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凌霄剑宗(1/1)
姜晚舟足尖一点,飞剑“千霜”悬停在离地三寸的雾面上,冰蓝剑光把脚下潮湿的腐叶瞬间镀上一层薄霜。
一百六十名凌霄弟子同时收势,白袍猎猎,像一片突兀闯入雨林的雪潮,直接踏进河谷低地地面上
河谷低地原本应是龙脑香与菩提榕交织的幽暗绿廊,此刻却——全是尸体,不,不是尸体,而是“人形空壳”。
姜晚舟看着地下躺着六十具尸体是不是被队友所杀,立刻派了二十人先去调查。
凌霄弟子二十人立刻上前调查不远处的鹰潭国士兵。
六十具鹰潭国士兵的迷彩软甲被藤蔓撑得鼓胀,藤蔓从他们的七窍、指缝、颈动脉处破体而出,像赤红的血蛇,一路扎进土壤;
每根藤蔓末端都绽开一朵拳头大的白花,花心处结着紫黑色的肉囊,正一鼓一鼓地跳动——仿佛把士兵的整副内脏抽空后,制成了活体蜂巢。
更远处,还有数十具同样的“壳”被倒吊在榕树枝上,脚尖离地三尺,随风轻晃;
突然地面上,冒出蔓藤直接把二十凌霄弟子捆绑住,十几秒直接把人吸成干尸。
原来鹰潭国异能者他们的战术面罩被撕成碎片,露出凝固的惊恐表情,瞳孔里却还残留最后一丝血丝——血丝顺着藤蔓,正往树冠输送。
空气里不再是潮湿的泥土味,而是一股甜腻到发苦的腥香,像熟透的荔枝被剖开后塞进铁锈。
姜晚舟指尖微颤,一缕剑气弹出,“叮”地击在最近的一朵白花上,肉囊破裂,喷出一蓬淡粉色孢子;孢子遇风即燃,化作幽蓝的磷火,在空中拼出一行扭曲的小字——(欢迎来到死亡地带)
【羽狩已死,血藤为祭】“退后三丈,结玄冰屏!”姜晚舟低喝。
一百四十名弟子齐掐剑诀,霜色灵力如潮涌起,瞬间在队伍外围竖起八面高十丈、厚三尺的冰镜,冰镜刚成,林间便传来“簌簌”异响——不是风,是藤蔓。
它们像被唤醒的蛇群,从尸体、从土壤、从瀑布后的岩缝里同时昂起尖端;每一根藤蔓表面都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符纹,
那是鹰潭国森罗司异能者以士兵鲜血绘制的禁制:【裂象藤·血祭阵】。
符纹亮起的刹那,六十具具空壳同时抬头,发出整齐划一的“咔哒”声——颈椎断裂,却用藤蔓代替骨骼,把尸体扯成扭曲的提线木偶,他们抬起弩。
碳纤弩臂已朽,但藤蔓缠在扳机上,代替手指;箭槽里填的不再是毒箭,而是一截截仍在抽搐的、带着倒刺的藤芯,六十支“活箭”对准了冰镜后的凌霄弟子。
姜晚舟眼底映出幽蓝磷火,声音冷得像雪崩:“斩。”下一息,千霜剑出鞘。
一道霜白剑光横掠百丈,把雨林切成上下两层;上层树冠连枝带叶瞬间化成冰屑,下层藤蔓连同尸体被冻成晶莹琥珀,但冰封只持续了半息。
六十具尸体拖着藤蔓,像被狂风撕碎的破布,却用更诡异的速度重新拼合;
这一次,他们拼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形蜈蚣”——每一节都是一具士兵的上半身,腰间用藤蔓串连,头颅朝外,弩臂朝内,像一圈倒刺的死亡齿轮,蜈蚣的头,是那名邪恶的头颅。
他抬起手——那已经不能称为手,而是数十根藤蔓缠成的巨锥——指向姜晚舟。
“第一队,随我斩首。”姜晚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反手掷出剑匣,“其余人,布【极寒炼狱阵】。”
“让这片河谷——彻底冬眠。”霜雪与血藤,在第一缕晨光里轰然相撞。
“咔啦——”
阵法内部,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悄然觉醒,地面上瞬间爆出赤红裂纹。那裂纹如同被鲜血浸染,仿佛有滚烫的血在冰下沸腾,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炽热与诡异。
裂纹迅速蔓延,眨眼间便爬满了整面冰镜,将原本坚固的防御撕裂得支离破碎。
在这片裂纹的深处,一张女人的脸缓缓浮现。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没有瞳孔,眼眶里却盛开着两朵盛开的白花,花瓣在冰层中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诅咒。
她隔着冰层,朝姜晚舟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残忍。
“昆仑的小剑仙……”
她的声音并非从喉咙发出,而是从藤蔓的每一根导管里同时震荡而出,像千万条蛇信摩擦骨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哑与冰冷。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欢迎来到,我的雨林。”
藤蔓像赤红的雷霆,从地缝、从尸体、从空气里凭空刺出,带着倒刺与吸盘,瞬间穿透了最外围的七名弟子。
惨叫尚未出口,他们的身体已被抽成干瘪皮囊,白袍塌陷,像被风撕碎的纸鸢;
而藤蔓则在他们体内“开花”——白花怒放,花心处结出拇指大的血色果实,一鼓一鼓,把新鲜的灵力泵向雨林深处。
“铿——!”
