌神像后面的屋子。
等到夜晚，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穿着乌神的装扮去。
后面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所谓的乌神福泽不过是那些男人释放欲望的借口。
而那些所谓乌神不敲门，死掉的女人，有些是药效过了，发现了真相，有的是被那些男人虐待致死。
反正烧了就好了。
每任村长，都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男人。村民们瞒着儿子，等儿子当了村长也一样继承这个传统，他们在这个村当起了土皇帝。
“村长，是你杀的吗？”时简问他。
“不是我，是楚宁。”金柏说完，时简看了一眼许维，他的手抖了一下。
“楚宁？楚家那个怀孕的女儿？”我在白天那个册子上看到她的名字了。
“是，楚宁……她确实变成鬼了，不过真相是，门上的乌神面具不能拦住她。”
“那村长信里面写，乌神面具挂在门上，敲门声就消失了？”
“因为神婆，神婆以前是道士，因为心术不正，被赶下山，住在乌神庙附近，村长给她钱，买她的符纸。”金柏拿出一个黄色的符纸。
“就是这个，放在面具后面挂在门上。”
“所以，在我们拆面具前，面具里面的符纸已经被你拿走了？”时简问他。
“没错，是我让楚宁报仇。”
“那楚锦和楚宁的关系是？”周梅问。
“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