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武道境界划分（1/1）
天幕总部，狂龙坐在茶几前，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但从他身边翻倒的桌椅和遍地被摔碎的瓷杯茶具来看，他的心情，并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平静。
师父被刺杀的消息突兀传来，他眼前一黑，当即就要杀去湾黎找文霁空拼命，但是被在场的九锡圣女和叶宁按了下来。
情急之下，他还与九锡圣女交了几下手。
直到他在狂怒之下的几招被这个女人轻而易举地化解时，他的脑袋才骤然清醒过来：
这个女人，在师父口中，可是跟他老人家年轻时差不多的存在，宗师之上，融道。而狂龙现在只是宗师级，硬拼起来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按天赋来看，可能以后也很难超过。
作为九锡组织里的文武大将，九锡圣女显然只是出力的那一个，她负责拦住狂龙，由叶宁好说歹说，从湾黎分析到江北，才勉强让狂龙明白了当前的局势。
他最大的敌人，的确是文霁空，是公主背后的那个组织，但凭他现在的能力，连九锡圣女都过不去，谁又晓得那个组织里有多少九锡圣女这个级数的高手？
找那个组织报仇，暂时是没有希望了，但两江地区的仇人，还是很明确的。
他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师父的亲人，只要参与了陷害师父一事的，都得死！
“你的那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就很聪明，”叶宁手上拿着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杯子，抿了一口茶，道：“不然有那个组织在背后做推手，你们连两江这边的仇都报不了。”
狂龙闻言，想到了夜凤出行前叮嘱他的事，他不愿意去思考这些事，不代表他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你是说，她去找另一个组织求援了？”
叶宁反问道：“不然，还有谁能救你们？”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九锡组织在两江可没有那么多眼线，能够监控到夜凤的行动。
“不巧，”叶宁淡淡一笑：“一个月前，我就被邀请加入到了那个组织。”
狂龙下意识地看向九锡圣女，却发现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靠在窗边的墙上，望着窗外出神。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圣女……”
“她没有加入，我仅代表了我自己。”叶宁微笑道：“你也知道，那两个组织吸纳成员时，并不强制要求我们脱离原先的组织，也不会让我们做太多的事。”
对圣女自己来说，九锡组织就是她的家，她的命，就算在那两个组织那边挂个名也是不可能的事。
但对叶宁，对组织里的其他人，她并没有多的要求，只是不能做出对组织不利的事，否则必要时，她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叶宁接着道：“就像我，加入那个组织一个多月了，唯一让我做的事，就是今天来到你这里，做一个说客。”
“说客？”狂龙敏锐地捕捉到了叶宁话里的重点。
“想要那个组织帮忙出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圣女旁边，叶宁就是九锡组织的人，对那个组织的称呼依旧如故。
实际上，当时接待他和万青残狼的浮生，也没有说出那两个组织的名号，只是以上下两片残叶作为区分。
是没有，还是不愿说明，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我们掌控天幕后，将会让天选者一行人在江南的行动畅通无阻，这还不够吗？”狂龙皱眉道。
“不够，”叶宁摇摇头，给狂龙分析道：“你们阻止不了另一个组织，而两个组织间的对上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帮你们天幕解决内部矛盾，只是顺便的事。”
“那他们还要什么？”
“你，和夜凤，像我一样，加入那个组织。”叶宁指了指狂龙，又指了指自己：“想必夜凤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只差你的意愿了。”
他还补充道：“当然，那个组织只是要求你们两个的加入，必要时派上用场就行，天幕还是你们的，那个组织也不会要求天幕的任何力量。”
狂龙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最后一面时师父慈蔼的笑脸，明明他老人家已经退居幕后了，有些人却还不放过他……
半晌，他突然睁开眼睛，沉声问道：“如果加入了他们，这次金川湖事件，我们是不是就有了亲手向另一方报仇的机会？”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叶宁道：“只要不去伤害组织的成员，破坏组织的计划，你们对敌人做什么，都在自由控制的范围内。”
“甚至，还能给予帮助。”
或许是叶宁道最后一句话打动狂龙，最后，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
……
