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兵临杭州(1/1)

马成信一马当先,根本不给守军任何反应时间,率骑兵先锋如同旋风般直接冲入了还未完全关闭的城门!

城门口爆发了激烈的白刃战,吴越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打懵了,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后续唐军骑兵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沿着街道纵横冲杀。

鲍修让见大势已去,知不可守,只得在亲兵护卫下,从另一侧城门仓皇突围,败走向富阳方向。

随后赶到的步军将领李元清与马成信骑兵协同行动。

唐军地占领了新城。

此战,马成信骑兵充分发挥了机动性与冲击力,克服障碍,奇袭成功。

一把大火,不仅夺取了新城,更严重打击了吴越军的后勤,犹如一柄利刃,切断了桐庐孙承佑主力与后方联系的一部分重要通道,使其陷入了更加孤立和被动的境地。

消息传至桐庐,孙承佑军心为之震动。

桐庐,地处富春江与分水江交汇处,群山环抱,水道蜿蜒,乃拱卫杭州名副其实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吴越西面行营都部署孙承佑将剩余主力尽数集结于此,背靠县城,依山势水形构筑了连绵数十里的坚固营寨,深沟高垒,弩台林立。

他深知此地一失,杭州门户洞开,故抱定死守之心。

其麾下骁将邵可迁、金师会、鲍修、钱惟治让等皆收缩于此,兵力虽经损耗,仍不下四万,凭险而守,气势森然。

唐军水陆大军如期而至。

主帅李雄与副将张璨的步骑主力自陆路逼近,连营数十里,旌旗遮天。

水路之上,林仁肇、梁延嗣,亲率庞大舰队溯富春江而上,巨大的楼船如同移动的山峦,给沿岸吴越军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此时已大战半月有余,唐军迅速切入吴越国都防线,毕竟此地距离边境很近。吴越朝廷之中不少惊叹于唐军攻城迅速,更多人却劝说国主,撤离国都,等待宋国对大唐边境施压。

大战伊始!

李雄并不急于全军猛攻,而是先遣张璨率精兵多路出击,试探吴越防线虚实。

吴越军凭借地利,箭石如雨,击退了唐军数次试探性进攻。

老将孙承佑坐镇中军,调度有方,命邵可迁守江岸,防唐军登陆;金师会守左翼山隘;鲍修让守右翼水寨,防御堪称严密。

然而,唐军的优势在于其强大的综合实力和两位帅才的紧密协同。

李雄见强攻不利,改变策略,下令各部轮番不休,昼夜不停地发起佯攻,消耗吴越军精力体力。

同时,林仁肇的水军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数十艘艨艟斗舰护卫着数艘高达数层的楼船,逼近南岸吴越军水寨和沿江营垒。

楼船之上, 巨大的弩炮被力士绞紧,火油炮弹如同陨石般被抛射而出,狠狠砸向吴越军营寨!

顿时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更有如飞蝗般的床弩巨箭,呼啸着跨越江面,将木制的寨墙、箭楼射得千疮百孔,吴越兵卒被击中者无不立毙。

邵可迁组织水军试图以小舟火攻,却被林仁肇麾下的战棹都头蔡晖率灵活的走舸一一拦截击沉,江面之上,吴越水军完全被压制。

大战持续三日,桐庐城外已是尸骸枕藉,江水泛赤。

吴越军外围营寨多处被焚毁,伤亡惨重,士卒疲惫不堪,士气极度低落。

孙承佑亲临最前线督战,须发贲张,连斩数名畏缩不前的校尉,仍无法遏制溃退之势。

唐将张璨亲冒矢石,彭师痒、彭师亮等悍将,终于突破了金师会镇守的左翼山隘;李雄亦亲率中军主力,趁势对孙承佑中军大营发起总攻。

与此同时,林仁肇遣、梁延嗣率精锐水军,选择一处水流稍缓之地强行登陆,从侧后猛攻鲍修让的水寨。

吴越军腹背受敌,半月时间,终于全面崩溃。

孙承佑见败局已定,悲叹一声,在邵可迁等将的死战护卫下,弃守桐庐,焚烧剩余粮草辎重,率数千残部经山间小道,狼狈不堪地退往杭州。

兵临钱塘!天堑围城。

拿下桐庐这座最后的堡垒,唐军通往杭州的道路彻底洞开,再无险可守!

骑兵先锋马成信与李元清合兵一处,铁骑如风驰电掣,几乎与孙承佑的败军前后脚抵达了钱塘县,与杭州城隔江相望。

仓促组织起来试图在城外建立防线的吴越地方团练和溃兵,眼见唐军铁骑漫山遍野而来,气势如虹,几乎一触即溃,望风而逃。

与此同时,钱塘江口。

林仁肇的庞大主力舰队已巍然现身!

巨大的帆影遮蔽了海平面,如同海上浮来的城堡群。

其先锋舰队更是大胆溯江而上,兵锋直指杭州城南的战略要地六和塔一带。

唐军战舰上的弩炮甚至已经开始试射,巨大的石块落入江中,激起冲天水柱,对杭州城南墙形成了直接的威慑。

短短一个月时间,南唐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连克重镇,势如破竹。

其水陆两军,最终会师于杭州最后的防线,宽阔的钱塘江与高厚的杭州城墙之下。

吴越国都杭州,这座被誉为“东南第一州”,“地上天宫”的繁华富庶之地,此刻已完全被战争的阴云笼罩。

城外烽火连天,杀声隐隐可闻。

江中战舰如林,桅杆密如芦苇;城内人心惶惶,百姓惊恐万状,昔日的笙歌宴舞早已被肃杀的氛围取代。

吴越王钱弘俶在宫中如坐针毡,紧急下令,将孙承佑残部及所有外围兵马尽数收缩回杭州城内。

“万万没有想到,唐军兵锋如此强盛,难怪三年灭三国…………”

一丝悔意涌上心头。

紧闭所有城门,凭借高厚的城墙和宽阔的钱塘江天险,做最后的困守孤城之计。

曾经车水马龙的市舶司码头如今战舰环伺,曾经游人如织的西湖畔如今营垒遍地。

杭州,迎来了钱氏立国以来最严峻的存亡危机。