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2/1)

毛利小五郎背靠墙壁瘫坐着,腹部的绷带渗出一圈暗红。

阿笠博士手中的灭火器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溅起几片木屑。

似乎他原本准备用这个重家伙来解决来犯。

阿笠博士胖乎乎的手指死死抠住墙纸裂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说实话,作为一个物理类的博士,阿笠博士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紧急处理。

“没、没事了……”

“阿笠博士。”

“不用紧张。”

毛利小五郎喘着粗气,

“我死不了,没事。”

“对了,小五郎,那个犯人......”

“逃了。”毛利小五郎眼神闪了闪,最终开口。

“差一点。”

“是么?”阿笠博士轻呼一口气,擦了擦冷汗。

“那就好。”

“小五郎,你现在受伤,就不要担心太多了。”

“好好休息。”

在两人不远处。

步美缩在元太身后,指尖揪住他的衣角。

元太的圆脸上沾着灰,袖口蹭破了一大块,却仍强撑着咧嘴笑。

“大叔你真行耶!”

“一个人打跑那些坏人!”

毛利小五郎罕见地没接小孩子的话,目光扫过走廊——弹孔在墙面上炸出蜂窝状的坑洞。

血迹从楼梯口一直拖到玄关,翻倒的实木茶几裂成两半,露出内部发黄的木芯。

每一处痕迹都让他想起那场近乎野兽般的厮杀。

这多年来,这种感觉又上来了。

那位女黑人抡起茶几时的咆哮,子弹擦过耳际的灼热,还有柯南踢出足球时镜片反光的冷芒。

阿笠博士蹲下身,胖手颤抖着掀开染血的绷带。

子弹擦过肝脏的伤口皮肉外翻,渗出的组织液混着血水黏在纱布上。

“得立刻缝合。”

他掏出一支便携式止血凝胶,金属管身因手汗打滑两次才拧开。

“但这里没有麻醉剂……”

“先管那小子。”

毛利小五郎撇撇嘴,却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柯南那个小鬼去哪了?”

“哦,柯南啊......”

“追歹徒去了。”

阿笠博士推了推歪斜的眼镜,笑着回答道,“放心,他带了定位器和……”

“砰!”

一个摇摇晃晃的男孩撞开房门,巨响声打断对话。

男孩脸色煞白如纸,衣服下摆滴着泥水,裤腿沾满枯叶,仿佛刚从沼泽里爬出来。

“死、死了!”

他踉跄着扶住门框,指尖深深掐进木屑。

“杜沢警官……在门口!脖子……脖子断了!”

空气骤然凝固。

本来在听阿笠博士说话的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

他撑着墙踉跄起身,阿笠博士慌忙搀住他胳膊。

“小五郎,你现在不太适合.......”

“死人了,必须得去看看,阿笠博士。”

毛利小五郎摆摆手。

一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

哪怕现在他已经不是警察了。

一行人跌跌撞撞挪向玄关。

“光彦,你没事吧?”

“怎么不撑伞?”

元太想去扶光彦,却被对方猛地甩开手。

“抱...抱歉。”

光彦有些结巴。

“你这个家伙,脾气怎么这么大了?”

元太倒是没有在意。

不过,在经过光彦时——

“喂,你领口有木屑哎!”

“这是怎么沾上的?”

元太伸手去拍光彦的衣领,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后者躲开。

“你这个家伙是怎么了?”

“之前你去哪里了?”

“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随着元太的话,光彦眼神变得迷茫。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小声道,“我……我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

“什么?”

“说话大点声!”

元太大咧咧开口。

“没...没什么。”

光彦摇摇头,随意地将衣领上的小木块拍开。

“快点来了。”

元太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和你说,我们这里刚刚有凶犯闯进来了喔。”

“超危险的!”

“好。”

光彦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少年的目光从元太身上,转到步美,又眼神一暗。

......

