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吃牛肉（1/1）
黎歌看了看这一堆东西，都是常见的商品，也没啥个人特征，寻思留着也没用，反而容易暴露自己，最后干脆全丢进了旁边河里。
然后他变回了黄种人的原型，走回了园区。
——————————
此时，距离此地千里之遥的某个小岛上，一座哥特式风格的教堂静静矗立在静谧的夜色中。
在教堂的忏悔室内，一个全身赤裸的光头，正满脸无奈地看着被扒光了的自己，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痴儿，痴儿，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就在这时，忏悔室的另一侧，一个青年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神父，我要告解，我有罪。”
光头神父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孩子，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下不同的罪。”
青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声音微微颤抖：“可是神父，我的罪孽深重，我怕连主都无法原谅我。”
“所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细嗦。”
青年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是附近学校的一名学生。我资质平平，却一心痴迷于学习，渴望出人头地。为了能提升成绩，我咬咬牙买了各种昂贵的学习资料，又报名参加了收费高昂的补习班。囊中羞涩的我，无奈之下借了网贷。可没想到，还款的压力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我根本无力偿还，只能借新债还旧债。最终，那些追债的人闹到了我家。我妈妈实在拿不出钱来，留下一封诀别信后，便离家出走了。”
“听起来还真是不幸，可是这算是罪吗？”
“啊，难道我没有罪？”
“你当然没罪，错的不是你，是这个让好学生不得不背债学习的世界。”
说着，神父径直走到对面房间，伸手推开了门。青年先是惊愕得瞪大了双眼：“神父，您怎么过来了？”
紧接着，他注意到神父赤裸的身体，瞬间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神父，您……您为何全身赤裸？是我贸然闯进来，打扰您和小男孩亲密了吗？”
神父笑而不语，只是缓缓抬起手，轻轻按在青年的头顶。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可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青年没来由地打了个颤。
“孩子莫慌，有些事是命运安排，亦是神的旨意，老衲这就度你脱离苦海。”
刹那间，青年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被重锤敲击，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待眼睛一闭，一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青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还换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脑海中更是多出了一堆原主的记忆。
“我这是……穿越了？”青年惊愕地环顾四周，喃喃自语。
这是一个学力至上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按照自己学力的不同，分为学渣，学劣，学童，学生，学徒，学士，学者，学霸，学王，学皇，学圣，学神，学尊，以及那站在整个学海之巅，有资格教导其他人的学界至尊……江平。
原主的记忆告诉青年，在这个世界，学力就是一切，高学力者拥有无上的荣耀与权力，低学力者则只能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而原主，恰恰是一个处于社会底层的学渣，受尽了旁人的冷眼与欺凌。
青年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老天让我来到了这里，那我就绝不能再像原主一样窝囊地活着。我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攀登学力的巅峰。我这一生，不问前世，不求来路，但求能成为此方世界学界至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喂，苏墨，你又躲在屋里偷懒是吧？今天的活儿还没干完，就想休息？赶紧给我出来！”青年心中一紧，意识到这恐怕是原主平日里的债主找上门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教堂里，青年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昏迷的神父身上帮他遮羞：“赛义德神父，别在地上躺着啦，会着凉的，快醒醒。”
光头神父醒过来，一脸茫然：“孩子，这是怎么回事？我衣服怎么没了？”
“我也不太清楚，神父，我因为网贷的事，来找你忏悔，正说着，你就从那边走过来，身上还没穿衣服，然后一下子就晕倒了。”
