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权力漩涡（2/1）
高陵的夜晚格外寂静，更鼓声从遥远的村庄传来，星星格外明亮，今晚注定有人彻夜难安了。
位处高陵中心的皇城中，仍有人内心不安整夜祈祷，一晚灯火通明，简玉珩还在和皇帝对弈。
“皇叔为何非要置国师大人于死地？”
裴成繁手执白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简玉珩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帝王，“既然不想阻止我，就不要问那么多，知道太多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该懂得适可而止。”
裴成繁轻笑一声看向简玉珩，“皇叔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不让人讨喜。”
“谬赞。”
“可是皇叔，有的棋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所以在对局中使用要慎之又慎，不然就会面临万丈深渊，皇叔您以为呢？”
“赢了。下赢这盘棋就跟杀人一样简单。”
“只有用了才能知道那颗棋子的好坏，没用就说会坠入深渊，未免也太过杞人忧天。”
“与其在这里和本王探讨没有意义的问题，不妨先提高一下自我认知，殿下连外面的世界都未曾踏足一次，因此又怎会了解其中的奥妙呢。”
“这世界上也只有皇叔您敢这么和我说话了。”
“不敢当。”说完便转身走出了乾清宫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执棋之人冷哼一声，袖子一挥掀翻了棋局。
高陵三十年，边关的冬天一如往年冷得刺骨，天寒彩旗环，地暗鼓声低。
仲微正在思考着后续的作战方案，突然一个哨兵在营外大喊道：“大人，不好了，在马厩里发现了好几具尸体！”
消息一经传播，军营里面经过了短暂的恐慌。
“肯定是西启的人杀的！”
“他们不是人吗，都不需要休息的？”
听见身后士兵们的讨论，星沅大声呵斥，止住了流言的传播。看着从营帐里出来的人，双手抱拳，神色严肃的请罪“请大人恕罪，是臣没有管教好他们……”
话未毕，仲微就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挥手让她退下了。
“谁发现的尸体？”
“回大人，是我发现的。”
看着台下瘦弱的男子，仲微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面容看起来有点眼熟。
李世看台上的人似乎忘记了他是谁，总归是见怪不怪了，但也还是再一次介绍了自己。
“小人名叫李世，是一年前和西山大人切磋过的将士。这几个人在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死状凄惨，是被人砍断了四肢拔了舌头扔在马厩血尽而死的。”
“你当时为何会在马厩？”
“小人是在寻找我的兄弟，他已经失踪了两三天，我担心他出事就在一直寻找。”
“陈山？”
李世惊讶国师竟然会记住一个士兵的名字，却又感到心酸，陈山再也不会知道他最尊敬的国师大人竟然记住了他的名字。
“是他，就在那一堆尸体里，可能傻人有傻福吧，他没受罪，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脸上还带着笑呢……”说着说着，本来一脸哭相的人竟然笑了起来，大有疯癫的迹象。
西北黄沙覆雪，营地外的树木早已枯死，曾结果供士兵们解渴的枝丫如今也被用来送他们的灵魂归乡。
春节将至，本该挂满红灯笼的各个角落现如今也都成了白色布幔，热闹的喜气本该冲淡持续了一个多月的严寒，可现如今有的人却再也回不了家了。
大年三十，更夫刚敲响六更天，将士已经佩戴好甲胄，拿上兵器出了营帐开始巡逻。
静寂的长夜过去，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仲微走出营帐，伸手接住掉落的雪花，似乎陷入了回忆。
如此大雪，她却未撑伞，只披了件黑色大氅（chǎng）就走了出去，氅下身形挺拔，瞧着倒像是个江湖侠客。
“西山”
“属下在。”
“派一名使者出使西启，同时加强周边防御。”
“是”
“槐江，你带一队人悄悄潜入西启的阵地，让士兵们休息一天，同时布置口袋形的阵地，等着西启人自投罗网。”
“……”一阵风吹过，唯一有变化的也只是树上的几片枯叶。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仲微伸手想要接住雪花，可惜还未停留几秒就已经融化了，抬头看向天空，似乎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次日，王晔率领的高陵军队在行进中不断侦查西启的动向，当军队到达漠北时，发现西启军队正在以逸待劳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听着前方探子传来的信息，王晔随即按照仲微的方案原地扎营，等待时机。
另一边，仲微竟与西楚国主南荣牧“偶遇”到了，南荣牧信心满满，采纳国中军师的意见，准备利用漠北的独特地形来拖垮西启军队，他的人早已在漠北周边严阵以待，且储存了足够多的粮食，就算是拖也能够拖死西启人。
此行仲微带的人不算多，与国主相比略显不足。
“看来国主大人此行还真是准备充分啊，连后路都想好了。”
“国师大人谬赞，我只不过是配合您而已，至于胜利的关键，始终在您这里不是吗。”
“哼，你倒是看得开，不怕我顺带把西楚也给吞了？”
“…你不会，更何况以高陵目前的情况，想吞掉西楚是不可能的。”面对眼前人的调侃，南荣牧表现得倒是十分无所谓，看上去好像真的认为仲微不会这么做。
待仲微一行人赶到主战场时已到了申时。
面对高陵、西楚的骑兵冲锋，顿感来势凶猛，约旦初下令展开反击，把城中能动用的兵力集中起来，大概有二十二万左右，同时，他下令将城中老弱妇孺都安排进地窖，而那些青壮男人，听话的收编入伍，不听话的当做人质捆绑起来，扔进马厩让人严加看管，必要时拖出来用作逃生。
“来人！”
“陛下。”
“告诉绰罗斯，三日内他若不来支援，那他的妻儿就得给我陪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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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初守不住城门，必然会寻求外界支援。”
“那我现在就去截了他的信鸽，这样就没办法传递消息了，也就不会有人来救他了！”柳长亭灵光一现，提出了一个‘好’主意。
“亭小子都能想到的事，他约旦初不会想不到。”王晔在义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说出了疑问，随即想到什么，神色了然于心。
“请大人下令！”
“嗯，此计可行，同时您带人兵分三路坚守各个出关的闸口，杜衡去寻槐江，告诉他可以开始行动了。”
“老臣领命/是”
“柳长亭。”
“属下在。”
“你截了信鸽后伪装成瓦剌首领从闸口进去，和西启王商讨‘灭高陵’的计划。”
“啊？正大光明进去啊，这会不会太假了，那西王会信吗……哎哟，谁打我！”
“大人叫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啥！”看着竟然质疑国师计谋的义子，王晔真是恨铁不成钢。
“行行行，去就去吧父亲你打我作甚……”看着怒目圆睁的义父，柳长亭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决定听从安排，终归父亲是不会害他的。
“那么臣就先下去准备了，父亲保重。”行了礼便退出了军营。
“杜衡带人悄悄潜入西启营地，在‘瓦剌首领’刺杀约旦初的时候制止他，然后保住他的命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