晨光刺破云层时,茶发少女在沙发上惊醒。

黑猫蜷在她膝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她的手腕。

在她前方不远,苏墨白歪在对面单人椅里,长腿架在茶几上,衬衫扣子松了三颗,露出锁骨上一道新鲜抓痕。

猫抓的。

真.猫抓的。

苏墨白右手垂在椅边,指尖还勾着半杯冷掉的咖啡,液体表面浮着一层油脂般的虹膜。

“早安,志保。”

苏墨白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晃了晃咖啡杯,“要不要再睡……”

“起来了。”

宫野志保掀开毛毯起身,黑猫轻盈地跃上餐桌,打翻了插着枯枝的陶罐。

枯枝上的水珠溅到苏墨白脸上,他啧了一声,指尖扣成弯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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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黑猫炸毛,警惕喊叫。

少女的目光落在,苏墨白的手半空顿住——

“干嘛?”

“没干嘛。”苏墨白笑道。

手掌却以猫猫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握住了黑猫的脑袋。

然后......使劲揉搓!

“喵!”

宫野志保轻哼一声,收回视线。

厨房飘来阵阵香气。

蒸笼里腾起的热雾模糊了玻璃门,虾仁的鲜甜混着叉烧的焦香钻入少女鼻腔。

拉开移门的刹那,宫野志保怔住了。

糯米鸡用荷叶裹得严实,虾饺皮薄得能看见内里粉嫩的虾仁,叉烧包裂开的顶部渗出琥珀色酱汁,砂锅粥咕嘟冒着蟹黄般的油泡,油条炸得金黄酥脆——

全是地道的中式早点,摆盘精致得像米其林餐厅。

“苏大厨转性了?”

宫野志保夹起一颗虾饺,筷尖戳破薄皮的瞬间,汤汁滴在骨瓷碟上溅开金黄花纹。

“喂猫总得下点本钱。”

苏墨白晃进来,顺手往黑猫碗里倒了把猫粮。

说是猫粮,其实就是剁好的碎牛肉。

旁边还有一盆羊奶。

铝盆撞击大理石的脆响中,他斜倚着料理台挑眉。

“可惜这只猫,总是很叛逆。”

黑猫嗅了嗅猫粮,蹿上料理台想要去扒拉叉烧包。

下一秒,它就被宫野志保拎着后颈放回地面:“你的在那边。”

“喵!”

抗议的叫声换来苏墨白一记弹脑门。

黑猫弓背炸毛,爪子挥出的瞬间却被他捏住肉垫。

“再挑食就把你毛剃了。”

宫野志保舀了勺粥,热气氤氲中抬眼:“小兰那边……”

“她给你发了信息,妃英理颅压降下来了,那个女人在守夜。”

“有那个家伙在,还是比较靠谱的。”

苏墨白咬断油条,酥屑簌簌掉在桌面。

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贴上宫野志保的发丝。

“今天你不会还要过去吧?”

勺柄在碗沿敲出轻响。

宫野志保的视线扫过苏墨白那张粘了点碎屑的嘴角,没有排斥他的靠近。

然后——

少女撩起靠近苏墨白这一次的耳边发丝,红唇轻启,一口咬在苏墨白手中那被吃了一半的油条上。

“辛苦你了。”

“早餐很好吃。”

抬起头,少女轻轻一笑,吸引了苏墨白的全部目光。

“好啦。”

宫野志保松开手,耳尖泛起可疑的薄红。

“话说我都不知道,你会做手术?”

“处理过一些。”

苏墨白收回手,没有停顿,立刻把油条塞入嘴中。

“很让你意外?”

“当然。”宫野志保侧过脸。

“就像我当时都差点忘了,你会做饭这件事。”

小姑娘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刚同居的时候,一直都是她做饭!

这般想着,宫野志保捏着叉烧包,满足地咬了一小口。

苏墨白的手艺,一直很好。

昨天是宫野志保为妃英理做的初步处理。

不到两个小时的紧急处理,对体力和精力都是极大的消耗。

此前宫野志保下刀的对象,唯有小白鼠。

好在苏墨白不想看宫野志保难受,出声指导。

一个像是理论知识满级,但是没动过手。

另一个则是没学过什么,却动过手。

“那不一样嘛。”

苏墨白笑了笑。

不过吃到一半的宫野志保,又突然抬起头,瞄了一眼苏墨白。

“你是为了自己...学的?”