大巴车上，难得这么多人坐在一起，祁牧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个纠缠他许久的问题：“那个……有没有人能给我科普一下，你们天天说得‘宗师’，‘入道’还有‘破境’这些，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梦境的超常环境回忆中，他的脑海里直接浮现出黑白双煞是破境的巅峰之人层次，却根本不知道破境意味着什么，这不禁让人感到哪里缺失了一块。
杨清蝶之前说了一大串话，嗓子很干，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看向了夜凤；夜凤有求于凌险峰，不方便喧宾夺主，于是看向了凌险峰；而作为一个惜字如金，非必要绝不多说一句话的人，凌险峰抬了抬眼皮，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朋友。
“好吧，”高静岚耸了耸肩：“谁让我本来就话多呢！”
她靠在椅背上，娓娓道来。
第一句话，便让在场唯一不知情的祁牧和许浅坐直了身体：“这些词，都是过去科技不够发达时，习武者们对于武道境界的通用称呼。”
“而现在，科学已经解析出了其内在的含义，所谓的武道境界，就是身体强度方向第一道进化链最后几道台阶的区分。”
“只是几千年来叫贯的名字，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也就沿用了下来。”
祁牧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听上去非常高端大气的词汇，居然还和进化链科学地联系到了一起。
但仔细一想，其实也挺合理的，毕竟那些进化者们全部都展现出了非人的能力，总不能像修仙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靠什么“内力”“灵气”之类一听就不存在于现实的东西提升自己吧？
第一道进化链的恐怖，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许浅那变态到可以随意控制分数的学习能力，就给他上了一堂大课。
“等一下，你是说，这只是最后几个台阶的名字？”
高静岚点头，道：“不同于第二道进化链，第一道进化链是人类的固有本能，就说身体强度方向上的第一道进化链，只要你从娘胎里出来，就可以称之为迈上了第一个小台阶。”
“正常生长到十八岁左右，第一道进化链会逐步解开至第四级台阶——如果不进行任何体能强化的话，普通人一辈子，都会稳定在这个层次。”
“接下来，就是那些武道境界了？”祁牧琢磨着。
破境，入道，宗师，也才三个境界啊，只对应三级台阶，完全不够啊。
“没那么简单，”高静岚微微摇头：“接下来，如果你是经常喜欢锻炼，强健身体的人，达到能一拳打倒一个普通人的地步，差不多就算迈上了第五级台阶。”
“当能够轻松一打十几个时，就是第六级台阶的水平——比如那些格斗大赛的顶级选手，军队里单兵作战的高手，都在这个层次。”
“你不要告诉我，这也还没到破境？”祁牧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当然没有，这只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极限罢了，”高静岚一笑，道：“何谓破境？打破常规，突破到完全崭新的领域，方能站在这第七级台阶之上。”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不需要借助第二道进化链，一个破境的高手，也足以应对无穷无尽的普通人，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他的体力和耐力。”
“还有的，你可以问问夜凤小姐，他们巅峰之人应该更为清楚。”
面对祁牧疑惑的目光，夜凤勉强一笑，道：“破境，是必须要成年以后才能达到的境界，也是成为巅峰之人的必要条件，没有达到破境的身体素质，就无法承受最后一轮进化药剂的效果。”
她不知道祁牧究竟是什么人，值得那个组织如此隆重的对待，但这些人的态度摆在这里，她也不得不保持慎重。
高静岚接着道：“身体强度方向第一道进化链最后的第八级台阶和第九级台阶，每一级台阶内的差距都颇为巨大，在过去时，将这两级台阶划分成四个武道境界，至今依旧通用。”
迈上第八级台阶，是为入道。
真正进入了武道高手的门槛。武道之路，玄而又玄，除了必要的锻炼外，对武道的领悟也至关重要，在这一方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路，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第八级台阶的顶端，被尊为宗师级强者。
原因无他，古来武道最兴盛的时代，是一个个宗师开山立派，创立绝学，传授武学技法，将武道之路发扬光大。因为这些宗师绝大多数都站在八级台阶的顶端，因而这个层次被冠名为宗师级。
迈上第九级台阶，是为融道。
九乃阳数之极，万物之尽头，只有完全掌握了一道，与自己的武道融为一体，才算真正迈上了第九级台阶，古往今来，能够达到这个层次的，都是一个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被记录在了历史的书页中，光辉熠熠。
第九级台阶的顶端，称为天王。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高静岚道：“当今的巅峰榜上，所有十五人，全部都处在宗师和融道的层次。”
现如今，地星上没有天王级强者！
“说是第二道进化链的发展导致追求武道之心滞后了也罢，说是有老怪物藏着没有出手也好，至少现在，是没有这个级别的高手跳出来的。”
事实上，天王级高手，自千年战争结束以来，已经有两百多年不曾现世了。