神父皱着眉使劲回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瞬间又羞又怕，一身冷汗：“真的，孩子，我好像是被魔鬼附身了，我甚至记不清我的衣服都脱在哪里了？还好我除了没穿衣服，没发生别的事。”
“怎么会发生别的事呢？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男孩。既然没事就好，神父，谢谢你开导我，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那我先回去了。”
神父不放心地追问：“你欠了那么多钱，能行吗？”
青年回过头笑了笑：““没事的，神父，听了你的开导，我觉得我可以尝试用爱和正义感化一下他们，多宽限几天。”
说完，青年走出教堂，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青年在夜晚的岛上匆匆穿行，这座资本主义的桥头堡，面积不大却处处透着纸醉金迷，高楼大厦后面，就是拥挤的贫民窟，如同赛博朋克世界。
他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条小巷，避开热闹繁华的区域，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城中村。
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被几个混混拦住了。
“妈的你还敢回来？我们还以为你跑了呢！”
青年笑了笑，“哎，你们这些走上歪路的孩子啊。”
混混一听就火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欠的钱到底啥时候还？”
“嗯，我不打算还你们钱了。”青年语气平静。
混混们听了都笑出了声，“你欠钱还这么理直气壮？你觉得我们的钱是你赖得掉的？”
青年还是笑着：“不但不还，我还打算把你们卖到别的地方去。”
最前边和他说话的混混脸色瞬间一沉，突然抬手就是一拳。
青年脑袋一偏躲开，同时反手用手背狠狠砸在混混的鼻子上。
这个混混怪叫一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好几步，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地流出来。
其他几个混混见状，顿时叫嚷起来，一拥而上。
狭小空间，不过一分钟，胜负立分，几个混混全被打晕在地。
青年翻了下几个人的口袋，拿起其中一人的手机，熟练拨通一个号码，对面传来阴沉的声音：“你谁？”
“我是你哥。”
对面愣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哥，你不是去对付那黑鬼了吗？情况咋样？你怎么还换了个身份？”
“说来话长，你立刻派艘船到港岛，运几个人到园区。”
——————————
黎歌往园区靠近，还隔着一段距离，守卫就端着枪，冲他叽里呱啦地大叫。
黎歌赶忙高举双手，扯着嗓子喊：“太君别开枪，我是园区里的猪仔，自己主动跑回来的！”
双方语言不通，但守卫见黎歌手上空无一物，衣服破破烂烂，跟难民似的，看着不像有威胁，就没直接开枪，只是用枪指着他，示意他不许动，同时往园区里通报情况。
很快，王豹出来了，一脸惊讶道：“我的哥，你咋自己回来了？”
黎歌立马解释：“之前我被那个黑人给抓走了，可我不想跟他走。等他到河边洗澡的时候，我瞅准机会就溜了。可在森林里我迷路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回来的路。”
王豹听了，一脸无语：“所以你是跑了又主动回来？”
“你这人理解能力咋这么差呢？我都说了我不是跑，是被抓走的。”
王豹还是有些迟疑：“你是不想离开这儿？”
“你是不是健忘啊？我一开始就是主动来的，而且今天还帮你挣了20万业绩，像我这么优秀的员工，怎么会自己跑？我还盼着在这儿发大财、出人头地啊。”
王豹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人回来就好。跟守卫交代几句，说这人没问题，便满脸堆笑地走过来，搂着黎歌往园区里走。
“今天白天都是误会。”王豹笑着说。
“哦，我还想着可能得好久才能解开误会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明白了！”黎歌回应。
“确实，我真没想到，你打个电话，还真有人信你是秦始皇，还给你打钱。”
“那是，这世上天才各式各样，我就是传说中的电诈天才！”黎歌一脸得意。
王豹听着感觉怪怪的，但是嘴上还是得热情：“你在外面待了一天，肯定还没吃饭吧。正好食堂恢复营业了，今天有牛肉，走，咱去食堂边吃边聊。”
“边吃边聊是好事，不过我不吃牛肉，换点别的吧。”
王豹一脸疑惑：“只听说有人不吃猪肉，咋还有人不吃牛肉？你该不会是印度人吧？”
黎歌一本正经地说：“牛有九德，吃奶下跪，此为孝；干活卖力，此为勤；吃草不吃肉，此为善；始终随主，不离不弃，此为忠；面对艰难，负重前行，此为毅；一生耕作，毫无怨言，此为忍；危急时刻，护主在前，此为勇；生死由人，默默承受，此为顺；同伴受欺，奋蹄相帮，此为义。像牛这样德行兼备的动物，我实在不忍心吃。”
王豹闻言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吧？”
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算了，白天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他要发这个疯就让他发。
“那行，不吃牛肉，吃别的吧，反正食堂这么大，肯定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