“担心我?”

苏墨白对视宫野志保那双湖蓝色的眸子,嘴角轻轻上扬一个弧度。

“哼。”

“不说就算。”

宫野志保偏回头,毛绒绒的茶发脑袋重新低下。

对苏墨白这个家伙,就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我帮老琴做过一次手术。”

果然,宫野志保的举措,立刻得到了苏墨白的回答。

“琴酒?”宫野志保眯起眸子。

“他做啥手术?”

“要是有啥隐疾,你得说啊,我赶紧让我姐姐甩掉那个家伙!”

苏墨白低笑,目光落在宫野志保手上没吃完的叉烧包上。

“不是外伤。”

“烟抽多的老登。”

“小问题。”

“大问题...他也不会让我帮他。”

以琴酒的性格,如果像什么开颅手术这种,肯定也不会让人帮他处理。

宫野志保并没有再开口,她就像一只护食的茶发小猫一样,迅速地低下头,将叉烧包的肉馅一口吞下。

吃完肉馅后,宫野志保脸上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那素白的小手紧紧握着白色的包面,朝苏墨白轻轻摇晃。

“切。”

苏墨白一双黑眸闪了闪,直接贴了上来。

青年和旁边大口干饭的黑猫一样,张开嘴,连同宫野志保的指尖一起吞下。

湿润的嘴唇碰到少女的指腹,宫野志保闪电般地收回手。

“味道不错。”

“有时候不吃肉,也不错。”

不等宫野志保说话,苏墨白叉尖戳进糯米鸡的荷叶。

“呐,试试这个。”

一顿饭时间结束。

早餐志保吃得很满足。

这是苏墨白在在她睡觉时候做的,两人的饭量都不少,全部吃完了。

黑猫蹲在窗台上舔爪子,阳光将它的影子拉长成优雅的弧线。

新的一天到来。

宫野志保庭院里那摊未干的血渍上。

晨露混着血水渗入地砖缝隙,引来几只蚂蚁绕着边缘打转。

“昨晚的戏码……”

苏墨白突然开口,指尖在餐桌敲了敲。

“精彩吗?”

宫野志保擦了擦嘴。

“恶趣味。”

“冤枉啊。”

苏墨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虽是如此,他和宫野志保并肩而行,呼吸拂过她耳畔。

“走吧。”

宫野志保推开他的脸,然后扣住苏墨白的手,十指相扣。

“行,你不嫌弃车子就好。”

晨风掀起窗帘,一缕阳光恰好落在苏墨白带笑的眉眼上。

宫野志保别过头,耳边的碎发遮住微红的颊侧。

“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别墅的车借给小兰那边了。

现在,别墅的交通工具唯有一辆破旧的带座自行车。

“请带我去1号别墅。”

“白巧克力马天尼大人~”

......

比起2号别墅的早晨暧昧。

1号别墅却是一片清冷。

某处房间内。

年轻的男声毫无波澜。

“所以,你也查不到?”

“组织哪一个成员,有出岛的打算......”

“行,我知道了。”

新出智明眼眸微眯。

可下一秒,卫星电话传来的消息让她指头顿住。

她音调微微上扬了一些。

“不。”

“不需要接触那个家伙。”

“卡尔瓦多斯,你是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边的事情?”

挂断电话前,她再次强调。

“不要接近波本。”

“卡尔瓦多斯,他是个很棘手的男人。”

“去找伏特加......联系琴酒。”

放下电话,新出智明看向镜子中自己那张清秀的面孔,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她又重新挂上那张温和的笑脸。

昨晚,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毛利一家的伤,让她根本忙不过来。

妃英理重伤昏迷,毛利小五郎受伤,小兰的腿伤还没好。

这一次的旅行,死者太多了。

还有那个孩子...和小兰。

菲丽丝死了。

死在2号别墅旁。

虽然说那个孩子有那位博士研制的脚力增强鞋......

可踢爆人的脑袋,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干的。

那对姐妹,一个人死了。

却有另一个人逃了。

关键是,组织的人下场了。

昨晚有一批人来到1号别墅附近。

隔着大老远,她就看到那群家伙黑色衣服下的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