祁牧眨了眨眼，无论第二道进化链还是武道，都和他的关系不大，天王级或者巅峰之人，有什么区别？捏死他都像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就当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记得，每一道进化链不是都有十级台阶吗？就没有人达到过那个层次？”
第二道进化链的巅峰之人处在第九级台阶，只是因为科技的发展没到那个地步，尚未研制出更厉害的进化药剂，但第一道进化可是靠人类自己提升的，不应该从未有人达到才是。
“寻常进位，都是满九进一，九即为极数，想要打破极限，站在第十级台阶上，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运气。反正有记载以来，达到那个层次的人，只有三个。”
说到这里，高静岚的神色有些凝重：“现在历史被抹成了这样，前两个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但第三个，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谁？”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历史人物，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楚天雄。”高静岚一字一顿道。
联合政府的缔造者，世界统一的最大功臣，在某些地区，他更是被尊为一代伟人。
祁牧深吸一口气，但讶异的程度，已然小了许多。
在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的身上，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会太让人惊讶。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处在第一道进化链第十级台阶上的？难道他杀死了几个天王？”祁牧用最显而易见的问法问道。
“哪里有那么多天王级强者，一个时代能出现一两位，就算不错了。”高静岚缓缓道：“楚天雄，就是那个时代唯一的天王级强者。”
不待祁牧继续发问，她直接说出了答案：“给他做出更高评估的原因是，他在一场经过多方证实并流传下来分战斗中，同时压制了两位站在第二道进化链第八级台阶的天选者。”
“从而，被定为神话。”
历史上，前两位神话强者活跃的年代均与天选者出现的时期错开，无法直观的一较高下，但有实战认证的是，站在第二道进化链第八级台阶上的天选者，可以与天王级强者斗个旗鼓相当，如果算上那特殊的能力和无敌的气运，拼起命来的话，天选者还要略胜一筹。
可楚天雄，却以一己之力压制了两名这样的天选者，虽然不是死斗，天选者的气运存在，也不会被他击杀，但已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已然超过了天王级，有资格位列神话之中。
“天哪……”祁牧感慨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楚天雄后来有没有跟成为巅峰之人的天选者交手过？”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荣京事变？”高静岚反问道。
祁牧一愣，这个词，他是从公主还是许浅那里听到的来着？
他看了眼许浅，女生没什么反应，神色专注，等待着高静岚的下文。
“听说过一点。”
“那就是外面流传的版本了，”高静岚神神秘秘道：“实际上，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及其复杂，知晓内幕的，可能也就只剩下了姜家的后人。总而言之，两个站在巅峰的天选者同归于尽，而在事情结束后，楚天雄才姗姗赶到荣京，与当时的女王，后来的联合政府第二届最高执政官，姜季云，签署了光荣王朝合并入联合政府的最终声明。”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一直待在湾黎这边的楚天雄，是没机会找在光荣王朝那边的天选者切磋的——毕竟，在最后的谈判前，双方还一直处于战争状态。”
祁牧此时无意关心两百多年前的旧事，他只在意一点：“所以说，巅峰之人的天选者和神话级强者到底谁更强，至今也没能有一个定论？”
“就我个人而言，还是觉得天选者要更厉害一些，”高静岚看着许浅，意味深长道：“毕竟天选者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常识，而同样是向前迈了一级台阶，既然天选者可以以八级台阶略胜天王，又为什么不可以凭九级台阶战胜神话？”
“再说了，这个时代有没有神话还不好说呢！”高静岚也就明说了：“退一万步说，天选者战斗力可能不如神话强者，但也有气运在身上呢，去担心另一个天选者就够了。”
“反正天选者都是没有武道能力的，据说有个最接近的天选者练了一辈子，也就勉强迈上了第一道进化链的第六级台阶。”
不迈上第七级台阶，达到破境，都不敢自己是武道中人。
自始至终，杨清蝶和凌险峰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有对高静岚的这番介绍发表任何评论。
倒是夜凤，最后听到了一些关于天选者的秘事，眸光微闪。
祁牧看着许浅，许浅回握他的手，脸上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没有神话，但我，会成为神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学习能力，已然达到了神话级，祁牧也只是知晓一个大概，而其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能够掌握世界上所有知识许浅，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