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飯要付錢？（1/1）
太虛城的夜色，被燈火映照得溫暖而熙攘。
街道兩旁，熱氣騰騰的飯館與茶樓座無虛席，酒客們推杯換盞，聲音混雜著歡笑與粗魯的叫罵，在微冷的夜風中翻滾。
李無涯懶洋洋地坐在飯館角落，袖子半掩著側臉，手指無聊地敲著桌面，等待著面前那碗熱騰騰的牛肉麵上桌。
這種尋常的煙火氣息，讓人不禁想要多留一會兒。
不遠處，幾個大漢圍著桌子，小聲討論著什麼。李無涯耳朵靈敏，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內容聽了個清楚。
「……你們聽說沒？太虛宮最近出了大事。」
「什麼大事？」
「那個——太虛宮的那位聖女……叛逃了」
「真的假的？確定是宮主欽點的聖女？那怎麼可能叛逃？！」
「嘖，我還能騙你不成？消息可是來自城內的修仙坊市，有人親眼看見，太虛宮的影侍已經潛入城內了，正在全城搜人！」
「操，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太虛宮是什麼地方？她逃得掉嗎？」
「聽說她帶著某種極重要的東西，宮主震怒，直接下了死令，要生要死都要帶回去！」
李無涯聽著這些話，嘴角微微一挑。
呵，這小丫頭……看來不只是個倒霉鬼，還是個攪局的狠角色啊。
此時，店小二端著牛肉麵走了過來，一邊放下碗，一邊抱怨道：「這些天城裡多了不少陌生人，看著都不太對勁，動不動就打探消息，搞得人心惶惶……」
李無涯端起碗，淡淡笑道：「管這些作甚？有得吃就吃，有得賺就賺。」
說完，他低頭吃麵，心裡卻已開始盤算。
「聖女啊……呵，這年頭總有人喜歡說些奇怪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什麼天命之子了？」
他咬下一口牛肉，眼神帶著一絲嘲弄，心中不以為然地想著：
「什麼太虛宮聖女，什麼‘極重要的東西’，總有人覺得這世上真有那種東西存在……哼，這才是這世界最大的可笑之處啊。」
他漫不經心地喝了口湯，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些。
「不過，這小丫頭倒是個麻煩……但也是個機會。」
「或許，是時候去會會這位‘逃犯小姐’了。」
一碗牛肉麵下肚，李無涯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剛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一聲：「客官，您還沒給錢呢！」
店主滿臉警惕地盯著他，顯然是見過不少吃霸王餐的主，生怕這個灰袍修士也來這一套。
李無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困惑的神色，皺起眉頭，指了指桌上：「什麼沒給錢？你確定？」
店主一愣，這語氣……怎麼聽著像是自己誣陷了客人？
「呃，您剛剛沒給錢啊……」
李無涯瞇起眼睛，語氣加重了一分：「你當我是賴帳的？」
「呃，這……」店主頓時遲疑了。
「兄弟，我記得清清楚楚，剛剛你收了我三十文，還找了我十文，怎麼？現在反悔了？這是什麼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想誣陷我？還是想詐騙？」
他話語鏗鏘，表情嚴肅，幾名正在吃飯的客人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店主臉色微變，心中有些不確定了。
「這、這……可是我確實沒收……」
「行吧行吧，這年頭開個店也不容易，我李無涯雖然只是個窮修士，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李無涯忽然語氣一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算了，三十文就三十文，我再給你一遍吧……」
說著，他伸手往懷裡掏去，但手掌卻微不可察地一晃，指尖捻起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符籙，悄然一拋。
那符籙肉眼幾乎看不見，一瞬間便化作了一陣細微的靈波，如同水紋般輕輕蕩開。
「給，這次看清楚了吧？」李無涯將一枚銅錢遞過去，語氣有些不耐煩。
店主剛想接過，但忽然瞳孔一縮，露出驚疑的神色。
他的腦海中，某個記憶開始翻騰，他清晰地記得——剛剛李無涯的確付了錢！
而且還找了零錢！
「不……不對啊……」
但他越想，這記憶越來越清晰，甚至覺得剛才的那一幕歷歷在目，分毫不差。
「你看清楚了吧？」李無涯不耐煩地搖了搖銅錢，「要不然你還是再賠我十文吧？畢竟剛剛可是你找的。」
店主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擺手：「不不不，客官您說得對！是小的糊塗了！」
他連忙退後一步，拱手道歉：「是我記錯了，對不住，對不住！客官慢走！」
旁邊的食客們見狀，也紛紛笑道：「這店主平日腦子就糊塗，難怪記錯了。」
「可不是嘛，還好這位客官大人大量，不然真以為店家坑人呢！」
店主連忙陪著笑臉，心裡卻滿是疑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直到李無涯悠哉地轉身離開，走入夜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嗯……這頓飯，不錯，挺香的。」
夜風輕撫他的臉龐，攜著一絲炭火與街市的喧鬧味道。他懶散地抖了抖袖子，順著街邊漫步，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聖女啊……」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幾分戲謔，「這名字可真響亮。就是不知道她這‘叛逃者’，現在到底是藏在哪個老鼠洞裡呢？」
街道逐漸變得安靜，繁華的燈火遠去，只剩下稀疏的路燈勉強照亮腳下的石板路。李無涯目光閃爍，腦中構思著各種可能的方案。他知道，這位聖女若真是帶著什麼重要的東西，那麼全城的動向一定都與她有關。
「要不先去修仙坊市打探消息……嗯，不過，得小心那些影侍，免得陰溝裡翻船。」他心裡盤算著，手指習慣性地捻了捻袖口的符籙。
正當他準備轉進一條幽暗的小巷時，一道銀白色的影子從旁邊的角落飛快地掠過，帶起了一陣微弱的風聲。
「什麼鬼？」李無涯微微一愣，腳步驟然停下。他瞇起眼睛，試圖看清那道影子。
那是……一頭銀髮，還有……凌亂的布衣？
影子倏地停在前方不遠處的路燈下，露出一個瘦小的身影，似乎在喘息。月光下，能隱約看到那身影的衣衫破爛，身上沾滿塵土和血跡。
李無涯嘴角一挑，眼中閃過一抹興味：「哟……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