一柄冰晶小剑撞在藤蔓上,炸成霜粉。霜粉本该冻结一切,却在接触藤蔓的一瞬被染成猩红,反而助长其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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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们的阵型像被巨锤砸中的镜面,裂痕纵横。姜晚舟悬在半空,瞳孔收缩成针。
他看见——左侧,一名女弟子刚祭出【玄冰护体罡】,罡气尚未来得及撑开,三根藤蔓已自她影子里钻出,一根缠颈,两根勒腕,硬生生把她的护体罡气勒得粉碎;
下一秒,藤蔓尖端如花蕊绽放,喷出粉色孢子,孢子在空气中自燃,化作幽蓝鬼火,顺着她的七窍钻入。
右侧,三名弟子结三才剑阵,剑光刚起,地面突然塌陷成血池,池里浮起一具被藤蔓操纵的鹰潭士兵尸体——尸体咧嘴,露出空洞的牙床,喉咙里却发出女人的轻笑。
血池翻涌,剑阵被拖入池底,只剩气泡与断剑浮起。
“听令——”姜晚舟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口,像冰层下炸开的雷。
“第一至第二小队,弃剑,结【寒狱锁灵印】!封自身灵窍,绝不让藤蔓汲灵!”
“第三小队,支援一二小队,”
“第四小队,雷火符准备,烧地面藤蔓——连尸体一起烧!”
“第五小队,随我斩首那朵白花母体!”
他抬手,千霜剑本体发出一声龙吟,剑身浮现出冰蓝色裂痕——那是剑灵在悲鸣。
“其余人……”他的声音低下去,像雪崩前的寂静。“若被藤蔓贯体,自断经脉,不可让血藤夺舍,如果我被贯体,你们能逃出去,宗门靠你们了”弟子们脸色煞白,却无一人退后。
他们四十号人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掌心画出冰蓝色锁灵符;符成的一瞬,周身灵力骤然熄灭,像盏灯同时被风吹灭,一部分开始雷火符。
灵气被锁,藤蔓失去目标,在空中僵了一息,随即转向姜晚舟——它们能嗅到,在场唯一仍在沸腾的灵力源头,就是剑修的心脏。
“来。”姜晚舟左手掐诀,右手倒持千霜,剑尖划破掌心,鲜血顺着剑脊流淌,却没有滴落,而是凝成一柄血冰剑。
他和第五小队弟子俯冲而下,剑锋直指那朵开头顶的白花,空气中响起女人轻笑:“你舍得用血养剑,我便用你弟子之魂养花。”
“人体蜈蚣”森罗司——或者说,那名眼眶里盛开着白花的“女人”——此刻已完全脱离了人类形貌。
她半身仍似人形,半身却与藤蔓共生:脊椎化为粗壮的赤藤,肋骨外翻成一排镰刀状的藤刃;
每一根骨节都连着一条细长的“尸链”,将六十具被吸干的鹰潭士兵尸体串成一条百足巨怪。
尸体们头颅朝下,四肢反折,像被强行拧断的玩偶。他们的迷彩服早被血水浸透,紧贴在扭曲的肢体上;
面部皮肤因失水而皱缩,露出森白的牙床。每具尸体的后颈处,都嵌着一朵拳头大的白花,花心脉动,像为整具躯壳提供“第二心脏”。
森罗司的“人形半身”就骑在这条蜈蚣的第七节——那是一名魁梧士兵的胸腔,如今被藤蔓撑得开裂,肋骨外翻成鞍具,正好托住她纤细的腰肢。
“——攻。”
她只吐出一个字,却从六十具尸体的喉咙里同时响起。声音像被割断气管的呜咽,又像藤蔓摩擦的沙沙,带着诡异的和声。蜈蚣动了。
第一节尸体双臂反折插入地面,如铁锚;第二节顺势弹起,整个躯干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第三节、第四节……六十节躯壳像波浪般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向前突进十丈。
尸体与尸体之间,藤蔓拉得笔直,又瞬间收缩,发出“嘣嘣”的琴弦崩响。
它们的速度太快,快得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仿佛一条由血与骨编织的鞭子,狠狠抽向凌霄弟子本就残缺的阵线。
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深沟;草叶沾到飞溅的血浆,立刻蜷曲枯萎。
更可怕的是,蜈蚣的每一节“足”——即尸体的手臂——都握着鹰潭士兵生前未射出的“活箭”毒箭,如今箭头被藤蔓重新装填,箭身缠满血丝,像活物般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