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拉贝林和斐柯只是在锻炼而已(1/1)
“?”辛德哈特瞪着死鱼眼,白狼斜着仰头回以得逞的微笑,然后他就用大尾巴在狮子的脸上扫来扫去,鬃毛和尾巴毛摩擦,搞得辛德哈特有些痒。
接着,狮子就瞪大了眼睛,可惜对方没有帮他取下配重环的打算......罗曼开始和博德互相啃嘴筒子了!这个时候?没开玩笑吧?封有光的冰块散发着午间暖阳的温度,然而辛德哈特只觉得如堕冰窖,浑身发冷,不算怒火的说不清楚的情绪令他脸颊飞红,体表温度迅速升高。
大概是在用眼神说抱歉,反正博德也很享受的样子,血杯风气如洪水猛兽,毒害有志青年。
斐柯本来待在床底下打盹。
越是逼真的模拟,越是需要配套的行为,一是为了更好地模仿,二是因为金毛犬兽人的生理结构总是不能不眠不休的。
但是伪人毕竟是伪人,看似有两只眼睛,其实浑身的毛发末端都有一个微不可察的黑点——斐柯的每一根金色毛发在需要的时候都可以如同蜗牛触角一样,提供视野。
见到垫子上的“红温垫子”上渐渐叠起来的两兽,斐柯悄悄溜到门口,史莱姆一样变成扁扁一片,从门缝里钻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太喜欢让他看这些,斐柯不明白,但是目前他的趋利避害就是趋博德的欢喜、避免博德的不满。伪人之灾厄的“本能”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能活就是因为博德的“许可”,他可不会自讨没趣。
斐柯“流出”房门,重新凝聚出金毛兽亲的模样,将宽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传来不同于一般锻炼时的喘气声,还不止一个,总之就是很奇怪,斐柯不明白。他听了一会儿就跑开了。
最近的教育让他明白,学习有助于更好地模仿,那本书他囫囵吞枣般记住了。既然博德没空,就去找另一位喜欢教导(逗弄)他的人。
房门打开,牛兽人姿态的拉贝林探出赤裸的上半身,足以聚拢地底世界所有人心的双子山峦在斐柯的狗头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比那只完好的左角还要给人压迫感。
辛德哈特是神之造物般完美的身躯,罗曼是雕塑般完美的身躯,博德是血杯中升起的怪物般完美的身躯,格瑞斯则是凡性和超凡性交叠能抵达的完美身躯......那么拉贝林·米诺陶诺斯的身体,则是不愧于血杯与巨树长子之名。红龙血肉炼金大师的审美又怎么会捏出有瑕疵的作品呢?无论是长角牛还是红龙,他们的身体都展现着巨龙这一神话种的特性——继承自巨树的生命力,和继承自血杯的强欲。
诱人堕落的恶魔在伪人斐柯眼里和石头无异,“不会被轻易诱惑而堕落”这点,倒是让他讨到了傲慢之角的一点点欢心。
“斐柯?你怎么来这儿了?哦......我猜,他们又在......”
斐柯一个打滚躺在地上,前爪往前推拉,做出卧推的模样。
拉贝林不知道怎么理解的,他眨眨眼,居然有些尴尬地挠起头:“呃......这个还是让博德来教吧。”
昏暗的房里传来格瑞斯不耐烦的声音:“告诉斐柯我们没空管他!让他自己去玩儿!拉贝林——!快点——!”
“来了!......这样,你去找弗拉基米尔爷爷好不好?我和格瑞斯还有事哈。”
说着,门就关上了。
斐柯只在拉贝林侧身时,隔着重峦叠嶂,看见了床上的格瑞斯。暹罗猫蒙着眼睛,身上布料欲盖弥彰,“伤痕累累”,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手里的小鞭子。鞭子湿漉漉的,不像是沾了水,兴许是沾了奇美拉男子炼制的神秘小药水。
他们也是在锻炼吗?看起来一位刚锻炼完,正要帮另一位锻炼。
斐柯不懂,也不敢去找那个给他浓重危机感的老狼,于是他决定自己溜自己。
毛发纠缠,材质变换,斐柯自己给自己编了个遛狗绳。他就这么叼着遛狗绳,一颠一颠地往凛冬堡外走去。
积雪在假金毛的肉垫下吱嘎作响,下午的日光穿透枝桠,些微的暖意被悠长的寒风吹彻,日光变作凸显寒冷的冷光洒在雪地上。斐柯勉力抵御着寒风,他这才发现,原来平时博德他们带他出去转悠都是特意不让他受寒的。
伪人自有妙计,他的毛发开始飞速增厚——并非模仿,而是另一种末日灾厄【羽化病】的表现。
特殊的厚重毛发如细管如羽绒,令他整条狗蓬松了起来,顺便减轻了斐柯的体重,让他做到了踏雪无痕。就这样迎着寒风,一个半人高的蓬松灿金色毛团越跑越快,直至冲进了永冻湖畔的那个悉数冷衫木林。
随着奔跑,在树木掩映间,斐柯的形象一变再变,从巨大的毛团变成长毛的、积雪的冷杉,一晃又变成一块会动的永冻湖冰面,变成极高远处的一抹残云,变成一股无害的微风,变成甩动根须撒开脚丫子跑步的冷杉,极其罕见的刹那,他会展开自己作为【伪人社会】之末日灾厄的一丝本质。
这便是斐柯的锻炼吧?
灾厄被约束后居然展现出和奇迹相仿的性质,或者说,一直在模仿博德,导致【伪人社会】的某些最本质的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终于,斐柯冲到小坡的最顶端,那里有一小块没有落雪的岩石,他此刻的模样和博德相似而略有不同,他直立而起,变做一位不标准的瓦罗瑞亚金毛兽人。
整体上看,斐柯比博德更显幼态,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尾巴倒像是抄了某只狼,除了颜色之外完全不像是狗尾巴了,比正常的狼尾还要大上两倍不止;靠近脊骨的位置迸发出殷红色泽,似火又似血,这让他浑身的毛发和绝大部分金毛们都不一样:超乎酱油外,不在蛋糕中;他的双眼尤其神异,像是彻底粉碎的镜面,浊清难辨,倒映不出任何东西,瞳孔则是纯白。
一只豹子在树丛间探出头,看见了赤身裸体的斐柯迎着趋于落日的光芒。
“......金毛也能如此美丽吗。”
帕西罗尔悄悄感慨,完全理解了某位军团共主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